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煥明舉起手摸了摸鼻子。

說實話，他依舊無法理解艾倫和艾希，這兩兄弟。

但這是他們的選擇，他也不好說什麼。

進入指揮系也是樂煥明的夢想，但那是因為他知道進入指揮系後，家族會更加看重他。

家族資源會向他傾斜。

他跟艾倫是不同的。

艾倫是為了成為軍人而選擇指揮系，但他是為了能夠得到家族的重視。

「等你出院了，我請你吃一頓大餐。」樂煥明突然道。

艾倫詫異地看向他，沉默了幾秒才說：「還是不用了。」

兩人都沉默了。

無聲地在雪地裡前進，只有樂煥明踩在雪上，響起嘎吱嘎吱的聲音。

兩人很快就走到了指揮系練習場邊緣。

就算是大冬天，依舊有不少人在練習場上鍛煉。

除了指揮系的學生，兩人還看到指揮系的老師，以及程寬。

兩名指揮系的格鬥老師正在圍攻程寬，但不管他們怎麼攻擊，都無法傷到程寬分毫。

沒過多久，兩人就被程寬給打倒了。

「好厲害。」樂煥明忍不住驚嘆。

他都沒看到程院長怎麼出手的，只看到兩名老師剛出手沒多久就倒在地上了。

「是很厲害。」艾倫頷首道。

來學院這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程院長在練習場和老師們對練。

和其他幾位院長不同，在學院裡還是能經常見到程院長的。

特別是寒假後，程院長會帶著高年級學生在學院內巡邏。

每次巡邏的隊伍都會被拉的很長。

足足有五十多人排著長隊跟在程院長身後。

剛開始，程院長的巡邏隊伍在學院內引起不小的轟動。

學院內部論壇更是激烈討論了起來。

有人專門跟著巡邏隊伍跑了幾圈，找到最佳觀賞巡邏隊伍的地點。

這些地點都被公布在論壇裡，巡邏隊路過的時間點。

不少低年級學生都去打卡過。

其實有些，不是指揮系的高年級學生也想去。

但總不能和學弟學妹一起扎堆圍攻指揮系的人吧。

這樣他們這些學姐學哥的威嚴何在？

再次把兩名老師放倒後，程寬往樂煥明兩人的方向走來。

倒不是程寬一直在觀察練習場邊緣，只是艾倫的輪椅實在是太顯眼了，只要目光一掃就能夠看到。

眼見程寬往他們這邊走來，樂煥明和艾倫對視了一眼。

「程院長不會是來找我們吧？」樂煥明有點緊張地問。

除了像現在這樣遠遠地看程寬，樂煥明從來沒有過近距離和程寬接觸。

就像是粉絲突然看到偶像向他走來。

樂煥明腦袋有點暈。

雙手不知道往哪裡放，會看起來比較正常。

「應該是。」艾倫的雙手緊握著輪椅的扶手。

這個方向除了他們兩個人，沒有別的人了。

雖然艾倫是指揮系的學生，但一個學期下來，他幾乎沒什麼機會和程寬近距離接觸。

他還是一年級，不對，他剛剛被升級為二年級。

不管一年級還是二年級，都是低年級學生。

不可能像高年級學生那樣，能有機會和程院長近距離接觸。

兩人都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不約而同地往程寬的方向走去。

到了離程寬四米不到的距離，兩個人都恭敬地喊道：「程院長。」

「嗯。」程寬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他先看向艾倫：「雖然骨折不能做劇烈的運動，但你現在應該能適當的活動一下。」

「嗯，醫生已經給我安排康復師，下周開始每天兩小時。」艾倫連忙道。

程寬側頭看向樂煥明：「你有練過格鬥嗎？」

「有……」樂煥明覺得這個答覆有問題，他立刻更正：「但只是一點點，家裡請了格鬥老師教了一些簡單的動作……」

從樂煥明很小的時候，樂家就奔著指揮系來培養他的。

格鬥、使用槍械、駕駛機甲、駕駛星艦等技能，樂煥明都學過。

在一群家族子弟中，樂煥明算是天賦最高的那名。

特別是他的精神力，在家族同齡人中是最高的。

但那僅限於樂家內而已。

畢竟樂家的主戰場在商場上，從來沒有培養過真正戰士。

他們雇傭的那些教練，根本無法跟指揮系的系統系培訓比擬。

「想試試嗎？」程寬用大拇指指著還在練習場上對練的人問。

樂煥明愣了一下，然後指著自己問：「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程寬笑著轉身，對剛被他打趴的一名老師招了招手。

樂煥明懵了，他求助地看向艾倫。

但後者只是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等樂煥明回過神來，他已經和那位老師面對面站著。

