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厚厚的積雪,緩慢的走在醫學院前的這條安靜的道路上,帶著一種久違的觸感看著學院的一切,突然間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
重新回到寧川附屬醫學院,我發現學校依然是那樣的學校。
清晨的校園裡人潮湧動,學生們步履匆匆的趕著上課,或許是因為臨近學期結束,即將開始考試,所以他們看起來都特別的緊張。
我沒有進入醫學院,而是踏著積雪向我和童楠之前租住的四合院走去。
安靜的四合院此時已經是雪白一片,門前的積雪很厚,顯得十分孤獨和落寞。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感覺出了差錯還是自己此時什麼都沒想,當我踏上台階,踩著積雪發出輕微『咯吱』響的那一刻,才察覺了一絲不對。
地面上積雪為何如此之厚?
我此時才發現大門上掛著的牛尾巴鎖是緊鎖著的。
眉頭一皺,掏出鑰匙打開門鎖,輕輕推開『吱嘎』作響的木門,院子內毫無生機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索然無味。
我此時知道屋內沒人,卻依然向裡面走去。
推開堂屋的門,發現房屋內已經很久無人打掃,桌面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塵,幾本書凌亂的擺在桌子上,手指輕觸,書頁上的灰塵也是簌簌落下。
我立刻回頭,走到側屋處推開門看了看,兩件側屋也是一層灰塵,顯然很久沒人住進來一般。
我立刻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昨晚給童楠打過電話,可是她沒有接,今早一早就來了四合院,卻發現沒人,我忍不住升起了一絲疑慮。
走出院子,迎面剛好碰到鄰居一位大嬸出門倒垃圾,我立刻笑臉相迎:「您好,大嬸,這屋子裡的人多久沒回來了?」
大嬸用審視的眼光打量了我一陣:「你是?」
我撓撓頭:「我是租住在這裡的房客,當時和我一起租住的有位姑娘,大概這麼高的樣子,穿的很時尚。」
我用手比劃了一下童楠的身高。
大嬸立刻說道:「哦,你說的是……」
她遲疑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童楠,便遮掩過去道:「那姑娘好久沒回來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我忍不住升起一股失望感,立刻道:「那謝謝大嬸了。」
說完,我扭頭就走。
「哎,鎖門,門沒鎖。」
大嬸在我身後喊道。
我這才反應過來,道了聲謝謝,伸手把大門合上,重新鎖好,想了一下,邁步向著來路返回。
沒有進入學校,直接上了大路,打了一輛車,沖著童楠之前住過的那棟小高層而去。
讓我失望的是,這一次我又撲了個空,在門口拍門喊了一陣子,把鄰居都從家裡喊出來了,才知道童楠打從上次跟我出去後就沒回來。
我一時間有些憂慮起來,這種憂慮感隱隱的讓我感覺童楠出事了。
雖然我這次回來時打算跟童楠講清楚一切的,可是如果她真的出事了,我肯定是不能袖手旁觀的。
打車來到了寧大,找到了許亦馨。
我以為許亦馨跟童楠會有一些聯繫,沒想到她也是一問三不知,畢竟童楠即將畢業,很少回學校,他們之間並沒有太多交流的時間和機會。
好在許亦馨聽了我的話之後立刻幫我聯繫戴笑等人,多方打聽了之後,才知道童楠已經很久沒回過學校了,學校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我一時間頭大如鬥,想了一下,掏出手機給曾經在警局跟我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名警察趙本超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最近有沒有失蹤人口報案的事情,並且跟他大概講了一下情況。
這事立刻得到了趙本超的重視,他答應立刻幫我找人。
然後我在劃拉手機通訊錄的時候,又看到了一個名字:陳樹政。
律師!上次大雄應劫的時候,就是他跟童楠一起來把我保釋出來的。
這個人和我也只有一面之緣,可是我感覺,他跟童楠的關係,絕對不是一兩次合作那麼簡單。
我給他打了個電話,陳樹政說童楠已經很久沒聯繫他了,我約了陳樹政一下,兩個人說好,我下午去他的律師事務所那裡一趟,談一談童楠的事。
然後我站在大街上想了很久,一直到再次碰到我手上的鑰匙時才想起來,童楠把兩套屋子的鑰匙都給了我,我可以去她之前住的屋子裡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線索。
再次返回到童楠家,用鑰匙打開門,整個屋子裡充滿了憋悶的氣息,和我們上次從這裡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除了多了一層灰塵之外。
我隨便晃了一眼,走到窗子前打開窗子通風了一陣才覺得鼻子舒服一些。
格局不大,一室一廳,客廳內,當中的桌子上擺著一張照片,那是童楠的媽媽。
童楠和她媽媽長得很像,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我當時一度認為這張照片就是童楠的。
我之前聽童楠說過,他們家以前做生意的,父親死後,就只有母親一個人接過了父親的生意,還辛苦一個人把她拉扯大。
後來我再次在福壽店碰到童楠的時候,她的母親剛剛去世。
生意?我腦海裡不斷的轉動著這兩個字,她母親去世了,那這生意怎麼辦?
我甩了甩腦袋,自己怎麼想到那裡去了,人家怎麼辦是人家的事,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童楠。
我推開臥室的門往裡面看了一眼,和我們之前走的時候一樣,滿床的舊衣服,拖把還丟在地上,同樣是一股沉悶的氣息。
當時我們走的急,根本沒愛的及打掃房屋。
我關上臥室門,走到窗子邊打開窗子通風,然後用手指輕輕的撥弄了一下古箏的琴弦。
童楠受過良好的教育,穿著時尚,包包衣服都是名牌,並且出手闊綽,自己有車,這些顯然都不是她一個實習記者能有的待遇。
這個年代,像她這麼大女孩子要想擁有良好的生活條件,除了家裡有錢或者做一些違背底線的事情外,實在讓我很難想象怎麼才能做到。
很顯然,童楠是前一種,她的家境很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