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傅寒舟提供的線索, 警方立刻展開了相關調查。
那些小混混身上都有案底,今年警局內部又更新了系統, 一部分檔案能共享,所以很快就查到了一些眉目。
的確有一個小混混因為在獄中表現良好,提前放了出來。
這人叫顧曉亮,他就是跟傅寒舟打架,被打斷腿那位,他戶籍所在地正好就是衡林某個鄉的。
顧曉亮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警方走訪調查了三天,才在顧曉亮同鄉朋友家將他成功抓捕,當天他就老實交待了
顧曉亮從監獄出來, 他所在的歌舞廳也被查封, 老大被判了十幾年。
在大城市沒混出個人樣, 他隻好回老家,找了個網吧網管的活兒,上班不僅能渾水摸魚打遊戲,還能掙點錢給自己花。
無意中聽見來開黑的學生提起了傅寒舟。
顧曉亮本以為是同名同姓,閑著無聊時去衡林二中的貼吧看了看。
有學生偷拍了傅寒舟的照片放到了貼吧,顧曉亮見的確是這孫子,越想越氣, 就打算給他點教訓。
顧曉亮沒想要傅寒舟的命, 只是報一年多前的仇, 想著他斷了他的腿,那他就在胳膊上捅一刀。
人被警方抓捕後,甦雲景著實松了口氣。
但傅寒舟這幾天心情不好,或者說自從那晚後, 他的情緒一直不佳。
甦雲景想著這周六日帶小酷嬌出去散散心。
沒發生意外之前, 雙休日他們會待在家裡學習, 出了那檔子事,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倆更少出去活動。
周六一大早,甦雲景就把人從被窩裡挖了出來,騎著自行車去外面撒歡兒。
前幾天剛下了一場小雪,這兩天正在降溫,傅寒舟體質特殊,手腳冰涼一時半會兒很難暖過來。
路過一家禮品店時,甦雲景看見裡面擺著充電的暖寶寶,進店給傅寒舟買了一個。
店裡擺著很多創意用品跟飾品,造型都非常可愛,讓甦雲景想起他上高中時,學校女孩都喜歡互送這種東西。
“你還要別的東西嗎?”甦雲景問小酷嬌。
傅寒舟對這些花裡胡哨的小玩意兒沒什麼興趣,興致不高地跟在甦雲景身後。
貨架上擺了一排熊仔玩偶,其中一個米白色的熊穿著小紗裙,頭上還帶著一個蝴蝶結。
甦雲景上前拿下那隻熊,低聲一笑,“船船,再你買個熊吧,正好跟你的大熊配成一對。”
愛穿睡衣直男熊X蓬蓬裙精致小公主。
傅寒舟撩了一下漂亮的鳳眼,把貨架穿著藍色針織,一看就是公熊的熊仔拿了下來。
“要這個。”他說。
甦雲景詫異地看了看傅寒舟,他只是故意在逗小酷嬌,沒想到他真的要再買一隻回家。
最終,甦雲景拿著充電暖寶寶跟一隻抱枕大小的公仔熊,在前台付了錢。
買了一隻熊,傅寒舟的心情也沒有好起來,坐在自行車後座上一言不發。
他抱著熊,下巴擱在熊的腦袋上,寒風一吹,冷白的皮膚像凜冬的雪。
路過一個上坡時,甦雲景騎的有點費勁。
傅寒舟從自行車上跳下來,推著他上了坡。
要下坡時,甦雲景對傅寒舟說,“坐好,我要加速了。”
甦雲景微微弓起上半身,背部肌肉一路收緊,在腰腹勾勒出清瘦流暢的線條。
車子往下走時,速度本來就快,他還不停加速。
車輪滾過的地方,飄零的樹葉被帶起。
耳邊呼嘯著疾風,甦雲景身上的駝色大衣被風吹鼓,仿佛下一秒就要乘風而去。
傅寒舟瞳孔微縮,心裡陡然生出一種不可遏製的恐懼。
他猛地抱住了甦雲景,雙臂死死錮著他的腰。
甦雲景被傅寒舟勒的有點喘息不上來,他剎了車閘,回過頭問,“怎麼了?”
