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幾人顯然是認識這個女人的，依次簡單打了招呼。

「施教授。」

施穎很快調整好神色，微笑著跟他們點頭。

當看到寧璃的時候，她怔了怔。

察覺到她的視線，寧璃也跟著喊了聲。

「施教授。」

施穎斂神，輕輕頷首，旋即對沈知謹道：

「那我就不耽誤你們過去了。」

沈知謹上了車。

言秋幾人自覺上了後排，寧璃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車子啟動，緩緩駛離。

施穎目送他們離開，細眉微蹙，良久，一聲輕嘆。

沈知謹的態度始終如一。

早知道他會是這個回答，她還是想親自過來問問。

有些事情，明知沒有意義......

她轉身離開。

.......

西京大距離費諾實驗室有著五十分鐘的車程。

寧璃坐在副駕駛，抬眼就看到中控台上放著一個擺件。

是一匹小馬，身上還披著彩色的馬鞍。

寧璃想到顧四小姐。

她下意識看了眼沈知謹，實在是不知他怎麼會和顧家鬧成現在這樣。

還有剛才那個女人......

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喜歡沈知謹的，眼神騙不了人。

其實這也正常。

以沈知謹的條件，仰慕他的人真是不要太多。

不過沈知謹的態度很是冷淡。

她的手機忽然亮了下，她垂眸看了眼，發現是唐逸在四個人的小群裡說話了。

【剛才那是哲學院的施穎教授吧？傳言她喜歡老闆多年，看來是真的啊？】

傅年年十分嫌棄。

【唐逸，你怎麼這麼八卦。】

唐逸不管，艾特了言秋。

【大師兄，你跟老闆這麼久，總該清楚的吧？聽說前些年施教授離婚，就為了老闆啊。】

言秋過了好一會兒才回。

【亂說什麼，老闆跟她不熟，一年都見不到兩面。外面那些謠言你也聽。再給我聽見，打斷狗腿。】

唐逸回了個「喳」的表情包。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寧璃看了會兒，息屏。

.......

五十分鐘後，一行人抵達費諾實驗室。

門口早已有人在等待。

沈知謹是費諾實驗室的總負責人，不過更多的精力是放在柏城總部的，京城這邊的分部，基本是交給下面的人。

寧璃跟著沈知謹他們下了車，隨同前往會議室。

沈知謹之前已經有過交待，這趟只是回來開一個小型會議，一切盡量從簡。

寧璃之前來過，加上有徐寅這一層關係在，所以不少人都認識她。

一路過去，碰到的大多都會打個招呼。

言秋忍不住笑起來：

「小師妹，看來你在這名氣不小啊。」

這些都是業內人士，自然更加明白寧璃之前發的論文意味著什麼。

寧璃解釋道：

「之前來過幾次。」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會議室。

寧璃看到一張熟悉的臉——薑然。

她並不是這個課題組的成員，今天在這，似乎是幫忙做會議準備的。

薑然也看到了寧璃。

她臉上揚起笑，上前幾步，率先和沈知謹問好。

「沈老師。」

語氣熟稔。

她之前在柏城總部待過，和分部的其他人比起來，的確是和沈知謹更熟悉些的。

沈知謹頷首。

薑然笑道：

「聽說您回國，一直想前去拜訪，但您太忙了，沒想到竟是等到今天。」

相較於其他人的客氣恭敬，薑然的確不同。

她一邊說著，一邊帶著人往會議室裡面去。

沈知謹忽而腳步一頓。

薑然詫異問道：

「沈老師，怎麼了？」

沈知謹道：

「有份資料忘在了車上。」

薑然恍然，笑著道：

「這個沒關係的，您先進會議室吧，我去幫您拿？」

「不用。」

沈知謹偏頭，

「寧璃，你去拿，之前跟你提過的，關於量子滴的那份研究報告，就放在副駕駛的儲物箱裡。」

薑然臉上笑容微僵，心下有些尷尬。

那些資料是沈知謹的，想也知道，他不會給一般人拿。

所以她主動開了口，卻沒想到被沈知謹拒絕。

他竟選了寧璃。

這是.......已經這麼信任寧璃了？

但她很快便恢復如常，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寧璃有點意外，但還是應了。

「好的。」

沈知謹把車鑰匙遞過來，旋即帶著言秋等人率先進了會議室。

寧璃下樓。

沈知謹的車就停在樓下。

她按了開鎖，來到副駕駛，打開收納箱。

裡面放著一堆資料。

寧璃翻了翻，找到沈知謹要的那份，便要將剩下的放回去。

忽而，她目光微凝。

這收納箱內，居然不只放著這些資料。

最下面還堆著一些.......

糖果和玩具。

她粗略掃了一眼，看到有明黃色的口哨，巴掌大的兔子玩偶，一個小小的粉白色望遠鏡。

旁邊好像還有一本畫冊，她隱約看到封面上似是印著一張星雲圖。

成堆的糖果堆積在一起，藏在這狹窄昏暗的小小收納箱中。

有點亂。

寧璃愣怔片刻。

這是沈知謹的車，那這些......當然也是他的。

她看了會兒，小心將收納箱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