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橋沒反抗他的擁抱。
冬天了,喝過酒,臉頰是滾熱的,身上卻涼颼颼。他縮著脖子,像只凍哆嗦的小鳥,被男人握在手裡,梳理羽毛,極盡溫柔。
倆人在電梯裡親吻,像兩株藤蔓般糾纏,分享溫軟的嘴唇。肌膚和髮絲緊貼在一起,互相沉迷。
陳書競點亮樓層。
等江橋反應過來,已經半推半就,被抱到了房門口,踩在薄絨地毯上,掛在男人身上。
陳書競揉著他的腰,低聲道:“房卡給我,橋橋。”
“啊?”
江橋清醒了點,竟然有點高興,“你真是來找我的?”他居然知道房間號。
“不然呢,還能找誰?”
江橋撇嘴,想起開放關係的事,在心裡暗罵,覺得自己傻逼。手掌顫了顫,摸到睡褲的邊緣,又猶豫地收回來。
這動作太明顯了,陳書競見了,收緊手臂。他摟著江橋,利索地抽出房卡,二話不說推開門,把人按到牆上。
黑著燈,江橋有些無措,跌撞地被撲進房門,立刻又給吻住了,一時間滿面羞紅,既難受又享受。
陳書競的舌頭很長,靈活,帶著薄荷糖的甜味兒,體體面面地掃上一圈,最敏感的地方都能照顧到。
江橋被弄得癢了,頭暈目眩,在喉嚨裡哼唧。心裡清楚應該推拒,可手軟腿軟的,彷彿面對著銅牆鐵壁。
很快,他的呼吸急促了,胸口緊繃著,在親吻中斷續:“你,你幹嘛啊?”
“不干嘛。”陳書競哄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我還能欺負你?就是想你了,親一親。”
他說得好聽,一雙手卻不正經,不知何時蓋住了胸部,反客為主地揉起來,兩根指骨夾著乳頭搓弄。
江橋被親得頭暈目眩,剛發現胸被玩兒硬了,轉頭屁股也給捏住,一下子過電似的,麻了半邊,敏感得離譜。
太久沒人光顧。
江橋夾著腿,有點濕了。他知道不應該的,否則底線一低再低,就墮落了,沒結果的。
他又羞又惱,盡量提高聲音,指責道:“你搞我幹什麼啊,陳書競!你明明……”
陳書競打斷他:“我想操你的逼。”
江橋噎住了,“你……”
他原本一堆道理,聞言莫名卡殼,小腹麻了一下,腿夾得更緊。之前自慰過的地方酸酸的。
陳書競看透了他,動作越發放肆,嘴上十分體貼,“你要是不樂意,我馬上走,不打擾你休息。”
“我,我當然不願意。”江橋的聲音很輕,“是你要open的啊,我不行。”
他剛說完,空氣冷下來。
身上的暖意褪去,那種壓迫性的力道消失,空虛感瞬間佔領高地。廝磨許久才積累的熱度,消散在秒分鐘。
陳書競說:“好,對不起。”
他真的要走。
江橋的胸口一空,“等等,那個,我不小心聽見,聽見你和蘇小姐說……”
他提到這個事,原本是心裡不解,想問個清楚。你幹嘛要為了我考慮和博安的交易?
誰知道陳書競聽了,倒顯出些許羞惱來,隨手就把人抱在懷裡,扔到床上,扯開衣領。
“怎麼,得意了?”他壓著聲說,聲線克制,有莫名的性吸引力,“我確實對你念念不忘,高不高興?”
江橋心跳了,想法亂七八糟的,相當像言情劇, “你,你對我……”
“我一直沒忘了你。”陳書競說。
他盯著江橋,居高臨下,那雙眼很漂亮,像剛開光的尖刀,夜裡獵食的狼。面無表情地俯下身來,單臂撐在床上,輕聲道:
“不像你,江橋。”
江橋口乾舌燥,居然不敢看他,“我怎麼了?”
“男朋友都交了。”陳書競道。
江橋迷惑,“啊?可你自己,你都……”都睡多少了,還好意思說我!
“我雖然OR,但也沒處過幾個,沒認真過。”陳書競說,“否則總想起你來,煩死我。而你都談婚論嫁了,是吧?”
“…… ”沒幾個是幾個?江橋覺得不對,正打算反駁,“雖然我……可……嗯……”
陳書競又吻住他了。
江橋好像聽過,強弱關係的拉鋸,就像戰場上擊鼓揚旗。底線和堅持在面對強勢的進攻時,難免再而衰,三而竭,最終灰飛煙滅。
尤其你還喜歡著。
媽呀,真是這樣的。
他推不開了,沒辦法,乾脆任由陳書競侵襲,把自己剝光,抬起,打量粉紅色的私密地。
江橋紅著臉,躺在床上,看著陳書競脫下上衣,露出線條流暢的肉體,喉結滑動著,掙扎了一句:
“你強迫我。”
陳書競噗嗤笑了,很無恥地扯開腰帶,顯出尖尖的白牙來,手掌向下,掏出形狀可觀的性器,硬邦邦地豎在江橋面前,欣賞他羞恥的表情。
他說是嗎?我錯了。日完你去告我。
江橋咬牙,氣得直拍他肩膀,可被壓著重重地親了幾下,又沒脾氣了。真要命!