傅寒舟緊緊抱著甦雲景,手裡那隻熊掉到地上他也沒管,縴長濃密的睫毛垂下。
甦雲景知道他又犯病了,摸著他平整光滑的後頸無聲安慰著。
小酷嬌發病的規律,甦雲景到現在都沒有摸清楚,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像現在這樣極度低落。
《星光璀璨》的作者,沒有具體說傅寒舟到底有什麼樣的精神疾病,隻說是家族遺傳性的。
甦雲景感覺某些發病征兆有點像抑鬱癥,心情會無緣無故低落,或者直接陷入崩潰。
但小酷嬌正常的時候,絲毫看不出他有什麼問題,哄他的時候他也會很高興,而且很好哄。
“是不是晚上睡不好?”甦雲景順毛給他擼,“要不今晚你跟我一塊睡?”
負面情緒像火舌,攀上傅寒舟全身,讓他有一種扭曲自我厭惡的情緒。
他的心情很差,差到了極點。
但甦雲景的話奇異地撫平他大多的負面情緒,傅寒舟眼尾稍稍抬起,望著甦雲景的目光滿是眷戀。
他又將腦袋埋進了甦雲景頸窩,輕輕地嗯了一聲,尾音終於有些歡喜。
傅寒舟總算打起了精神,回去的時候,他騎自行車帶著甦雲景。
快到了小區時,傅寒舟突然停到了一家中型超市。
超市門口正在做巧克力的促銷活動,廣告牌上用粉紅色字寫著---心隨心動,愉悅絲滑。
傅寒舟過去買了好幾盒絲滑牌的巧克力。
甦雲景以為他是想吃巧克力了,誰知道小酷嬌盯死他了,只要他開口,就要往他嘴裡塞塊巧克力。
被塞了三條巧克力的甦雲景實在忍不住了,“你不吃你買它幹啥?”
傅寒舟沒說話,又往甦雲景嘴裡投喂了一塊。
甦雲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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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傅寒舟抱著自己的枕頭,鑽進了甦雲景的被窩。
聞懷山給他們倆訂的床鋪,要比學校的標準上下鋪寬不少,但睡兩個少年也有點勉強。
冬天被子又厚,所以他們倆只能睡一個窩。
只不過傅寒舟怕冷,甦雲景會讓他再蓋一層自己的被子。
一張床睡的滿滿當當,翻個身都會踫到對方的胳膊。
甦雲景暖烘烘的,傅寒舟特別喜歡黏著他睡。
傅寒舟側躺著,看著黑暗中的甦雲景問,“你有沒有想過以後,你跟我的。”
甦雲景想過,他心心念念要去京都大學,是因為這所大學開設著心理學系。
京大也是最早傳播心理學的學府,專業還是杠杠的。
“你要是想復讀一年,我們就一塊考京大,我心理,你經管,當然你也可以選其他專業。”
再往後的事,甦雲景就沒想過了。
按照小說的設定,傅寒舟未來是要當明星,他本來就是半路出家,意外爆紅進了娛樂圈。
憑著高顏值,外加不凡的家世,一躍成為娛樂圈的頂流,死忠粉很多。
用粉絲的話來說,傅寒舟是娛樂圈唯一一個不用硬熬清貴公子的明星。
因為人家本來就是頂豪富二代,正兒八經的貴公子。
不管以後傅寒舟會不會當明星,甦雲景覺得藝多不壓身,萬一他要是回去繼承家裡億萬資產呢。
所以學個經管也不錯,如果小酷嬌沒興趣,也可以學其他。
反正不管他繼承不繼承沈年蘊的事業,都是穩穩的躺贏人生。
傅寒舟︰“你學這個專業是想給我治病嗎?”
