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殿下讓我還他清譽》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蕭朔尚不曾就寢, 靠在書房窗前,正聽著玄鐵衛的回稟。

見雲瑯進門,玄鐵衛怔了下,遲疑︰“王爺……”

蕭朔合上手中名冊︰“下去吧。”

玄鐵衛低聲應是, 給雲瑯行了個禮, 快步出了門。

雲瑯不曾想到蕭小王爺勤勉持此, 側身讓過出門的玄鐵衛︰“這麼晚了還忙……有要緊事?”

看玄鐵衛方才神色,分明話未說盡, 欲言又止。

說不定是有什麼不能叫外人知道的事。雲瑯有心哄他, 自覺退讓︰“你若有事, 就先辦,我回頭再來。”

“沒什麼要緊的。”蕭朔淡聲道,“睡醒了?”

雲瑯有些不好意思, 咳嗽一聲︰“嗯。”

白日埋頭大睡, 半夜四處亂跑。

若非蕭朔恰好有事,不曾就寢, 簡直平白擾人清夢。

好歹是在琰王府上,雲瑯難得自省︰“今日一不留神,睡得沉了……亂了時辰。”

蕭朔將桌案上卷宗名冊攏到一旁, 隨口應了,叫人︰“上茶。”

“不用。”雲瑯道,“我來找你,是——”

蕭朔放下卷宗,抬眸看他。

雲瑯下意識停了話頭, 靠在門口, 暗自思索。

他終歸是來設法哄蕭朔的, 眼下看來, 蕭小王爺尚不像有要立時就寢的意思。

書房與小院畢竟隔得遠了些,難得來一次,總該做點事再回去。

雲瑯沒立刻說下去,合了門,走到榻邊坐下︰“你不一向是亥時便歇的麼?”

蕭朔看他︰“亥時?”

“我記錯了?”雲瑯怔了下,“當初你同我說,若要找你,好歹在亥時之前……”

蕭朔仍看著他,神色不明。

雲瑯輕咳︰“不是?”

“好歹。”蕭朔道,“在亥時之前。”

雲瑯點頭︰“對。”

“我每日四更天起。念完了書、習過了武、給父母請過了安,才躺下一個時辰。”

蕭朔︰“亥時還沒睡死,能爬起來去坑裡撈你。”

雲瑯︰“……”

少時,雲小侯爺向來隨心而動。

解衣欲睡了,看見月色入戶,想起古人風雅行止,就欣然起行來端王府尋小皇孫。

雲瑯不是皇子,既無起居注日日盯著,也不受宮規約束,向來不拘什麼時辰。苦了蕭小王爺,晨昏定省日日不落,半夜還要起來叫他折騰。

雲瑯這幾日時常反思過往行徑,誠心誠意歉然︰“是我……疏忽了。”

蕭朔似是好奇他還能說出什麼話來,靠在窗邊,饒有興致看著他。

“往後……”雲瑯說了兩個字,又覺得不妥,笑笑,“罷了。”

雲瑯放下暖爐,接過老主簿送進來的茶具,擱在桌上,親自封壺分杯,倒了杯茶遞過去︰“以茶代酒,賠一樁罪。”

蕭朔並不抬頭,靜默一刻,順手接了。

雲瑯好奇︰“看什麼?”

“這些年。”

蕭朔看了看手中茶盞︰“想你大抵過得不錯,這一手誆人的本事,竟仍不見生。”

雲瑯自小養在皇后宮裡,宮中隨侍,向來不失雅意。他日日耳濡目染,琴棋茶道這些事都做得從容,頗得心應手。

兩人同去坊間賞舞聽曲,少侯爺的一身風流雅韻,一度迷了不知多少京城待字的閨中姑娘。

雲瑯怔了怔,擱下茶杯,笑了笑︰“自然。”

這次好歹不再是煮茶葉蛋的粗茶,茶香騰起來,裊裊襲人。

雲瑯將茶盞罩在手中,不自覺攏了攏,指尖噓著升騰熱氣,看向窗外︰“你還不知道我?向來不受委屈的。”

蕭朔眸底晦暗,伸手合上窗戶,放下了手中那一盞茶。

雲瑯尚在賞玩王府夜景,冷不防被他關了個結實,愣了下︰“怎麼了?”

