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太過戲劇性,要不是兩個飛車賊真的被警察帶走了, 任誰心裡都得嘀咕一聲, 是不是安排好的做秀。
許喬出道多久,這個打架鬥毆的汙點就幾乎一路跟了他多久。
剛出道那會, 他長得好,人氣也一度是組合幾個人裡頭最高的, 但沒多久就被人爆出來打架的事。
事實是他恰好看見有人搶劫,沒多想就衝上去追趕扭打到一塊。後面同夥過來接應, 兩人蹬上摩托車就溜遠了。
許喬沒能攔得住, 後續也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
誰知道不久後他和搶劫犯追趕扭打到一起的樣子,被人拍下照片投稿到娛樂號那裡, 經過幾個大V一轉發,傳來傳去,就成了他當街打架鬥毆。
那一塊的路面監控隻保存半個月,回過頭再想去調監控作證都沒辦法。來往行人又不多,壓根找不到能給他作證的人。
恰巧那會兒京城要辦個大型國際賽事,在市民素質治安管理上管控嚴格,他作為青年偶像就被豎了個典型。
幾個大V輪番指責,SSE在公關上也有疏忽, 加上後面一直沒實在的作品出來,人氣就漸漸不行了。
包括現在許喬仍舊受到這個汙點的影響。
上回莫成弘想要給他談下聆聽心音公益基金會的形象代言, 因為這個汙點一直沒能拿得下來。
這回直播過程中發生的事,卻是歪打正著,洗清了這個近乎已經沉澱下來的汙點。
節目組關閉直播後, 相關話題熱度不僅沒有降下來,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許喬拿兩個玻璃瓶乾淨利落將飛車賊砸下來的直播畫面,被人截出來上傳到微博,視頻轉發評論飛速增長。
「出手要快,姿勢要帥」
「這個準頭究竟是怎麽做到的??那可是高速行駛的摩托車誒,砸中一個還能說碰巧,一連爆頭兩個……奈何本人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
「本喬粉除了啊啊啊啊已經不會說話了」
「我粉哥哥時覺得他就是個軟綿綿小羊羔,現在看神特麽小羊羔,但這充斥著暴力美感的一幕讓我更愛哥哥了嗚嗚嗚」
「我就知道我喬不是隨便跟人打架的主,一定是有別的原因」
「他之前在聊將劇組幫張穎慧大冷天下水牢替身打戲,還有後面給應遠做心肺複蘇,我就覺得許喬跟人打架一定事出有因」
「這才叫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品,淚了」
「無良營銷號出來挨打!!」
去年最開始發布這條“黑料”的那條微博被人頂上來,反覆激情辱罵。
【娛樂圈衛士】這張圖不是最近人氣挺高的許喬嗎?居然公然在街上跟人打架(吃瓜)小衛一直覺得明星作為公眾人物,應該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尤其是許喬這種青年偶像,粉絲很多都是三觀還不成熟的青少年,把粉絲帶歪了怎麽辦?寧就算只是個小明星,好歹也克制著點別在公共場合這樣那樣呀。
「虧你還叫娛樂圈衛士,衛nm你個絕世大憨批。身為媒體不是更應該謹言慎行,發布真實消息,給公眾傳達正確導向嗎?寧就算只是個小娛樂媒體,好歹也克制著點別在公共平台這樣那樣呀」
「好美麗的中國話,姐妹會說話就多說點」
「本來一直覺得衛士很敢說,是娛樂號裡的一股清流,現在,拜拜了您,取關」
「之前不是爆出娛樂圈衛士都是收錢黑人嘛(吃瓜)」
「我就想問問,上次爆出的許喬醉酒爭執的事情是不是也有什麽誤會」
娛樂圈衛士沒過多久就刪了這條微博,不管網友怎麽罵怎麽嘲,打定了主意不回復不表態。
在網友們發布其微博內容截圖繼續激情辱罵時,有人出來說話了。
@夢回平昌恭喜全滿貫【大家好,我是許喬醉酒爭執事件中當事人之一,是和許喬起衝突那位男士的前女友,現在我會把事情始末還原給大家。
那天晚上,我和前男友出來吃飯,鬧了點不愉快,他出手打我,揪我頭髮扇我耳光。當時許喬應該是喝了點酒出來透氣,恰好看到了就上來攔我前男友。
許喬讓我先走,我因為不關注娛樂圈也不怎麽刷微博,不知道他是明星,太害怕就急匆匆離開了。
後面知道許喬因為維護我而被網友們誤會時,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很久。我怕再提起有蹭熱度和炒作嫌疑,反而對許喬不好,所以一直沒有出來說話。
現在,借著這個機會澄清一下,也想對許喬說聲遲來的抱歉,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雖然有點生氣因為一直沒人發聲,導致我哥被誤會這麽久,但還是謝謝你能站出來澄清這件事」
「抱抱姐妹,家暴男不能要,還好你們分手了!」
「我現在就非常想給喬喬定製一面見義勇為錦旗送到工作室」
「實不相瞞我也想哈哈哈,工作室不接受超過一百塊的禮物,錦旗總不會拒絕退回的吧!」
微博上掀起的風浪,還在錄製地的許喬是不知道的。
回程的機票節目組給訂了,一人派了輛車送六位嘉賓去機場。
走的時候,導演又拉著許喬說了兩句,希望他能繼續留在節目組,安全上一定不會再出問題。
許喬覺得錄綜藝也挺有意思,但這種事情自己不好一口答應或拒絕,還得回去跟莫成弘那邊商量下。
跟著節目組工作人員到自己那輛車前,許喬要上車時,莫成弘打來了個電話。
“一個好消息。”他聲音沉穩,聽上去帶著點實實在在的愉悅。
許喬拉開車門,探身坐了進去,“什麽。”
“聆聽心音基金聯系我了,說想要請你做形象代言。”
許喬記得《國風》錄製前,聆聽心音就在找代言人,那會兒莫成弘沒爭取到。轉眼《國風》都錄製兩期了,那邊竟然還沒找到合適的人。
“之前不是說沒希望的嗎?”
