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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讓我還他清譽》第六十九章
殿前司巡街巡到醉仙樓, 聽見馬蹄聲響。抬頭看時,已有人利落下馬,將韁繩順手拋在了蕭朔手中。

近來侍衛司不少伺機找茬, 都虞侯見他臉生,心頭一緊, 橫刀上前攔阻︰“放肆!什麼人”

“無妨。”蕭朔握穩韁繩,“撤下罷。”

都虞侯愣了愣, 仍握著刀,回頭看了一眼。

蕭朔將馬交給身後護衛,迎上來人, 細看了看︰“不妨事了?”

“早該不妨事。”

雲瑯有些天沒活動過筋骨, 放開馬跑了一段,神清氣爽︰“有沒有屠甦酒?要新開的, 拿冰鎮上……”

蕭朔看著蹬鼻子上臉的雲少將軍, 抬了下嘴角, 將人拎進酒樓︰“有參湯。”

雲瑯一不留神,叫他照頸後輕輕一按,清了下嗓子, 聲音不情不願一低︰“……喝夠了。”

“再給你加碟酥酪。”蕭朔笑了笑,“上去等我, 有事同你說。”

都虞侯跟著蕭朔這些日,沒見琰王殿下有過半點笑意,此時眼睜睜看著他眼底溫然, 一陣愕然, 又悄悄照雲瑯仔細打量了幾眼。

雲瑯有了零嘴吃, 心滿意足,朝都虞侯一拱手便上了樓。

都虞侯看他舉手投足, 竟覺得隱隱眼熟,心中莫名跟著牽動︰“殿下……”

“本官巡視至此,覺得疲憊,恰逢午時休憩,上去坐坐。”

蕭朔道︰“帶人巡視,不得疏忽。”

都虞侯忙收回念頭,低頭道︰“是。”

蕭朔解了腰牌遞給他,略過醉仙樓酒博士的熱絡招呼,徑直上樓,進了琰王府素來定下的松陰居。

-

雅間內,雲瑯已摘了披風,照舊坐在了那一扇窗前。

他認得蕭朔的腳步聲,仍看著窗外景致,不用回頭,將手裡剛剝好的栗子拋過去。

蕭朔聽見風聲,揚手接了雲少將軍堪比暗器的栗子仁,合上門︰“梁太醫說,你經脈舊傷累累,還該再調理幾日。”

“我天賦異稟。”雲瑯順口胡扯,“現在生龍活虎,力能扛鼎,一頓飯能吃八個饅頭……”

蕭朔已有數日不見他這般有精神,看了雲瑯半晌,點了下頭︰“好。”

雲瑯還在亂講,聞言一愣︰“好什麼?”

“我去讓酒樓置辦。”蕭朔道,“一尊鼎,八個饅頭。”

雲瑯︰“……”

蕭朔神色坦然,回身就要出去吩咐。

雲瑯眼睜睜叫他將了一軍,偏偏又生怕蕭朔真能乾得出來,眼疾腿快,過去將人面紅耳赤拽住了︰“幹什麼,聽不出玩笑?胡鬧……”

“你也知道胡鬧。”蕭朔道,“才好轉些便迎風騎馬,若著了涼,有你好受。”

雲瑯穿得厚實,又暖暖和和裹了披風,知道蕭小王爺只是操心成癮,不同他計較,將人一並拉到窗前坐下。

蕭朔被他扯著,斂衣坐了,拿過暖爐擱進雲瑯懷裡。

雲瑯由著小王爺操心,乖乖接了焐著手,又看了一眼窗外的繁華街景,將視線扯回來。

“忽然找你,是有些事同你商量。”

蕭朔撥了撥爐中炭火︰“本想回府尋你,巡街到一半便回去,總歸太過惹眼。”

雲瑯饒有興致︰“琰王殿下巡街,定然沒有敢找茬惹事的。”

雲瑯才從府裡出來不久,他受衛準托付,想起還在開封府大堂上苦哈哈拍驚堂木的開封尹,咳了兩聲,壓壓嘴角︰“新官上任三把火,盡忠職守,好生威風……”

“是你說的,叫我揚殿前司軍威。”

蕭朔淡聲道︰“如今不用了?”

