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洞裏面是什麼?」我被他扯著回到房間,他一言不發,我隱約猜到他為什麼生氣。上次林言歡扶了一下我的肩膀,他差點就要在人家客房來宣告佔有權了。
他有時候很小氣。
可小氣!
江起雲不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徑直將我拉到浴室,皺眉道:「一身邪氣和別人的味道,快洗洗。」
我皺了皺鼻子,有點不滿:「你不也一樣。」
他抱著雙臂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你這是邀請我一起嗎?」
這裏不是陰景天宮,沒有溫順的侍女伺候他的生活起居。
「我可以幫你放水、拿衣服,其他的自己動手。」我撇撇嘴。
「……你哪兒懂得伺候人?偏偏還生了一副惹人心軟的樣子。」他輕嘆一聲。
血咒的傷痕好不了,就像一個烙印在身體上的印章。
雖然他用一朵曼珠沙華化入肌膚遮掩傷痕,細細摩挲仍然能感受到細微的不平整。
他輕笑抱著我,埋首在發間喃喃低語:「……小喬啊小喬,你怎麼這麼好……」
「……好什麼好,好欺負麽?」
說真的,我現在才真正體驗到懷孕的不容易。
因為靈胎的特殊性,主要是孕育精氣神,最後一個階段才開始拚命長皮肉,所以我到了最後三個月才顯懷,而且來得特別兇猛,骨縫被寸寸撐開,連個適應的時間都沒有,幾乎每天都能感覺又長大一分。
「第一次懷孕就是兩個,辛苦也是正常……現在不也習慣了?」他笑著親了親我的臉頰。
說要我快點洗澡,我卻坐在洗手台上被他攔著著說話。
這種冰涼的觸感和難得的親昵,真的讓人招架不住,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總覺得真實又虛幻。
「現在我也怕。」我難得跟他說這些心裏話,看著肚子一天天長大,我心裏越來越慌。
生孩子這個話題簡直太陌生了,我一無所知,他估計更不了解,就算我在網上搜再多的知識,也沒辦法緩解心理上的那種慌張。
我同齡的人都在想什麼呢?吃喝玩樂?
我卻在想孩子怎麼生、以後怎麼帶的問題……
這天晚上我們難得交談了一會兒,他也不跟我說昨晚的事情,我還得艱難的下樓找我哥問情況。
神奇的是,我哥居然是林家的車子送回來的!
「小喬你瞪著我幹什麼?」我哥莫名其妙的問。
「你、你夜不歸宿,是在林家住的?」我心裏砰砰跳,我給我哥算乾造的時候,他可是真桃花,他在林家過夜讓我的心提到嗓子眼。
「廢話,昨晚跟林言歡商量對策,吵到凌晨三點,累得我要死!就在他家將就一晚,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