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你覺得他有時間回家？而且他有其他女人，我媽就是他工作的犧牲品。」邵一航說得輕描淡寫，似乎見怪不怪了。「你爸不是位高權重嗎？還敢這樣？」

他嗤笑一聲，搖了搖頭，不回答。

我也無意追問，政*治官*場的事情不是我這個小蝦米能搞懂的。

於是低頭仔細看他媽媽的變化，確實看起來年輕了不少，而且以前是個很低調的人，現在變得很愛社交。

「我知道我媽跟祁可欣有往來，還帶祁可欣去聽音樂會。」邵一航皺眉道：「祁可欣整天追著林言歡跑，這在我們圈子裏誰都知道，那女的真煩人。」

「你們……都認識啊？」我小心的問了一句。

「怎麼不認識，就算不熟悉也打過照面，都是一個大院裏長大的，多多少少都聽過對方。」

「那你認識林言沁嗎？」我試探著問了一句。

喔……原來我哥這麼惹人恨啊！

鬼公主在用邪法提煉人油，估計是用一些奇怪的東西來攻陷這些人到中年的官太太們。

之前我看過一些靈異報道，在一些巫術橫行、黑幫泛濫的國家，有些國家就殺人提煉人油，警方查獲後，居然發現這些人油在黑市上銷往了一些發達國家，真的有人用來添加到一些神秘的化妝品中。

這些是極少數、極少數的東西，在某些異於常人的圈子裏盛行。

世界太大，人太多，很多光鮮亮麗的表象下存在異樣的癖好、殺戮、變態、瘋狂……

「慕小姐、慕小姐？」邵一航手指敲了敲桌面。

「你們什麼時候方便去一趟我家？我實在很擔心我媽……當然，不能讓你們白白辛苦，那個辛苦費——」他笑著看向我，等我說價錢。

「生意和委託方面的事情你找我哥吧，不過我估計他不會收你錢。」

他眼睛微微一亮：「真的嗎？咱們感情深、不談錢——」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們畢竟有目的才幫你的。」

我哥根本不想與你有多餘的牽扯啊！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作看不懂？

邵一航瞭然的笑了笑，手指敲著桌面道：「我懂。」

「……等我爸出差回來，我跟他說說你們的事，林言歡推薦過你，我爸會做順水人情的。」

「不過你……」他眯著眼看了看我：「如果打算在帝都立足，還是別這麼善良的好。」

這還要你說？我覺得自己已經比以前好多了，第一次看到嬰兒鬼魂的似乎，我還條件反射的去拉，現在已經冷情多了。

「你們能現在去我家看看嗎？我是真的很著急……」邵一航再次催促道。

我差點就答應了，可是江起雲冷眼看著我，我後背涼氣嗖嗖的冒。

「咳……我們剛回來需要修整一下，等今晚吧，好嗎？」

邵一航點點頭：「好，那今晚我再來。」

他走的時候還問我哥房間在哪兒，我趕緊說我哥已經睡覺了，把他打發出門，才鬆了口氣。

回頭一看，江起雲抱著雙臂站在小院子裏，冷冷的看著我道：「慕小喬，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這樣吃飯睡覺都隨意的？」

我縮了縮脖子：「是挺忙的……不過我也沒虧待自己啊，還得保證寶寶的口糧呢，我吃得很好。」

他捏著我的手腕將我拎回房間，哐當一下關了門。

房間很小，我身後就是床，這氣氛……

「等一下！」他壓上來的時候，我立刻抵住了他的肩膀。

江起雲微微蹙了蹙眉，撐在我身上看著我。

「……我們商量一下好不好？」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免、談。」他輕笑一聲，嘴唇貼著我的耳廓，冰涼的廝磨。

「起雲，兩個寶寶還小呢，要是又、又、又……照顧不過來的！等於歸和幽南稍微大一點好不好！」我趕緊將自己打好的腹稿說出來。

他的動作停了一下，眯著眼看向我：「……你是真的不想生孩子了？」

「也不是……只是不想這麼快……我、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牽掛太多了沒法做事的，你又這麼忙！」

「那你想如何？」他眉頭微微一蹙，有些不高興。

「要麼……我吃藥？」我偏著頭問他。

不出所料，他冷冷的睨了我一眼。

好好，我就知道這個提議他不會接受。

本來我就打算以退為進的「算計」一下他，看他這反應，我心裏偷偷握了個拳。

「要麼……我們採取避*孕措施，陰山鬼市上有套套，我可以去買來試試。」

他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我哥說得對，讓一個兩千多歲的人接受套套這玩意，是有點強人所難，畢竟觀念不同。

說到底，他不喜歡以「違背陰陽」的方式來膠合。

陰陽交合、孕育萬物，這才是他觀念裡的正常規律，一切以人為之力來干涉這種規律的，他不僅不喜歡、還覺得違背了規律。

幾千年來也就是最近這幾十年才有了控制人口這種概念，他不能理解也正常。

「或者你學我哥咯，不要、不要留在裏面……不過這個風險比較大，其實對我來說也沒什麼風險……」我最後提出這個建議。

這應該是最能讓他接受的一個建議了。

可是他沉默了，伸手颳了一下我的鼻尖：「如果你真的不想懷孕，我們可以不做。」

呃……

不、不做？

「陰陽交泰本就是自然行為，若是有這麼多顧慮，不若收心養性，何苦膠合時還分心顧慮、負了初心。」

他一邊說，一邊從我身上下來，躺倒床的外側攏住我。

「……你、你生氣了啊？」我是第一次跟他這麼認真的討論這件事，可是沒想到他的回答——

可以……不做……

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好像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江起雲雖然在某些時刻霸道又難以饜足，但並非代表他離不得我。

他能坐忘百年的時間，我能做到嗎？

不做……那就不做吧……

我鼻子一酸，默默的扭轉頭，說不出心裏什麼滋味。

負氣，又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