“用。”雲瑯不怕事大,“再多抓些,把開封獄塞滿了,還有左右軍巡獄。”

蕭朔不受他攛掇,掃了雲瑯一眼,拿過熱騰騰的茶壺,倒了兩盞參茶,將一盞細細吹了遞過去。

雲瑯接過來,小口小口抿著喝,抬頭正迎上蕭朔視線。

雲瑯既不曾給小王爺那杯加巴豆,也不曾把參茶偷偷倒在蕭朔坐墊上,被蕭朔這樣看著,一陣莫名︰“看我幹什麼?”

“不做什麼。”蕭朔道,“只看看,喝你的茶便是。”

他這幾日忙得團團轉,分身尚且乏術,回府也只是略停一停,等雲瑯睡熟了便要再走。

此時清清靜靜坐了,說上幾句閑話,看一看雲瑯,奔走操持的疲累就已散了大半。

雲瑯一愣,迎上蕭朔視線,忽然明悟,笑了笑︰“閉眼。”

“不必。”蕭朔蹙眉道,“有正事,你”

雲瑯向來沒耐性,扯過披風,給蕭小王爺當頭罩了個結實。

蕭朔︰“……”

“磨刀不誤砍柴工。小王爺,幾天沒歇息了?”

雲瑯欺近過來,拿了個坐靠放在蕭朔身後,將他按回榻上︰“知道你有要緊事,恰好我也有事,理一理,慢慢說。”

蕭朔叫他一按,坐回暖榻,沒再開口。

雲瑯回身,催了酒樓夥計將飯菜酥酪盡數上齊,將門鎖上,又要了盆熱水。

蕭朔叫雲少將軍蒙得結結實實,向後靠進座靠,靜心理著念頭。

雲瑯的披風是他特意找人做的,厚實保暖,擱在內室香格旁,染了層極淡的折梅香。

眼前一片暖融寂暗,蕭朔闔了眼,肩背慢慢放松,太陽穴的脹痛也像是跟著隱約淡了些許。

“我見了開封尹,同他說了幾句話。”

雲瑯的嗓音混著捧水聲,比平日安穩了不少︰“回頭再同你細說,總歸我眼下覺得,年關時要有翻天大事。”

雲瑯與蕭朔待久了,知道怎麼說話最叫蕭朔放松,不同他打趣渾扯,慢慢道︰“你我須得提前準備,摸清襄王在京中布置,聯絡助力。”

“按他一貫作風,只怕不止京中那些戰馬鐵騎。”

雲瑯道︰“襄陽府太遠,據守尚可,應當不能作為呼應。我來時想了一圈,如今戎狄使臣遲遲不去,盤桓京中,只怕除了窺探我軍備實力,還另有所圖……”

“的確另有所圖。”

蕭朔歇了一刻,掀開披風︰“我找你,便是因為這個。”

這幾日殿前司例行巡查,執法鐵面無私,縱然有新官上任的殺威棒,卻也是有意震懾戎狄,以鎮北疆形勢。

此前幾天,巡查時已隱約見了端倪。今日蕭朔命人佯做放松,果然引得戎狄坐不住,開始在京中四處活動。

雲瑯細聽了,眼楮一亮︰“你都跟了?”

“不便打草驚蛇,跟得不緊。”

蕭朔道︰“摸出一家兵器鋪子,一家藥鋪,兩家茶肆。余下的大致還有三到四處,警醒得很,叫他們甩脫了。”

“我的親兵借你,他們乾這個在行。”

雲瑯拿過布巾,擦淨了臉上清水︰“如此說來,你早懷疑襄王要反?為何早不同我說?”

“只是隱約直覺,既非推測,也無實據。”蕭朔靜了片刻,“況且”

“況且你也不想叫我插手,是不是?”

雲瑯笑道︰“小王爺,打仗這麼好玩的事不叫上我,算你一次不仗義。”

蕭朔啞然,不用雲瑯找茬,拿過參茶自罰了一杯。

這話雖不能說給雲少將軍知道,但平心而論,他的確動過與梁太醫合謀,設法讓雲瑯將這一場風波睡過去的念頭。

襄王謀反,雖說底牌盡數在襄陽,此次未必齊出,卻也定然做了周全準備。

雲瑯戰力不必有絲毫顧慮,身體卻未必經得起動蕩。

“你今日有意易了容,當著人騎馬過來。”

蕭朔擱下茶盞,抬頭道︰“我便知你不肯坐視”

他一怔,剩下的話已叫人結結實實堵住。

雲瑯一手撐在他身後,同所看的話本一個字不差,單膝抵在榻前,將蕭小王爺威風凜凜親沒了音。

【-醋溜文學最快發】 酒樓的暖榻太高,蕭朔看著雲瑯踮了腳搖搖欲墜,伸手將人扶了︰“撤了易容做什麼?”