他頭上戴著防護頭盔，膝蓋、手肘都戴上的護具。

「你先來。」

格鬥老師笑著對樂煥明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樂煥明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大喊地向武打老師撲去。

站在一旁圍觀的程寬失望地輕搖了一下頭。

出拳的姿勢擺的好看，但下盤不穩，破綻太多。

很容易讓對手得手。

果不其然，樂煥明第一拳打空了。

然後被格鬥老師一個低掃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程寬突然看向身旁的艾倫問：「他的機甲駕駛技術是你教的嗎？」

在新生大比上樂煥明大放異彩，讓程寬印象深刻。

特別是那駕駛機甲的技巧和靈敏，就算是指揮系的學生，起碼得是四五年級的學生才能達到那程度。

奔著那駕駛機甲技術，程寬就願意破格把樂煥明收進指揮系。

雖然指揮系是給軍隊培養軍官的，但強悍的單兵作戰也是不可缺的。

艾倫搖了搖頭：「不是，但我們都是同一個老師教的。」

聽到這個答覆，程寬對於那名神秘的機甲老師更加好奇了。

早在幾個月前，一年級的機甲課老師就向程寬彙報過。

艾倫成長速度驚人，幾乎已經達到二年級平均水平。

機甲課老師還專門問艾倫，隻得到他請了一名老師在『鏡』上給他補習機甲。

但不管機甲課老師怎麼旁敲側擊，艾倫都不願意透露那名老師是誰。

只知道那名老師目前在露娜，只在『鏡』上授課。

程寬私底下讓人調查過，但都查不出那名神秘的老師是誰。

「能請那名老師來學院上課嗎？不方便本人來，在『鏡』上也可以。

報酬不是問題。」

艾倫一驚，他沒想到程院長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本來想著程院長會問那名老師是誰，沒想到程院長連問都沒有問。

這讓艾倫已經準備好的回答落空了。

「這……」艾倫剛想拒絕，但想到舒姝貌似有點缺錢，他就猶豫了。

從認識舒姝以來，她每天都要去旅行社兼職上班。

不管是艾倫還是樂煥明，都覺得舒姝和科學系去羅文星系做科研探索是因為錢。

科學系不差錢，一定是開了一個不錯的價格，舒姝才願意去。

至於為什麼會請舒姝，他們兩人各自有不同的猜測。

「我先問問她，等她有答覆了，我會通知您的。」

艾倫覺得這樣回答比較好。

畢竟程院長請的是舒姝，先通知她本人再說。

「她現在不在露娜？」程寬挑眉問。

不等艾倫回答，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吼：「程寬！你這挖牆腳的混蛋！」

肖廷元怒氣沖沖地從懸浮車下來，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到程寬面前。

艾倫心裡鬆了一口氣，默默地讓輪椅往後退了點。

他怕他無法回答程院長後面的問題。

舒姝很早就說過了，她教他們機甲基本功，但他們不能對外說是她教的。

在露娜學院上了一學期的課後，艾倫越發覺得那套機甲基本功有多麼珍貴。

比起學院教的駕駛機甲技巧，那套機甲基本功更容易上手。

不知道舒姝是從哪裡學到的。

「你怎麼來了？」程寬斜了肖廷元一眼。

肖廷元滿臉怒容，他指著不遠處正在練習的樂煥明兩人：「你給我解釋清楚！誰允許你讓指揮系的老師打我的學生的？」

「格鬥鍛煉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程寬一副你沒見識的表情。

肖廷元怒氣更大了：「那是我的學生！不是你的學生！」

「那你領走吧。」程寬聳肩表示自己沒有做什麼。

面對這麼輕描淡寫的回答，肖廷元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裡。

特別難受。

不再看程寬，肖廷元轉身往樂煥明的方向跑去。

那邊的鍛煉並沒有因為肖廷元的出現而打斷。

樂煥明正被對方壓著打，完全沒有還手餘地。

可能是之前看過程院長對兩名老師的對決，讓樂煥明以為格鬥老師不過如此的錯覺。

輪到他上場後，他才明白自己大錯特錯了。

他早就聽說指揮系的格鬥老師都很厲害，但沒想到這麼厲害。

格鬥老師發現樂煥明一個破綻，一圈往他的腹部揮去。

當樂煥明發現對方的意圖時，

已經晚了。

眼看著拳頭已經離自己的腹部近在遲尺，樂煥明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但下一秒，

疼痛並沒有傳來。

樂煥明反而覺得自己幻聽了。

他聽到了肖廷元的聲音。

「誰敢動我的學生！」

等樂煥明睜開眼睛，他就看到站在他面前的英俊男人，然後是躺在地上的格鬥老師。

不好意思，這幾天牙疼的厲害……

吃了止疼葯又昏昏欲睡，根本沒法集中精神碼字。

以後再也不拔智齒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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