陳書競一邊擼著雞巴,緩解慾望,一邊拉開江橋的腿,揉他的陰蒂,手法熟練又粗魯,很輕鬆就搞出一灘水來,陰毛上亮晶晶,像露珠下的叢林。
他笑道:“操完射你逼裡,給你留證據。”
江橋顫了一下,眼尾如扇,倒生出些媚氣,嗔怪地瞪著陳書競,下面水越來越多。
他覺得自己有病,怎麼被羞辱都甘心?但又爽得不行,從頭到腳都酥了。
他在心裡暗罵,突然胯下一疼,啊了一聲,這才發現花穴被熟練地掰開,修長白皙的手指插進去半截,正來回捅著,水聲咕嘰咕嘰。
“輕點,別搞那裡……左邊……嗯……嗯嗯……”
陳書競擰眉,“怎麼這麼緊?”
“……”
江橋又臉紅了,想說廢話,我三年沒做過了,當然緊啊。但又不好意思說,顯得很沒魅力。
最終道:“嗯……有段時間沒做。”
陳書競哦了一聲,語氣冷漠。倒是很耐心地做了前戲,捧著小屁股舔了幾下穴心,舔得人春水直流,哼哼唧唧,簡直受寵若驚。
但還是很難插進去。
陳書競好像不打算戴套,江橋也默認了。畢竟醫生說過,很難再懷孕,怕什麼?
但這樣潤滑更加不足,進入時像在搓木頭,又疼又澀,卡住了龜頭,弄得陳書競無語:
“你男朋友比還針細。”
江橋臉紅,“都說好久沒那個了。”
“多久?”
“呃……”
陳書競挑眉,觀察他的表情,想到什麼,臉色竟然好了很多。主動向前台要了潤滑液,把兩條白腿搭在肩上,輕揉小巧的腳踝。
“慢慢來。”他道。
那天晚上,江橋久違地快樂了,忘掉了所有工作。愉悅的性就像一切文藝作品,有時能讓人逃脫枷鎖,遠離生活。
他乖順地躺在床上,抱著自己的腿彎,讓男人一點點插進穴裡,挑起塵封已久的浪意。
陳書競很有耐心,前戲溫柔,結尾溫柔,中間卻猛得要命,像他媽的永動機,把江橋操得腿軟發麻,陰道火辣,滿腦子啪啪的聲音。
他仰著脖子,被搞得合不攏口,嘴角流下透明的液體。他不太理智地享樂著,心裡卻是恐慌的,隱約有個聲音,罵他做錯了。
但他不願意細想。什麼OR什麼未來……
算了,不想了。
他臣服在男人身下,像美麗又耐用的容器,除了叫聲不如從前熟練,穴也太緊了些,其餘倒很合陳書競心意。
第二次幹逼,他把雞巴塞進最裡面,故意頂著子宮口,沒幹進去,噴在了陰道裡。
江橋跟著高潮了,雞巴跳一下,他就顫一下,像案板上的活魚,緊緊攀住男人的身體。被搞得越狠、越疼,就越松不開,很奇怪。
陳書競射完了,但尺寸大,還牢牢嵌在裡面。他抱著江橋,讓他趴在懷裡,餵他喝水,給他整理頭髮,打開美團,買避孕藥。
江橋看了難受,但很快調整過來,賭氣地撒謊道:“我早就在吃這個藥了,不用你買。”
“月經不調?”
“不是。”
“那為什麼吃?”
“避孕!”
陳書競怔了下,好笑地掃他一眼,“你這逼緊得像螺絲釘,少說兩年沒開張吧?裝什麼裝。”
江橋很羞恥,氣得想直起身,把雞巴拔出來,卻被捏著屁股塞了回去,腿都軟了。咬著牙問:
“你跟誰都不戴套嗎?”
“看人吧,不一定。”陳書競回應,“我挺小心的,不至於出臟事,你放心。”
江橋:“哦。”
他憋了半天,忍不住又道:“真是火眼金睛。”聲音很小,但很有些諷刺的意思。
“謝謝,還行。”
“……”
他們從凌晨鬼混到早上,江橋困得要命,像灘爛泥一樣黏著陳書競,上廁所都靠他抱著,直不起腰。
陳書競就讓他多待一天,明天再走。
“那公司那邊……”
“我幫你請假。”
“好嘛。”
江橋有點高興,以為倆人會待在一塊兒。
誰知陳書競打完了晨炮,就把雞巴從逼裡拔出來,塞了個紙團兒進去,說堵著精液,對皮膚好。我先走了,你休息吧,橋橋。
江橋茫然無措,差點紅了眼睛,“什麼呀,錢嗎,我也有錢!你混蛋……”
陳書競翻了下眼皮,說傻啊你,“這是我聯繫方式。我倆微信連都沒,忘了你?”
江橋:“……”
他一邊氣惱,一邊還是妥協了,忍辱含羞,臉紅紅地放鬆下體,讓紙團沒入肉瓣裡。
“不會再聯繫你了。”他喃喃自語。
“嗯。”
“陳書競……”
陳書競好冷淡,江橋開始委屈。
他忍著酸痛,捂著滿噹噹的穴口,M腿坐在床上,眼看對方抽煙喝水,洗澡穿衣,若無其事。睡之前還哄我呢,睡之後這個德性……
狗東西。
陳書競側過臉,剪影利落得像畫卷。像猜到他心思似的,扔下外套走過來,在臉頰親了一下,“難過什麼?”
“……沒什麼。”
“我下週去上海,住一周。一起住?”
江橋不說話。
陳書競看著他,“抱一下。”
“不抱。”
“喜歡你,橋橋。”
“……”
他們在晨光下擁抱了。
陳書競走了。
江橋看著他離開,房門砰地砸上,才閉上眼,努力自我開導:沒關係,管他怎麼樣啊,我他媽有車有房,就當處個對象,也沒什麼玩不起。
就算不當處對象,當炮友也行!可以。
但他還是想哭了。
傻逼!
他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