雲瑯洗淨了臉上易容,露了本來眉眼,才看得出原本氣色。

這幾日養得妥帖,雲瑯臉色已比此前好了不止一點,用熱水洗過,更顯得清朗明淨,睫根像是還盈著潤澤濕氣。

蕭朔抬眸,視線落在雲瑯格外俊秀的眉睫間。

“我鎖門了,此處清淨,叫你看個真人。”雲瑯熱乎乎站直,“放心,我做這個最熟,臨走再易上就行了。”

雲瑯展了展肩背,清清嗓子,仔細揣摩著話本分寸︰“罰參茶有什麼意思?你我之間,自然得罰這個……”

蕭朔定了定神,抬手攬住雲瑯,將人放在腿上︰“好。”

雲瑯︰“……”

蕭朔抬眸,將懷抱再度收攏,一臂護在雲瑯身後,擎住雲瑯脊背肩頸。

雲少將軍這些天泡在藥裡,撬開唇齒,舌間還含著清苦藥香。

醉仙樓前,看見雲瑯一路打馬過來,他才忽然醒悟,自己的私心全然用錯了地方。

雲瑯要的不是安穩躺在榻上,不能動內力,不涉險地,不傷性命。

“的確該罰,來日同你賠禮。”

蕭朔稍稍放開,叫雲瑯緩一緩氣息,低聲道︰“隻此一次,絕不再犯。”

“什麼?”雲瑯被他親得神思不屬,熱騰騰坐在蕭小王爺腿上,昏沉沉犯迷糊,“你這是第幾本的?好生厲害……”

蕭朔︰“不在書裡,你若要看,我寫下來。”

雲瑯悚然一驚︰“不用了不用了……”

蕭朔看他半晌,不動聲色壓了下嘴角。

幸而有雲少將軍襯托,他這幾日雖沒抽出空讀話本,虛張聲勢,尚能應付得來。

蕭朔踫了踫雲瑯滾熱耳廓,定了定神,慢慢道︰“此處……可也要吹一吹?”

雲瑯轟的一聲︰“……”

蕭小王爺段數一騎絕塵,雲瑯無從抵擋,張口結舌半晌,按了胸口一頭栽倒。

蕭朔將他撈住,塑回人形放在榻上,從頭到腳捏一遍︰“長了些分量,養得很好。”

雲瑯︰“……”

“這些天我做了幾件事,與你報備一聲。”

蕭朔不再與他胡鬧,輕聲道︰“前日我入宮面聖,皇上對我仍有戒備,但不算深,更多是招攬試探,大抵也有蔡太傅在宮內助力之故。”

“襄王出來的不是時候,卻未必全無用處。”

蕭朔道︰“皇上如今雖不再提起你,卻無非只是忌諱我,仍以為我與你勢不兩立罷了,還不是萬全之策。有襄王摻和,事情便有有了轉機。”

雲瑯燙得神思不屬︰“什麼雞?”

“……”蕭朔端過一道五味炙小雞,給雲少將軍細細撥了些在小碗裡,配上焯過的清脆筍絲,用剛烙好的薄餅仔細卷好了︰“張嘴。”

雲瑯咬住卷餅,慢慢咬著吃了,定定心神坐起來︰“接著說。”

蕭朔收回手,繼續有條不紊替他布菜︰“除此外,我還去了趟延福宮,只是翻來覆去搜過幾遍,沒能找到什麼東西。”

蕭朔停了下,又道︰“找到了你在禦花園亭柱上刻的字。你幾時在那上面刻字罵我的?聽延福宮的宮人說,你將那柱子起名蕭朔,動輒回來拿袖箭戳著泄憤……”

“……”雲瑯咳了一聲︰“時時。”

蕭朔手上頓了頓,抬眸看他。

“年少不懂事。”雲瑯訥訥,“你不準我下河,戳十下。你不準我去冰上釣魚,戳二十下。你不陪我去看燈……這個沒戳,你後來給我買了個小走馬燈,特別好看,我給掛那亭子上頭了。”