“太冷。”蕭朔道,“凍手。”

雲瑯︰“……”

經年不見,蕭小王爺不止年歲到了,活得有些叛逆。

火力也眼見著要不行了。

雲瑯拽了一旁薄裘推給他,想了想,又把自己的暖爐也塞過去︰“這種情形有多久了?”

“……”蕭朔坐在榻前,眼睜睜看著雲小侯爺再度熟練地把自己裹了個結實︰“什麼情形?”

“心情不好,夜裡睡不著,虛熱畏寒。”

雲瑯︰“多半是腎陰虧損,腎水不固。”

蕭朔︰“……”

蕭朔抬手,用力按了按眉心。

“下次梁太醫來,叫他也給你看看。”雲瑯很操心,“防微杜漸,若是腎水長久虧損,萬一累及子嗣……”

蕭朔沉聲︰“雲、瑯。”

雲瑯愣了下。

蕭朔闔眸,將火氣盡數壓製下去,把那個暖爐推回雲瑯身前,連薄裘一並拋回去。

剛把人帶來府上時,蕭朔一度以為雲瑯思慮周密,只是借王府落腳、謀求逃生。

隔了些時日,又以為雲瑯是插科打諢裝傻充愣,存心氣他。

……

如今才知道。

這人竟是當真對自身之事,沒有半點自覺。

“雲瑯,你是當真不清楚。”蕭朔冷聲,“自己如今是個什麼狀況?”

雲瑯微怔。

“積傷積病,氣不禦血。”

蕭朔語氣愈沉︰“不臥床,不靜養,半夜來書房找我,連個披風也不帶,坐在窗口吹冷風。”

“心脈耗弱成這樣,這茶濃厚提神,你喝得下去?”

蕭朔奪過他手中茶盞,盡數潑了︰“不能喝便不喝,在這兒跟我裝什麼樣子!我若再不攔,你是不是便咬牙喝了,回去又胸口疼得睡不著!”

雲瑯張了下嘴,看著他,不自覺咳了兩聲。

蕭朔冷聲︰“說話!”

“不是。”雲瑯訥訥,“我剛準備趁你不注意,假裝喝一口,全倒你坐墊上的。”

蕭朔︰“……”

蕭朔深吸口氣,在屋裡轉了幾圈,忍著沒抄順手的東西拆了雲瑯。

一旁老主簿聽得心驚,忙撤了茶具,叫人端走︰“王爺,下人們不知道,以後定然不上這個了……”

“這屋的香也是提神的。”雲瑯悄聲跟他補充,“快撤了,一會兒王爺氣得把香爐吃了……”

老主簿愁得橫生白發,看了一眼雲瑯,心說一會兒不氣得王爺把您吃了就是好的,終歸不敢多說︰“是是,這就撤。”

“上些參茶來。”雲瑯看了看蕭朔,替他吩咐,“不要老參,太補了,我眼下還受不住。”

老主簿忙記下︰“是。”

“還有點冷。”雲瑯攏了攏袖子,“再上兩個火盆,窗戶關著不通風,用獸金炭。”

雲瑯探頭瞄瞄蕭朔,想了一圈︰“府上有唱曲兒的嗎?我想聽醉仙樓……”

“沒有!”蕭朔忍無可忍,厲聲,“你少得寸進尺!”

雲瑯松了口氣︰“夠了?”

蕭朔冷了神色,並不理他,拎了個座靠,扔在了雲瑯坐的位置。

雲瑯沒忍住,漏了一點笑意,飛快朝老主簿打手勢。

老主簿不迭點頭,眼疾腿快溜出門,一並吩咐去了。

雲瑯自己動手,拿軟枕墊著座靠,抱了暖爐倚上去,扯著薄裘裹好。

想了想,又伸手扯了扯蕭朔。

蕭朔被他扯著,坐回榻上。

攢著的怒氣泄去泰半,蕭朔轉回來,擺正桌案,眸色重歸平靜淡漠︰“還要什麼?”

