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心慈也感染了他的喜悅,為他開心而高興,環在他背上的手,小幅度拍拍他的背,在暖融融的午後,與他同樣心情溫暖:莫莫,開心就好。
莫雲翳平復著激動的情緒,結果被她拍的越想越激動,越激動越想,怎麼都冷靜不下來,因為她說喜歡他,那句話就是在說喜歡他。
莫雲翳面紅耳赤,看著懷中朝思暮想的人,心火上湧,重新低下頭,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唇……
項心慈的手攥住他後背的衣衫,她心動與每一刻心意相通的歡喜。
同樣,她還不霸道,就像——她允許明西洛納妾。
至於明西洛沒有妾,那只是她反對明母找妾的質量;那些優秀的姑娘為什麼也被她逼死了……還不是明西洛出身低微,拿捏在自己手裡,當然全憑自己高興。
他後來位高權重了,她就再沒管過他。尤其他那麼壓抑,找幾個放鬆一下也應該。但是他自己年歲大了,沒了那份心思,與自己沒有什麼關係……
「心慈……」莫雲翳迫不及待的叫她的名字。
「嗯……」聲音如藕,牽牽絆絆……
莫雲翳抱著他平復快飛馳奔騰不受控的心。
項心慈安靜的靠在他懷裡,柔順的聽著他的心跳,纖細如玉的手指軟綿綿的勾著他衣襟。
她的山莊才剛剛開始動工,他去的地方,沒人買的起花露胭脂,賣鋤頭吧,她又沒有天賦,種地,她又受不得曬。
項心慈的神色一點點被命運不可抗的壓力取代,語氣中帶著茫然的不知所措:「我爹一個人……辛辛苦苦將我帶大……」
莫雲翳湧動的心,瞬間咯噔一下,抱著她的手隱隱發顫……
項心慈的聲音彷彿控訴,又好像不是:「誰都不希望我出生,我祖母也想我死,她不給我父親配備奶媽,也不準人照顧我,只有我爹……他放棄了一切……」權勢、地位、榮耀,像個傻子:「只為了讓我長大……他希望我開心,希望有被祝福的婚事……希望我平平安安……莫莫……我……」項心慈說著眼淚落下來,彷彿背負的壓力讓她無法呼吸。
莫雲翳驚的六神無主:「你別哭……」心裡的焦慮瞬間被她的痛苦取代:「心慈,心慈……」
項心慈無力的手指,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彷彿抓住最後一塊浮木,淚流滿面卻無聲無息的看著他:「我們真的……不能受到你家族的祝福嗎……」最後一句只有口型沒有聲音。
莫雲翳覺得自己提了一個豬狗不如的要求,奔者為妾……她有什麼好下場,兩家的惡意全數會落在她身上,她會受到怎樣的傷害,她本就不多的東西還剩下什麼:「心慈,對不起,心慈,你冷靜點,不要亂想……你先呼——」吸。
「不要……」項心慈倔強的看著他,抓著他的衣襟,不甘心的等一個答案:「算我癡心妄想好了!算我曾貪圖你家國公夫人的榮耀,算我不識好歹算計你祖母,我如果都承認,都認錯,他們會原諒我嗎?」
莫雲翳緊緊的抱住她:「不要說了……」不是你的錯,你明明什麼都沒做:「是我不好,是我想當然,只顧自己忘了等待你的會是什麼。」愧疚的不該是你!背負這些的也不該是你!
項心慈不管不顧的回抱著他,用同樣的力道去掙扎她的無可奈何:「我當時不那麼過分就好了……」
莫雲翳搖搖頭,將她抱的更緊一點。你不做,她們也不會同意。
項心慈聲音哽咽,神情茫然:「我也不該……明知道自己要與容度定親還去找你……」
「是我不該來見你!」剋製不住自己的想念,將你拖下去,虧他還自認克己守禮,結果卻做出這樣的事!她身上有婚約,他卻不管不顧的讓她跟他走!世人如何想她!
再多的借口,也掩蓋不了只是自己太想她!想到無法忍耐思念的痛苦,自私自利的決定!
莫雲翳痛恨自己的抱緊她,吻著她的發,一刻都不願離開,是憐惜、是悔恨、是自我找不到出路的救贖。
項心慈比他果決,將他頭拉下來……(
最終莫雲翳的理智戰勝了他的貪婪。
他抵著她的額頭,柔弱猝不及防的蔓延全身,他還能怎麼辦,不管不顧,放棄一切,仔細想想他又有什麼!帶著她能去哪裡!
項心慈靠在他胸口。
兩個人抱了很久很久,久到熱情彷彿都沒有歸屬。
莫雲翳也只能抱著她,不合時宜的這一刻,彷彿是兩人唯一的『力所能及』。
項心慈覺的還能說些什麼:「你路上別衝動……」
他能有什麼事,會倒霉受傷的從來只有她,莫雲翳撫著她的頭,應的漫不經心:「嗯。」
項心慈見他沒聽見去:「有悍匪、綠林也別不管不顧的往前沖……」
「知道。」
「你知道什麼,那次大誰,你多看誰一眼了,我還在邊上的,就義無反顧的跳下去,讓我怎麼想,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嗎——」項心慈推他。
莫雲翳就安靜的讓她推。
「如果你死了……死了……」項心慈推著推著又哭了:「聽不到你的消息,不知道你在哪裡……我……」
莫雲翳突然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入懷裡,冷卻上的茫然的感情,重新落地,重重的落回他心上,不能撼動一毫:「我知道……」這次一定知道。
項心慈見他聽進去了,靠在他懷裡安靜的哭,她已經儘力了,希望你必要的時候自私一點,能躲過千奇百怪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