雲瑯說起這個,還有點惦記︰“走馬燈還在嗎?上頭的畫是不是都不清楚了?那東西尤其金貴,風一吹就掉色,娘娘當年老是叫人幫我重畫……”

蕭朔靜了片刻,掌心覆上雲瑯頸後︰“我會再給你買。”

雲瑯一怔,明白過來,笑了笑︰“……也好。”

當年搜他住處的是侍衛司和大理寺,一面要翻出憑據攀咬他罪證,一面要搜他手中有沒有什麼保命的倚仗,哪家也不會手軟。

雲瑯潛進皇宮的幾次,也本能避開了延福宮,沒去看破敗荒草、舉目狼藉。

“不該叫你去翻的。”

雲瑯有點後悔︰“想想也是,先皇后就算有遺詔,應當也是交托給了什麼人,不會放在宮裡,等人去這樣翻扯……”

蕭朔原本便不是去翻遺詔的,只是想替雲瑯找到那個丟了的小玉麒麟,仍沒能尋到蹤跡,便也不同他提︰“你要什麼樣的燈?”

雲瑯一時不爭氣,挺不好意思,飛快偷走了蕭小王爺新卷好的幾張餅︰“什麼都行……不說這個了,矯情。”

“好。”蕭朔看他眼底微紅,沒再說下去,又道,“我還去找了景王。”

“你一個人當了幾個人用?”

雲瑯正悄悄吸鼻子,聞言微愕︰“楊閣老看著你這麼在宮裡亂跑,沒氣得舉著竹簡砸你嗎?”

蕭朔搖了搖頭︰“楊閣老如今已不想見我了。”

雲瑯︰“?”

“我去找了景王。”蕭朔鎮定繞過,將話頭引回來,“他不信我,不與我交實底,說只有見了你才肯說實話。”

雲瑯好容易跟著繞回來,聽得感慨︰“他就這麼原話同你說的?”

蕭朔點頭,靜了片刻又道︰“當年他也這麼說。”

雲瑯一怔︰“你當年也去找他了?”

“去過。”蕭朔壓了幾次,終歸忍不住沉了臉色,“你拿來砸人的白石頭,都讓他偷著藏起來了。”

雲瑯心情復雜︰“你們連這個都要收著嗎?”

況且……別的不論,蕭小王爺當年在宮內宮外,未免被欺負得過了頭。

叫蔡太傅橫刀搶了一次也就罷了,竟還能叫蕭錯搶在前頭。

雲瑯實在心軟,拉過小白菜一樣的琰王,順著後背,好心安撫︰“說不定他也沒幾顆,還要留著上香……”

“他拿了十七顆。”

蕭朔因為這個,本就極不想去見景王,偏偏雲瑯囑托不便不去,咬牙低聲︰“我同他商量,給我一顆,他竟都不肯。”

雲瑯︰“……”

“我同他說。”蕭朔記恨,“給我半顆,我謝他五年,銘感五內,死了也會記著來找他。”

雲瑯︰“……”

“小王爺。”雲瑯問,“你也是這麼原話同他說的嗎?”

“是。”蕭朔垂眸,“他不知為什麼躲進了宮,五年都沒再見我。”

雲瑯坐了良久,身心敬服,同蕭小王爺抱了抱拳。

“此事揭過。”蕭朔提起此事便心煩,不想多說這個,“總歸我此次去……做了些事,也算報了昔日之仇。”

他找雲瑯來,要緊的是襄王之事。偏偏兩人不謀而合,已想到了一處去,不必再多說,心裡也已有數︰“我聽皇上口風,發覺大理寺是襄王一脈,是因為景王一句無心之語。你若去見他,需謹慎些。”

“好。”雲瑯心裡有數,將家夥什摸出來,“擇日不如撞日,過會兒你我一起出去,你去巡街,我就去問問景王。”

蕭朔道︰“此時不妥。”

“為何不妥?”雲瑯茫然,“我自然不用這個樣子去,你放心。”

雲瑯帶了家夥什,利落重新易容過,看看與此前差的不多,將披風拿起來︰“你不也該巡街了?你我各自忙活,夜裡榻上再踫頭商量。”

“的確不妥。”蕭朔靜了片刻,將他按住,“你我不可一同出去。”

“你不是對大理寺給我過明路了嗎,說我是你家護衛……”

雲瑯蹙眉︰“我今日來得不合適?”