甦雲景沒從傅寒舟話裡聽出排斥反感,他實話實說,“你總能看見蟲子,又老做噩夢,我想看看有沒解決的辦法。”
不管是西醫中醫,還是心理學,都會規避給家人親友看病。
甦雲景沒想真當傅寒舟的私人心理醫生,但起碼學了這一行,能更好了解他的心理狀態。
“好。”傅寒舟彎下眼楮,深處有一池春水隨風蕩起漣漪,“我等著你來治療我。”
見小酷嬌不忌諱醫生,也不排斥別人覺得他的精神出現了問題,甦雲景松了口氣。
其實傅寒舟不忌諱的是甦雲景,他喜歡他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更喜歡甦雲景規劃的未來裡面永遠都有他,這讓傅寒舟很有安全感。
同時還有一絲恐懼。
他想把自己一顆心剖給他看,但又怕他看見他狠戾冷血的一面,會失望,會想遠離他。
所以傅寒舟只能小心翼翼地藏起來,因為他真的好喜歡這個人。
傅寒舟抱住了睡著的甦雲景,想把自己深深埋進他的身體裡。
甦雲景大概是被抱的有點不舒服,眉峰擰了起來,有醒過來的征兆。
傅寒舟松開了他。
重獲自由的甦雲景翻了個身,背對著傅寒舟,面朝牆。
等他熟睡後,傅寒舟從他身後貼了過去。
額頭抵在甦雲景的後頸,輕輕嗅著他身上乾淨清爽的皂香,心裡卻生出無數陰暗的想法。
想佔有他。
想一個人佔有他,不讓任何人看見。
其實那天晚上他根本沒有做噩夢,他是騙甦雲景的。
他無意識地親了甦雲景,像往常那樣靠在甦雲景身上時,對方明顯很不自然。
傅寒舟只能騙甦雲景說自己做了噩夢,他才沒再多想,這件事就這麼遮掩過去了。
但在那一瞬間,傅寒舟是真的難受,惶然,因為他們的親密好像是有距離的。
超過那個距離,甦雲景就會變得不自在。
越來越多的陰暗想法,在傅寒舟體內暴戾的翻騰,牙關死死咬著,眸中卻有一層霧氣在彌漫,眼尾沾著濕意。
傅寒舟蹭著甦雲景後頸的發梢,心裡既委屈又滿心焦躁。
他們倆的喜歡似乎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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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舟情緒持續不佳,一大早沉默不語。
甦雲景也不知道小酷嬌到底怎麼回事,昨天晚上看起來還好好的,睡醒之後又這樣。
早讀時傅寒舟趴在桌子上,懷裡抱著充電暖寶寶,哪怕心情不好,也在背語文課本,看起來又乖又可憐。
甦雲景的心情都要跟著不好了。
下了早讀,甦雲景整理學習資料的時候,傅寒舟伸手踫了踫他的手背。
甦雲景抬頭看他,“嗯?”
傅寒舟沒說話,又用手踫了踫他。
細長的指尖帶著涼意,掠過甦雲景的手背。
甦雲景恍然大悟,他問傅寒舟,“暖手寶不暖和了?”
甦雲景一摸,果然不暖和了,“教室沒插座,一會兒拿去醫務室充充電。”
傅寒舟趴在桌子上,精致的眉眼斂著,看起來溫順乖巧,但卻悄然將自己的手伸進甦雲景的衣擺。
隔著一層保暖,甦雲景的體溫往外滲,傅寒舟舒服地眯了眯眼。
見傅寒舟把他當暖寶寶了,甦雲景斜了一眼,“我價格可是很貴的,你暖不起。”
傅寒舟隻伸進去了一隻手,另隻手從口袋掏出一個巧克力,放到桌子上,慢慢推給了甦雲景。
甦雲景不屑,“就這?”
傅寒舟又加了一條巧克力。
甦雲景,“呵!”
傅寒舟從書桌拿出一杯香飄飄。
這下甦雲景繃不住笑了起來,“你什麼時候買的?”
傅寒舟眼裡也有了點笑意,“你沒看見的時候。”
甦雲景收走了小酷嬌的賄賂,默許了他取暖的行為。
甦雲景低頭繼續整理學習資料,沒想到小酷嬌的手剛捂暖了一點,竟然探進了保暖裡面。
保暖那層只是溫暖,貼著甦雲景的皮膚卻是火熱的,灼得傅寒舟掌心發燙。
貪婪他的體溫那般,傅寒舟修長的手指扣緊了甦雲景的腰身。
“別得寸進尺。”甦雲景踢了踢傅寒舟的凳子。
傅寒舟把臉埋進自己的臂曲,順著甦雲景的腰線又移動了一寸。
他的手是暖和的,但那截手腕跟一塊玉石似的涼,甦雲景嘶了一口。
“喂,過分了。”甦雲景又踢了一腳傅寒舟的凳子。
傅寒舟沒看甦雲景,臂區裡隱約傳來一聲笑。
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露出的唇卻翹了起來。
他的手向上又挪了挪,食指指尖不小心劃過甦雲景胸口那顆小肉粒。
甦雲景猝不及防,整個人顫栗了一下,像是觸到電似的。
甦雲景這個奇怪的反應,讓傅寒舟抬眸看了過來,漆黑眸中有不解。
被這樣的目光一注視,甦雲景耳根子都要燒起來了。
因為他也覺得這個反應很不對勁,很不男人。
“喜歡玩是吧?”甦雲景惱羞之下佯裝怒了。
他起身,將傅寒舟摁到了書桌邊沿,屈膝抵在傅寒舟的後腰。
固定住小酷嬌後,甦雲景從身後開始撓他癢癢肉,“還玩不?”
