野藤吉利這些人也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別看他們是黑澀會,但這種情況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根本不知道如何處理。
很快,現場的情況在第一時間被報了上去,這下事情更大了。
死了三名安保人員、一名警部補,另有四名普通巡警受重傷,自從二戰以後,日本本土已經幾十年沒有發生過這種惡**件了。
東京警視廳的警示監第一時間就被電話從睡夢中叫醒,不僅如此,就連還在睡夢中的首相鳩山由紀夫也被驚動了。
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大半個日本全都被驚動了,很快一輛輛警車開始滿載著警察呼嘯著朝靜嘉堂文庫衝來,天空中還伴隨著直升機的聲音。
「草,事情鬧大了。」
聽著頭頂傳來的直升機的聲音以及外面密密麻麻的警笛聲,楊峰從窗戶旁朝外面望去,黑夜中一輛輛警燈閃爍的警車正從四面八方朝這裡趕來,天空中兩架直升機正發出轟鳴聲,安置在機身上的大燈正不斷的在展廳上空照射,楊峰知道這是日本警方防止自己從房頂逃脫呢。
看到這種架勢,饒是楊峰久經沙場也不禁有些暗自撓頭,事情的發展好像有些出乎意料啊,不就是拿了你們幾件文物嗎,至於搞這麼大陣仗嗎?
其實楊峰還是有些經驗主義了,這些年他明朝時空已經見慣了槍林彈雨,動輒就是數萬人的戰役,是以下意識的以為今天晚上只是搶一個博物館而已,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但是他卻忘了這裡可是承平了大半個世紀的日本,東京地區已經十多年沒有發生過性質這麼惡劣的槍擊事件了,現在居然一下子就死了三名安保和一名警官,其餘的警察也被重傷了好幾個,這對於日本來說可就是潑天的大事,以至於整個日本警方全都被驚動了。
其實不僅是日本警方,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就連電視台也被驚動了。
「看來要加緊動作了。」
看到日本擺出這麼大的陣仗,楊峰心裡也有些發毛,趕緊加快了動作。
「吱……」
一陣急剎車的聲音響起,一輛淺綠色的中巴車在距離靜嘉堂文庫五百多米遠的警戒線前停了下來,一名身穿職業套裝手裡拿著一個話筒,模樣秀麗的女子從車上跳了下來。
這名女孩跳下來後,緊跟著的就是一名扛著攝像機的攝影師。
這名女孩下車後,趕緊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髮,對著攝影機道:「各位觀眾大家好,我是朝日新聞的麻生理慧,現在正在向打攪播報一條緊急新聞。
就在半個小時前,靜嘉堂文庫發生了一起惡性槍擊案,一名持槍歹徒沖入了靜嘉堂文庫的展廳並打死了三名靜嘉堂文庫的安保人員,在警方趕到後歹徒並沒有束手就擒,反而變本加厲的對警方射擊。
目前據悉已經有一名警部補陣亡,四名警員受傷,這是自2004年兵庫縣加古川市無業男子藤城康孝持刀殺死七名親屬後最大的惡性案件。看現場的架勢,應有一百多名警員趕到,警視廳甚至還出動了直升機,現在還有更多的警車在往這裡趕。」
「吱呀……」
麻生理慧的話剛說完,又有一輛採訪車在距離她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一名穿著風衣模樣幹練的二十多歲的女人從車上跳了下來,
這名同樣手持話筒的女人剛一下車就催促從車上下來的攝影師將攝影機對準自己,只見她立刻道:「各位觀眾,我是東京電視台的戶外記者桂木綾乃,現在正在為您播報一條緊急新聞……」
「吱呀……」
「吱呀……」
這名主持人的話還沒說完,又有好幾輛採訪車先後停在了距離她們不遠的地方,一名名手持話筒的記者紛紛從採訪車上沖了出來。
新聞講究的是一個時效性,事發半個小時後,東京所有的電視台便得到了消息,一名名記者幾乎是以衝刺的速度來到了現場,在現場周圍至少有數十台攝影機將焦距對準了靜嘉堂文庫的展廳。
隨著警車的不斷到來,在靜嘉堂文庫周圍的警力已經達到了兩百多人,在這些警察當中甚至還出現了好幾輛模樣普通的麵包車,從裡面出來了數十名頭戴面罩身穿黑色防彈衣,手持mp5衝鋒槍、m4卡賓槍,甚至還狙擊槍的警察。
看到這些警察的出現,周圍的攝影機立刻將鏡頭對準了他們,麻生理慧甚至還大聲喊了起來,「各位觀眾,各位觀眾,這是隸屬於東京警視廳的特殊急襲部隊,沒想到連他們也出動了。」
特殊急襲部隊(英語:specialassaultteam)是隸屬於日本警察的特殊反恐部隊,一般通稱為sat。其主要任務是對任何劫持交通工具、恐怖主義、強大火力犯罪等進行迅速的反應壓製。