蕭朔搖了搖頭︰“你今日特意張揚,縱馬前來,是為了叫人知道,我對身邊這個護衛極為信任親厚。他日若有戰事,我統兵即是你統兵,只要我為將,手下便任你調動。”

雲瑯心說這豈不是非常妥當,看了看蕭小王爺臉色,系上披風︰“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沒有。”蕭朔盡力鎮定,起身道,“不妥的並非此事。”

蕭朔按住雲瑯,低聲道︰“我先走,你在樓上等一刻再出去……”

雲瑯心中愈生疑竇,索性扯了蕭朔,一並出門風風火火下了醉仙樓。

酒樓外,殿前司都指揮使所屬的一隊兵士還在,正湊在茶攤上,悄聲議論。

雲瑯看著蕭朔臉色,不準他過去,兩人不著痕跡隱在了茶攤角落。

“方才上去的是誰?”

一個副尉低聲道︰“是前陣子大理寺審訊,說的那個王爺的護衛嗎?探玉英閣那個……”

“不是。”另一人白他一眼,“你知道什麼?是琰王府上的少爺。”

“哪來的少爺?”副尉茫然道,“琰王府不是只有一個王爺麼?”

“王爺不能在外面行走,不能遇上兄弟知己?”

第三人道︰“若是遇上了帶回府,以客禮款待,不就成了少爺?”

副尉恍然,連連點頭︰“是是是……”

雲瑯隱在茶攤後,聽得還聽舒坦,看了一眼蕭小王爺,摸了個早買的小泥人塞給他。

蕭朔在手裡仔細握了,喉嚨輕動了下,欲言又止。

“怎麼了?”雲瑯好奇,他還很喜歡這個說法,笑著打趣,“不是挺帶勁?你琰王府的少爺,琰王的貼身護衛……”

話音未落,茶攤邊上,校尉已實在聽不下去這幾人胡扯︰“懂什麼?那不是少爺,也不是護衛。”

雲瑯︰“……”

“那是什麼人?”

副尉愕然︰“莫非是殿下失落民間的幼弟”

“不是!”校尉沉聲,“端王與王妃恩愛不疑,不準胡扯此事。”

副尉也只是順口一說,察覺失言,忙自掌了嘴。

校尉剛與金吾衛喝了酒,靜了片刻,低聲道︰“那是殿下的……同榻之人。”

副尉駭然︰“真的假的?”

“自然真的。”校尉道,“那日殿下上朝親口說的,金吾衛就在邊上。”

副尉來了興致,他們方才也只見了來人身影,隻覺瀟灑得緊,與琰王殿下的確般配,忙湊近了︰“快說說……”

校尉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拿過茶盞喝了一口。

……

蕭朔靜坐片刻,看著扶了額頭的雲瑯,低聲道︰“以訛傳訛。”

“千真萬確。”校尉低聲道,“殿下夜夜睡在內室,與他一處。”

眾人凝神聽著,瞪圓了眼楮。

校尉悄聲︰“殿下做錯了事,還要去榻底下睡覺。”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那日楊閣老不是找殿下麼?”

校尉道︰“殿下若是晚回去一刻,就不讓進家門了,必須回府……”

眾人駭然,齊齊低“哇”了一聲。

蕭朔再聽不下去,將雲瑯拉過來,低聲︰“空口亂傳罷了……”

“空口無憑,方才王爺與同榻之人進了酒樓。”

校尉低聲︰“我奉命在外面值守,不知為什麼……裡面忽然要了熱水,還鎖了門,不準人打擾。”

副尉不解︰“要熱水做什麼?”

“能做什麼。”校尉瞪他,“難不成還能是那位同榻之人心血來潮,要鎖上門洗個臉嗎?”

蕭朔︰“……”

“熱水送進去,門就鎖了。”

校尉抱拳拱手︰“以我揣測,王爺出來,只怕還要一兩個時辰。”

蕭朔︰“……”

“做殿前司的,就要有這份眼力。”

校尉自豪道︰“我毫不猶豫,當即便頭也不回,下來喝茶了。”

蕭朔眼前一黑,按了按抽痛的額角,想要解釋,手中衣袖猝不及防一空。

雲少將軍面紅耳赤,扯回了自己的袖子。流雲身法使到極處,踩著房簷向上拔了幾番,自牆外扎回了那一間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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