傅寒舟縮的像隻蝦,眼楮盛著細細碎碎的笑,他來回擺動著身子掙扎。
有時候癢的忍不住了,從唇縫會溢出一兩聲笑。
全班同學都扭頭看著甦雲景跟傅寒舟。
兩個男人在一塊打鬧很正常,他們班男生就流行搞背後襲擊。
從身後悄悄走近對方,然後抱住他的腰,用膝蓋去頂他的兩個後膝蓋。
等對方膝蓋軟了,朝前栽時,再放開他,趕緊跑路。
但傅寒舟不一樣,他轉學過來這麼久,很少跟其他人交流,形象一直是女生口中的冰山王子。
現在被人摁在桌子上打鬧,簡直是奇觀。
“錯了嗎你?”
“還鬧不鬧了?”
甦雲景難得跟小酷嬌較真一次,逼著他說了一句我錯了,甦雲景才罷手。
他們倆的桌子歪到了過道上,甦雲景把桌子扶正,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傅寒舟趴在桌子上低低喘息著,眼尾泛著濕帶著紅,艷麗至極。
黑眸的笑意還未消退,像沁了水的黑曜石,又黑又亮,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甦雲景看他睫毛實在濃密卷翹,然後做了一個自己都沒有想到的舉動---伸手用指肚摸了一下。
大概是有點癢,傅寒舟閉上了眼楮。
等甦雲景手一拿開,他就睜開眼,繼續專注地看著他。
裡面盛滿了繾綣的眷戀。
甦雲景猛地一怔,接著就是一片柔軟。
“心情好了?”甦雲景輕聲問他。
傅寒舟笑了笑,沒有說話。
有你在,我的心情一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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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課間休息的時候,甦雲景把暖手寶拿去充電了,回來的時候傅寒舟已經給他沖好了奶茶。
甦雲景喝了口奶茶,把杯子推給傅寒舟,讓他抱著暖手。
傅寒舟懶洋洋趴在桌子上,雙手捂著桌子上的奶茶。
甦雲景還在整理學習資料,偶爾湊過來吸口奶茶。
傅寒舟看著甦雲景眼楮垂下,柔軟帶著濕意的唇含住吸管,喉間那塊好看的喉結微微滾動,他的眸子驟然變得幽邃。
傅寒舟抬手,用拇指的指肚摩挲了甦雲景那塊突結。
“別鬧。”甦雲景嫌癢,直接拍開了傅寒舟的手,低著頭還在幫傅寒舟整理資料。
現在傅寒舟還在瘋狂補習初中落下的知識,所以甦雲景把高二的資料整理出來,以後他學到這裡就可以看他筆記了。
傅寒舟抿了抿唇,拿出化學題開始刷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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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傅寒舟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旁邊同樣躺著一個少年。
見傅寒舟要起來,他伸手摁住傅寒舟的肩,俯身壓了過來。
傅寒舟這才看清了他的臉,清正俊朗,唇角含著笑意。
就在傅寒舟怔怔看他時,他突然低頭含住了他的唇。
濕潤柔軟,還帶著一點奶茶的香味。
傅寒舟醒過來時,整個人都是茫然的,心裡卻有一團火不停燒。
灼熱的溫度一路蔓延,匯聚在腹部之下。
傅寒舟掀起被子,下了床鋪,看著睡在下鋪那人,他莫名有些焦躁,走出臥室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回來,傅寒舟半蹲在甦雲景床邊,看著眉眼乾淨的少年,神色復雜晦澀。
不知道過了多久,甦雲景迷糊中睜開了眼楮。
甦雲景睡意正濃,眼楮勉強睜開一條縫,聲音也有些含糊,“大半夜不睡覺,你在這兒幹什麼?”