這些警察出現後很快進入了旁邊的一棟建築裡,幾名手持狙擊槍的警察也很快消失在了周圍,不用也知道他們是要去佔領製高點。
此時的靜嘉堂文庫早就變成了人聲鼎沸的地方,在旁邊的一棟房子裡,一名身穿警服面色陰沉的中年人正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這個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東京警視廳的警視監鬼塚英吉。
警示監的職務大體相當於華夏的副總警監,已經算是警察中的高層了,現在他正看著匆匆趕來的長澤永信說道:「長澤君,展廳裡的攝像頭能修好嗎?」
面色有些蒼白的長澤永信搖搖頭:「警示監閣下,展廳裡的攝像頭已經全都被劫匪破壞了,修好的可能性不大。」
「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能夠肯定劫匪只有一個人?」
「因為從頭到尾我們的人只看到一個人的身影,而且從劫匪的槍聲來看,也只有一個人在開槍。」
此時的長澤永信早就沒有了往日的威風和陰沉,靜嘉堂文庫出了事這樣的事,他作為總負責人的幹事絕對是難辭其咎,如果能抓住或是擊斃歹徒將文物完好無損的搶回來還好,要是裡面的數萬件文物真的出了問題,他簡直不敢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你肯定只有一個人?」
「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這樣啊!」
鬼塚英吉摸了摸下巴,「既然如此,那我就下令特殊急襲部隊發起強攻了。」
「警示監閣下,萬萬不可啊!」
長澤永信急了。
「展廳裡還有數萬個文物,如果發動強攻的話,裡面的文物怎麼辦?」
鬼塚英吉冷哼道:「顧不了那麼多了,你總不能指望裡面的劫匪會自己舉著手出來吧,要知道那個劫匪已經殺了四個人了!」
長澤永信急了,語氣裡不禁帶上了幾分威脅的味道:「但是您也別忘了,展廳裡那麼多寶物,有不少文物堪稱是國寶級的。現在全日本人民的目光都在看著這裡,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你……」
鬼塚英吉眼中閃過怒色,這些貪婪的財閥,在他們眼裡只有那些文物,至於警員的生命他們根本不在乎。
他強壓著怒火道:「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那是你們警方的問題。」長澤永信搖頭道:「我作為一名納稅人,有權利要求你們保護好我們的財產和寶貴的文物。」
鬼塚英吉心裡這個氣啊,只是又不好發作,他想了想對身邊一名警官道:「你們有什麼辦法嗎?」
這名警官沉吟了一會道:「根據情報,那名劫匪的武器為akm突擊步槍,這種槍火力很猛,一般的警員火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想要對付他只有出動特殊急襲部隊。
如果想要最大程度的保護好裡面的文物,我覺得可以這樣,先利催淚彈、震爆彈對他進行攻擊,然後再出動特殊急襲部隊……」
隨著這名警官的話,鬼塚英吉不住點頭,就連一旁的長澤永信也覺得對方說得很有道理。
那名劫匪雖然手持自動武器,而且異常兇殘,但他充其量也就一個人,只要他們的攻擊能突然發起,一定能可以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鬼塚英吉聽了下屬的作戰計劃後,沉吟了一下又補充道:「我還有個補充,我們可以這樣……這樣……」
「喲西……長官英明!」
展廳裡,楊峰依舊不斷的忙碌著,諾大的展廳裡已經擺滿了無數的文物,這些文物有華夏的也有日本的,不過楊峰並不在乎,既然日本人能搶華夏的文物,老子為什麼就不能也向你們學習一會。
「這個是《春秋經傳集解》,好像是小鬼子寫的,拿走……這把東洋刀樣子不錯,帶走……」
他越搬越起勁,嘴裡還哼起了歌,「我又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
「嗯……」
正搬得起勁的楊峰突然停止了手裡的動作,雖然他一直忙個不停,但從未放鬆過警惕,心神一直在關注著外面的事情,這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外面的日本警察有了動靜,一支警察隊伍開始朝他這邊瞧瞧摸了過來。
楊峰心裡冷笑起來:「呵呵……又有來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