“下不下棋?”雲瑯問,“我聽他們說,你近來鑽研棋道,頗有小成。”

蕭朔蹙了下眉,看著他。

“不耗心力,隨手落子而已。”

雲瑯保證︰“連下三盤,把我放出去,一樣能跑能跳。”

蕭朔不知他又搞什麼名堂,抬了眸,看著雲瑯舒舒服服暖暖和和靠在榻前,沒有立時出聲。

雲瑯靠得舒服,打了個哈欠,也不等他回話,自伸手去拿棋盤。

“我先落子。”蕭朔靜了片刻,沉聲道,“不會讓你。”

蕭小王爺的棋盤還在老地方,雲瑯熟練摸出來,大方點頭︰“你執白。”

蕭朔看了他一陣,垂了視線,將棋盤擺正。

府中清淨,月上中天。

廊下燈火昏黃搖曳,書房窗戶合著,窗下爆開燭花,落子有聲。

老主簿悄悄進來送了幾趟東西,欣慰地看著雲公子氣色尚佳,倚座憑窗隨手落子,悄悄送過去了一盞參茶。

“如今京中的情形,你當比我清楚。”

雲瑯自覺已把人哄得差不多,打量著蕭朔神色,似是隨意道︰“侍衛司,樞密院,大理寺,太師府……”

“沆瀣一氣。”蕭朔看他一眼,“樞密院謀兵,大理寺謀權,侍衛司謀一家做大,掌控禁軍。”

雲瑯微訝,抬頭看他。

“……”蕭朔垂眸落子,盡力不去因為雲瑯身上不知哪來的和藹欣慰發怒︰“想說什麼,直說就是。”

“我在外頭跑久了,朝堂之事,捕風捉影知道些。”

雲瑯松了口氣,道︰“今日謀權,昨日黨爭,一脈相承罷了。”

大理寺與禦史台共管刑獄,長此以往,連主審裁奪的職分也一點點從開封尹挪過去,徹底湊齊了生殺予奪之權。

兵部與樞密院,原本一個內掌禁軍、一個外執募兵。

近些年禁軍疲軟、不堪一戰,倒是當年已被打殘的朔方軍,經端王與他兩代整肅,漸成中堅。

侍衛司同殿前司的恩怨也由來已久,高繼勛貪生怕死、急功近利,倒是最好對付的一個。

權也勢也,起初還是傾軋奪權,不知什麼時候起……就成了黨爭。

爭朝爭野,爭戰爭和。

爭那一個九五之尊。

雲瑯胸口又有些發悶,不再多想,呼了口氣︰“這些先不論……我想同你說的,是太師府。”

蕭朔抬眸。

“老龐甘努力了大半輩子,熬了三朝,熬走了兩位皇上。”

雲瑯索性不拽詞了,直白同他說︰“總算把閨女嫁成了皇后,直上青雲,位封一品太師。”

雲瑯沉吟了下,總結︰“很……不容易。”

“……”蕭朔︰“我該給他捏捏肩嗎?”

“倒是不用。”雲瑯擺手,“當年,他是朝臣中最早投誠賢王的一個,也是唯一將全副身家都壓上、孤注一擲押寶的一個。”

“如今來看。”蕭朔冷笑,“倒是賭贏了。”

雲瑯扯了下嘴角,沒接話︰“所以,凡是他說的話,做的事——”

“都是皇帝的意思。”

蕭朔徹底不耐煩︰“所以呢?”

雲瑯還沒排比完︰“開的鋪子……”

蕭朔︰“……”

“對。”雲瑯點頭,“都是皇上的意思。”

平白就砸了,不論怎麼說,總歸有些不合適。

皇上遠在深宮,未必會立時做出什麼明面上的反應,但終歸是記下了一筆。

若是等到將來清算,這一筆,又不知道要怎麼劃帳,才能滿足他們那位九五之尊的胃口。

雲瑯拿不準蕭朔如今脾氣,稍一沉吟,繼續道︰“你平日行事,多多少少,總歸避諱一二……”

蕭朔原本撚著一粒白子,坐了片刻,忽然想明白了,笑了一聲,隨手將棋子扔了回去。

雲瑯輕蹙了下眉。

“你要對我說。”蕭朔道,“龐甘的一舉一動,背後都是皇帝支持,甚至乾脆就是在替他做事。”

蕭朔看著雲瑯,語氣平靜︰“我燒他的鋪子,就是打了皇上的臉,損了皇上的利益。早晚要被劃帳清算,是不是?”