傅寒舟聲音低低的,“有點冷。”
傅寒舟穿著一件單衣,在甦雲景旁邊蹲了很久,現在雙腿又麻又酸。
冬日的寒氣滲進他的身體,手腳一片冰冷。
甦雲景五官擰了起來,困得不行,下意識挪了挪地兒,讓傅寒舟上來睡。
傅寒舟一鑽被窩,甦雲景被他冰的一哆嗦,熟練地給他搓了搓手。
但實在太困了,沒搓兩下甦雲景就睡著了。
傅寒舟看著他的唇,想起夢裡的場景,身體雖然涼冰冰的,但心裡卻有一把火在燒。
他不知道怎麼紓解,內心焦慮急躁。
在甦雲景被窩暖了一會兒,傅寒舟身上的寒氣才少了很多,他貼上了甦雲景,想要抱他。
甦雲景睡衣的衣擺卷了起來,露出一截削瘦的腰。
傅寒舟的手不小心踫到了,頓時像燒了起來,他瞳孔微縮。
在甦雲景旁邊僵了好一會兒,傅寒舟才起身去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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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傅寒舟就發起了高燒,燒到了39度,去醫院打了退燒針。
回來後,傅寒舟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枕著小一點的公仔熊,懷裡抱著大公仔熊,整個人縮在被窩裡,只露出一雙因為發燒,亮得驚人的眼楮。
埋在毛茸茸裡的小酷嬌,看起來又可愛又可憐。
讓甦雲景想起他小時候,小小的一隻。
雖然現在傅寒舟一米八幾,但全須全尾地被棉被這麼一蓋,都讓人忘記他體型了。
甦雲景又好笑又心疼,他把自己的被子抱到上鋪,給傅寒舟又蓋了一層。
“你好好在家休息,我到了學校會給你請假的。”甦雲景掖著被角說。
傅寒舟從棉被裡又刨出一點點,露出鼻子跟燒得嫣紅的唇。
“早點回來,別在江初年家待太久。”聲音啞啞的。
“我知道了。”甦雲景哭笑不得。
甦雲景離開後,傅寒舟才把自己的被子扔到一邊,蓋上了甦雲景的被子。
他鑽進了裡面,嗅著甦雲景留下來的氣息,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期間郭秀慧進來看他,又給他把被子蓋到了身上。
“寒舟,喝水嗎?”郭秀慧問。
沒一會兒從裡面探出一個腦袋,“不喝。”
“別蒙著頭睡,對身體不好。”
“嗯。”
傅寒舟露著腦袋,但等郭秀慧一走,他又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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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舟睡了一整天,中午也沒胃口吃飯,被郭秀慧強勸著喝了半碗小米粥。
下午又睡了過去,到了晚上一個涼冰冰的東西貼到了臉上,傅寒舟才睜開了眼楮。
見是甦雲景回來了,傅寒舟惺忪的睡眼有了笑意,將額頭那個可樂撥開了。
“喝不喝?”
傅寒舟笑著點了一下頭。
甦雲景壓低聲音說,“別讓我奶奶知道了。”
小時候他發高燒,就會特別想吃有滋有味的東西,清淡的食物根本吃不下去。
甦雲景使勁搖了搖手裡的可樂,這樣喝起來胃裡不會頂氣。
打開可樂,甦雲景給傅寒舟倒了小半杯,他就是想讓傅寒舟有點食欲,其實不敢讓他多喝。
甦雲景還特意拿了一根吸管,放進杯子裡讓傅寒舟躺著也能喝。
傅寒舟一口一口啜著,沒一會兒杯子就見底了。
“燒退下來了嗎?”甦雲景摸了摸傅寒舟的額頭。
“退了。”
甦雲景放心了,問他,“那有沒有其他想吃的,我現在下去偷偷給你買回來。”
既然是要偷偷買回來,那肯定是要吃點不能讓家長知道的。
傅寒舟沒什麼精神地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甦雲景,“你過來。”
甦雲景走近傅寒舟。
傅寒舟的唇覆在他耳邊,“我想吃糖葫蘆。”
噴灑出來的熱氣,拂過甦雲景耳洞,酥酥麻麻的。
耳後那片細嫩白皙的肌膚,敏感地紅了一片。
甦雲景愣了一下。
傅寒舟看著他烙鐵一樣紅的耳朵,眸色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