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歷史。”

  孟凡端坐在一塊大陸碎片之上，看著身前的幾名神王，輕聲開口。

  在他與這些神王之間。

  站著王寅。

  孟凡，掌握著從一百二十九億年前，最古老的神族誕生，一直到今天的世界上所有的歷史，精通一切天道的哲理和知識，並深諳世間武道精髓和各種哲學，另外，人道、魔道、邪道、龍道、荒道，諸多文明的歷史和哲理，他也幾乎都掌握了。

  世間當然還有他不知道的事。

  不過大約都是不重要的事情了。

  正如他在與天帝對決時所說，他，不僅是第二個天道，不僅是孟凡，更是兩大化身——天道恐懼的化身，以及眾生希望的化身。

  滾滾的歷史洪流到今天，堆積在一處，化為了孟凡。

  他就是歷史。

  那麽，他所不知道的，便是空白歷史。

  如果說，孟凡是今日的宇宙之王，那麽他這個宇宙之王，是殘缺的。

  因為他所知道的歷史，並不完整。

  “天王大人，只差一步。”王寅淡淡道：“你便是真正的宇宙之王，問題是，你能否承擔。”

  孟凡伸出一根手指，靜靜看著自己的指紋。

  “本源宇宙的大小，已經超過了幾個維度，並且還在不斷擴張。諸世界都已經遵守了未來天庭的規矩，只剩下一個無限領域，而至為一率領的大軍已經抵達無限領域，吞並無限領域，只是世間問題，若我的一個命令可以讓整個宇宙洪荒都聽從，我就是宇宙之王，可仍然有一處，是我掌控不了的。”

  王寅目光閃爍。

  孟凡道：“詩人文明。

  你們仍然是神秘的，你們侍奉道主，研究著諸王無法理解的知識，最重要的是，你們掌握著宇宙洪荒所有的歷史，只有得到了你們的承認，我才能成為真正的宇宙之王，王先生，你應該知道，我是不在乎宇宙之王這個位置的。”

  “但你只有成為宇宙之王，才能見到道主。”

  “不錯，在過去，我還有懷疑，在今日，我真的很想見到道主。”孟凡的目光，在長生大帝、至如煙、浩水隆子、象主、龍辰仙帝、厚土這些古老傳奇的身上略過。

  這些人當中，除了象主以外，孟凡都沒有聽說過。

  長生大帝誕生在鴻蒙太初時代的初期，是最古老的霸主，在他死後無數歲月，真正的神族才誕生，之後又經歷了許多年，天道才誕生，他不在歷史當中，他誕生的時代，世間連文字、繪畫這些東西都沒有，也無法記述他的存在。

  其他的神王，除了象主以外，都有個特點，就是誕生在“懵懂時代”，往往是一個文明剛剛起步的階段，或者是在始祖時代之後，紀元時代初期，那個時期的歷史也是非常混亂的，在這種混亂之中，一切都墜入黑暗，各種傳說撲朔迷離，王者的存在也會被掩埋。

  只有象主，因為是始祖之一，被永恆的記錄下來了。

  長生大帝似鳥非鳥，似獸非獸，似人非人，長得非常奇怪，身上的血脈也不清晰，無法判定為某一個種族，這也很正常，在鴻蒙太初時代初期，本來就沒有種族的概念，事實上，在漫長的鴻蒙太初時代，眾生是不分種族的，直到始祖時代，眾生才開始劃分種族。

  至如煙的樣子更加奇異，全身如水一般，呈現晶體狀的半透明，淺藍色，一雙眼睛，則是深藍色的，能看到他的體內有五髒六腑……不對，是有許多髒器，只是心臟，就有三顆，在接連跳動，富有節奏。

  浩水隆子和至如煙有巨大的不同，卻又有巨大的相似——浩水隆子是純白色的，身上不斷的閃爍雷霆，也呈現出半透明的晶體狀，體內也有許多髒器，但他的心臟只有兩顆。

  顯然，至如煙和浩水隆子誕生的時代相近。

  而這兩尊神王，也確實不得了。

  雖然有許多傳說認為，長生大帝是神族最古老的始祖，但這個傳說太牽強了，長生大帝其實誕生的時代早在真正的神族誕生之前數千萬年，有可能更久，只是他作為最古老的霸主，一直被神話，並活在傳說中，而且在眾生的心裡，是最早的“神”，這就很容易和神族產生聯想。

  可至如煙以及浩水隆子卻不同，他們是真正的神族！

  準確的說，他們，是鴻蒙太初時代的“先賢”。

  鴻蒙太初時代誕生的生靈千奇百怪，那個時代並沒有境界，也沒有太正統的武道概念，生靈的強大，往往不是因為自己努力的結果，而是在種種機緣巧合之下，誕生出來一些奇異的種族，他們先天擁有強大的實力，他們就成了先賢，是在天道誕生之後，這些先賢的後代聯姻，才漸漸的形成了後來的神族。

  那麽在古老的時代，什麽樣的種族，天生擁有強大的力量？

  自然神靈。

  沒錯，就是自然神靈。

  這個種族，在今天的世界，隻屬於很弱小的種族，在各處都能見到，在龍界最多，一些木氣濃重的地方，就會誕生出木精靈，火焰聚斂的地方有可能誕生火精靈，這就是自然神靈。

  至如煙和浩水隆子，一個就是水行化為的神靈，一個是雷霆化為的神靈，他們是很古老的先賢，只是他們的身上傳說居多，後世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記不清了，但至如煙，親手畫出了天道的草圖，而浩水隆子，則是與許多先賢，共同締造了最古老的天道！

  孟凡的目光落在象主的身上。

  象主比孟凡想象的，矮小了很多。

  看起來，不像是荒獸的祖先，倒更像是一個妖族。

  當然，此刻的象主，是化為了人形的，而始祖時代的象主，據說體型大小超越任何一座大千世界，行走起來，星空搖晃，在他的背上，就有無數的世界。

  此時的象主，身上仍然蘊含著恐怖的力量感，那是最原始的力量感。

  然後，是龍辰仙帝。

  龍辰仙帝和孟凡窺探歷史時看到的洪荒太龍，有一些相似之處，但是也有一些地方，和今日的純血天龍相近，就是華貴的氣息，但總體來說，他介於二者之間，既有洪荒的氣息，又有後世雍容華貴的味道，這就是在洪荒太龍之後，純血天龍的一代領袖，只可惜生錯了時代，他如果不是生在第二代始祖崛起的時候，天下群雄無數的話，他能締造出一番更大的事業。

  最後，孟凡的目光落在了厚土的身上。

  這是一尊七八丈高的神王。

  是一尊古象族。

  他，便是第一代本源仙帝，老龍象谷的締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