雲瑯看了他一陣,放下手中的棋子,坐正了抬頭。

“我知……”雲瑯靜了下,撚了撚衣角,緩聲道,“琰王府如今已被各方盯死,一旦涉足朝政,只怕又會一朝傾覆。諸般動作,極為受限。”

雲瑯還沒買到《教子經》,憑著直覺,盡力措辭︰“但也……總有謀劃。同我說了,多少能幫你,不至……”

蕭朔起身︰“雲瑯。”

雲瑯停下話頭,抬了目光。

“你今日來找我。”蕭朔靜靜道,“原來就為了這個?”

雲瑯看著他,心說不然我為什麼不在院子裡好好玩我的諸葛小連弩,隱約覺得蕭朔神態不很對,乾咽了下,沒應聲。

蕭朔垂眸,看著桌上棋局。

雲瑯隨軍征戰,兩個人就不曾再對過弈,回頭看時,竟已過了七八年。

離雲瑯最後一次深夜跑來找他,不由分說扯著他胡扯,也已有六七年。

一時恍惚。

他幾乎真以為,雲瑯只是比過去身子弱了,翻不動日日開著的窗子,難得走了門……

“你以為。”蕭朔緩聲道,“我留玄鐵衛在你院外,是怕他們將此事告知與你?”

雲瑯張了下嘴,沒出聲。

“是。”蕭朔笑了一聲,“你自然該這麼想。”

蕭朔不看他,垂在身側的手有些顫,強壓了不發怒,輕聲︰“可惜……雲小侯爺運籌帷幄、料事如神,這次卻猜錯了。”

“我可沒有這般替你著想。”

蕭朔冷嘲︰“我是怕你又胡言亂語,編來一堆故事騙我。其實和那些人狼狽為奸,沆瀣一氣,來探我的虛實,故而令玄鐵衛戒備你……”

老主簿聽得愕然︰“王爺!您明明——”

“這些日子。”蕭朔道,“我也不過是同你演戲,放松你的警惕。”

蕭朔寒聲︰“畢竟雲氏一族,素來——”

蕭朔頓了下,看著雲瑯,沒有繼續往下說。

雲瑯撐著手臂,低頭苦笑了下︰“素來什麼?”

蕭朔靜看他半晌,漠然轉過身,走到書架前。

老主簿急得團團轉,一會兒看看雲瑯,一會兒看看蕭朔,焦灼低聲︰“雲公子……”

“蕭朔。”雲瑯輕聲,“若是我有力氣,眼下應當把你掄起來,瓖在你正看的那個書架上。”

老主簿︰“……”

蕭朔仍背對著他,不以為意︰“求之不得。”

“是我糟蹋了你的心意。”雲瑯閉上眼楮,坐了片刻,“我睡著的時候,你來過了?”

雲瑯一時不察,沒想到這一層,撐著下榻起身︰“你留下玄鐵衛,攔著人不準進,並無他意,隻想讓我睡個好覺。”

“是我誤會了。”

雲瑯胸口又有些疼,穩了穩,輕聲︰“不僅沒領情,來找你,還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

蕭朔眸底晦暗不明,轉過身來,冷冷看著他。

雲瑯吸了口氣,慢慢呼出來。

雲瑯閉了閉眼楮,壓下翻覆氣血,緩了緩。

“就因為這個。”雲小侯爺睜開眼楮,“你就跟我發脾氣?”

蕭朔︰“……”

老主簿︰“……”

“王爺!”老主簿眼前一黑,撲過去抱蕭朔的腿,“雲公子罪不至死——”

“動手就動手!”雲瑯徹底豁出去了,一把掀了棋盤,“打一架!”

“你照顧我,又遮遮掩掩的叫我猜,我猜錯了,又不是多大的事!”

雲瑯吼他︰“我猜錯了,你好好告訴我不就行了,能怎麼樣!非得撂狠話,把疤翻出來撕爛?當初割袍斷義,沒斷夠是不是!”

老主簿一條命被吼沒了大半條︰“……”

蕭朔站在原地,卻並沒像老主簿擔心的那樣過去立時掐死雲瑯,只是身形凜冽幾乎鋒利,沉默得冷硬如鐵。

“來來,我這兒還有。”

雲瑯咬牙,幾步過去,扯了袖子往他手裡塞︰“割!再斷個百八十回!”

蕭朔肩背繃了繃,垂了眸,靜靜看著雲瑯氣得發抖的手。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砸的上一個珍寶架,都是當初攢了送給我的寶貝!”

雲瑯︰“你砸它幹什麼啊!?給我啊!”

