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語，與手臂的力道一樣，一點點收緊，將我緊緊的箍住。「你讓我背的寶誥那麼多……我怎麼知道要找太一尊神……」

我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氣，身上濕噠噠的都是水，而且……被壓得好痛。

他將我抱得雙腳離開地面，我只能用手撐著他來拉開一點距離。

「陽間與冥府的穿界法門被我關了、你就沒想過從仙家凈土走？太一尊神的寶誥我提醒過你要好好記住，你怎麼這麼蠢，好幾天才想到？」

還怪我啊？

你們仙家尊神說話比巫婆子還神神叨叨，巫婆子是避重就輕、你們是隻說皮毛、剩下的全靠悟！

「那……你好好的關什麼穿界法門？也不跟我說一聲……我以為你出意外了！再找不到你、我都想跟那個狐仙老太太做交易了……大不了讓她寄宿到我體內。」

「不準。」他狠狠的勒了我的腰一下，痛得我低呼著皺眉。

他埋在我的肩頭低聲道：「……你的身體裡只能有我、或者我的孩子，別的東西想上你的身，不怕魂飛魄散？哼……」

「我也沒辦法啊……我哪知道可以找太一尊神……他可是大尊神，我一個小蝦米哪裡會想到這樣的大尊神有時間見我？」

「別的尊神可能不會理睬你的祈禱，但是太一尊神會……那麼，你皈依了麽？」

「一路跪拜上山門，一路念誦寶誥，算不算皈依啊……」

「他讓你跪拜到山門，說明就是收你為弟子了，以後要記得嚴守十誡，尤其是……不邪淫。」他輕笑著將我抱起來。

我抱著他的脖頸，坐在他臂彎裡。

我跟誰啊？

「要說的話……我也就跟你了！」我忍不住扯了扯他的頭髮。

江起雲斜覷著我，淡淡笑道：「那是你太、嬌、弱……動不動就能哭出來，現在……應該好些了吧？」

他抱著我縱身一躍，從巍峨的城樓上跳下。

肅殺冰冷的風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這裡的景象和氛圍讓我有些緊張，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什麼好些了？」

他抱著我躍到一處玲瓏精緻的高高閣樓，低聲笑道：「……女人為母才是最美的，像甘甜的果實、盛開的花蕊，你應該沒有以前那麼緊張了吧？」

我瞪著他，這樣的地方，說著這種話，好麽？

他低頭擭住我的唇，低聲輕嘆道：「小喬……看到我的心魔了嗎？」

「什……什麼……」我磕磕巴巴地仰頭，手慌亂的不知道該抱著他，還是該按住他的手。

我幾乎站不住。

站不住……

這樣的氣氛，在他水袖清揚關上閣樓的門時，迅速在小巧精緻的房間裡爆開。

「……看到了嗎？」他輕輕喟嘆。

「我真想每時每刻手心裡都有你，我一天都不想離開。」

「小喬，愛入魔、思如狂……」

「你不要離我太遠，不然我真的會入了魔障，出不來……」

他低低的訴說。

我說不出話，也無法抗拒他的氣息。

「小喬……我讓青鸞去尋找人間靈氣充盈的洞天福地……到時候，我把清凈極樂天的法門放在那邊，這樣對你煉炁化神有益處，也可以讓你不離開家人。」他在我耳邊輕聲的說。

我側頭看向他，他眼眸中的暗淵湧動，帶著清淺的笑意和深深的溺愛。

「……那你呢？跟我一起麽？」

「你說呢？」

「你白天那麼忙——」

「那我們就晚上去，在清凈極樂天裡……哼……」

我也跟著他笑了笑，眼淚卻忍不住蘊在眼眶。

知道他也如此渴求著我，我心裡安定了，那種患得患失的焦躁也被甜膩的氣息消弭。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封閉陰陽兩界的穿界法門呢……害我擔心的要命……對了，貪狼為了救於歸和幽南——」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臉頰：「……在陽間，我受到的限制太多，法力只剩十分之一都不到……那屍魔被蓄養了多年，身體已經大得無法從空間裡出來，那些噴湧的黑血帶著屍毒到處肆虐，我只能跳進去將整個空間拖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