“一會兒看看微博,你身上汙點都洗白了。上回你給應遠做心肺複蘇把人從死神手裡搶過來,那邊本來就中意你,顧忌到有汙點罷了。現在汙點都澄清了,還有什麽可猶豫的。”
別說汙點了,現在他形象簡直正的不能再正。
許喬嗯了一聲,看到徐斯奕往這邊走來,似乎要跟他坐同一輛車,“回去說吧,馬上就去機場了。”
掛了電話,徐斯奕還沒來得及走近,應文林興衝衝過來,越過他一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徐斯奕:“……”
旁邊有工作人員客客氣氣過來請人:“斯奕,坐這輛車吧。”
徐斯奕瞥了眼車裡的許喬和應文林,邁步跟上工作人員的步伐。
應文林有一肚子話想對許喬說,奈何剛剛一直錄節目沒機會說,這會馬上大家要各自去機場回去了,趕緊趁著這個機會想再跟許喬聊聊。
他剛要開口,節目助理看到他跟許喬上了同一輛車,連忙走過來:“應老師,給您安排的車是那邊那輛。”
應文林揮了揮手,不在意道:“都是去機場,我跟許喬一輛就行了。”
“這……”助理臉色有些為難,“可是已經給您安排了車,您還是上那輛吧。”
應文林被這不懂變通的小助理搞樂了:“不就一起坐輛車嗎,給你們節目組省省經費不好?”
許喬抬頭看了眼,覺得這助理有些眼熟,回想了下,是去海島錄製時,給自己扣安全繩的那位。
目光從他臉上掠過,許喬手指輕叩了叩腿側褲縫,覺得有幾分古怪,懶散的精神提起了幾分。
助理還想再勸,導演注意到這邊動靜,走過來問道:“怎麽了這是?”
應文林沒好氣道:“我想和許喬一起走,他說給我安排了其他車。”
導演瞥他一眼:“應老師想和許喬一起,一起就是了。”
導演都說話了,助理不敢再說什麽,猶猶豫豫看了應文林一眼,點了點頭。
司機踩著油門,車緩緩發動,朝機場的方向去。
應文林咳了一聲,看著許喬笑眯眯道:“許喬啊。”
“怎麽了應老師?”
他湊近了一點,壓低了聲音道:“我有一個老朋友,專門做民樂樂器的,你去京城打聽打聽,咱們那邊玩民樂的就沒不知道他的。那手藝真叫一個絕,只是近幾年都歇了不做了,誰求上去都不管用。”
許喬:“?”您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看著許喬疑惑不解的神色,應文林嘖了一聲,心道這孩子怎麽這麽不開竅呢,什麽都得挑明了說。
清了清嗓子,應文林繼續小聲道:“我跟你說,我這次可是下了血本,拿了塊好料子去找他,好說歹說才讓他給我打把三弦。”
許喬明白了,應文林這怕是又在想著法誘惑他。
果然,應文林使了使眼色:“怎麽樣,加入咱民樂團,這三弦出來就歸你了,絕對不比我那把差。你要是不樂意,做個二胡也行嘛!”
他可沒忘了許喬那不知道是玩笑還是認真的一句:“實不相瞞,我不擅長三弦。琵琶要好些,二胡也能拉,三弦彈的是最次的。”
許喬還真有那麽點心動。
應文林歎了口氣:“下半年民樂團又要去奧地利交流,各國的樂團都來,說是交流,哪個國家不想爭個高低?你不知道前幾年咱們國家表現都不太好,我這急的啊。”
許喬沉吟一下,剛想開口,眼角瞥見駕駛位司機額角冒汗,胳膊似乎有些哆嗦。
他轉過頭問道:“師傅,怎麽了?”
司機師傅欲哭無淚:“刹車,刹車好像失靈了。”
應文林怔住,許喬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