雲瑯那時根本什麼也顧不上,自投羅網,卻也不曾想到琰王府裡有人往死裡砸了一屋子的東西。

雲瑯越想越心疼,越心疼越來氣︰“你——”

“我以為。”蕭朔輕聲,“你不會被捉,侍衛司奈何不了你。”

“侍衛司當然奈何不了我!”雲瑯磨牙,“那幫廢物——”

“隻這一次,我沒派人跟著你。”蕭朔像是沒聽見他的話,繼續道,“我以為,你回京城,是……”

蕭朔側頭,看著合上的窗戶,沒再說下去。

他靜靜站了一陣,又道︰“那三日,我都睡在了書房。”

雲瑯怔了下,看著他。

“直到那時,我才知道。”

蕭朔︰“你回京城,並非尋人,而是尋死。”

雲瑯無聲蹙了下眉,看著他,胸口起伏幾次,把血氣硬咽回去。

蕭朔立在燭影裡,隔了一陣,眼底情緒漸歸平淡漠然,抬眸︰“雲瑯。”

雲瑯扶著桌沿,慢慢站直。

“我與當年,已無半點相似之處。”

蕭朔慢慢道︰“脾氣性情,處事手段,心志秉性。”

“而你。”蕭朔看著他,“往後,若再要試探我,也不必故作往日之態。”

“……”雲瑯一陣氣結︰“我不是試探你,我——”

蕭朔不說話,靜靜等著他說完。

雲瑯站了半晌,本能覺得同蕭朔討論子女叛逆教養之事不很合適,掐頭去尾︰“只是……想叫你高興點。”

蕭朔神色復雜︰“於是你就來隨手跟我下棋,贏了我二十三目?”

“我哪知道你練了這麼多年,還是這麼個臭棋簍子!”

雲瑯冤枉死了︰“我不過是走了走神,再看就來不及了!”

雲瑯想不通︰“我回過神就把棋盤掀了,你什麼時候數的……”

蕭朔不想同他多說這個︰“總歸。”

雲瑯皺眉。

“你不必同我講理。”

蕭朔道︰“我本就是個行事荒唐,悖逆無度的王爺。”

雲瑯自忖當年自己已夠不講理,如今竟然半點比不上這一句的氣勢,心服口服︰“哦。”

“今日之事。”蕭朔道,“該你反省。”

雲瑯︰“……”

雲瑯有點想把王爺釘牆上︰“我怎麼反省?”

“就在此處反省。”蕭朔道,“想不清楚,不必出門了。”

雲瑯︰“?”

蕭朔不同他再多廢話,叫來玄鐵衛守在門外廊下,拂袖出了書房。

雲瑯把窗臨望,看著蕭小王爺沒入夜色,心情復雜︰“玄鐵衛。”

窗外甲兵磕踫,有人快步過來︰“雲公子。”

“蕭朔小時候,讀書太用功,常常誤了睡覺的時辰。”

雲瑯靠著窗沿︰“王妃疼他,叫人改了這間書房,同後面廂房連在一起,加了道暗門。”

玄鐵衛道︰“是。”

“從那以後。”雲瑯道,“這麼多年,他都是在書房讀書,夜間便去廂房歇息。”

玄鐵衛道︰“不錯。”

“所以我每次掉他窗外陷坑裡,只要放聲大喊。”雲瑯,“他就會聞聲出來。”

“那麼淺的坑。”玄鐵衛耿直道,“但凡會些輕功,一蹦就上來了。”

“這倒不重要。”雲瑯不想提這個,看著窗外,“現在你們王爺把我關在這兒……反省。”

雲瑯問︰“他去哪睡?”

“此事不消雲公子多管。”

玄鐵衛盡職盡責,如實轉達︰“王爺說了,整個王府都是他的,無處不可去,大不了天當被、地當床。”

雲瑯︰“……”

雲瑯心情復雜︰“這般……威風嗎。”

“正是。”玄鐵衛道,“雲公子還有吩咐?”

“沒有了。”雲瑯按著額頭,關上窗子,“守著吧。”

玄鐵衛應聲行禮,回了值守位置。

雲瑯深吸口氣,裹著薄裘靠在榻上,自袖子裡摸了摸,翻出個格外小巧精致的檀木九連環。

將還熱著的參茶一口一口喝淨,隨手擺弄著,閉上了眼楮。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