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宓雪兒的質問，一年級的班主任淡定地說：「艾同學能夠這麼快升班級是因為他的進步是有目共睹的，至於你什麼時候能升班級，那就要看你往後的表現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宓雪兒知道已經問不出什麼了。

她隻好先對老師道謝，然後離開了老師辦公室。

一年級班主任工作位對面的老師看著宓雪兒離開，等人踏出辦公室的門後，他才壓低聲音問：「之前宓雪兒不是在升班級的名單裡的嗎？」

這麼好的苗子，怎麼被取消資格了？

「據說她在打殭屍遊戲裡在遇到強敵時獨自逃走了。」一年級班主任搖頭嘆息。

宓雪兒的自身條件是這一屆新生裡最好的，而且她自己也努力，但她犯了大忌。

指揮系不是為了培養個別英雄，而是培養一群能夠互相扶持的戰士。

遇到強敵可以逃，但不能扔下同伴不管不顧。

坐在對面的老師輕嘆：「可惜了。」

他們都不知道，他們的對話通過地面上一個只有芝麻大小的監聽器傳入了宓雪兒的耳朵裡。

宓雪兒站在走廊的窗戶前，目光陰沉地看著外面。

很好，居然有人打她的小報告。

*

指揮系，練習場。

九年級學生正在進行格鬥訓練，到了九年級老師很少會管他們了，幾乎都是讓他們自由練習。

「林昭，你聽說了嗎？今天來了一名插班生來學校報道，據說是席勒星系來的。」柯元奎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道。

他從隨聲空間拿出兩瓶水，一瓶遞給林昭，一瓶自己喝了起來。

林昭舉起手用手背擦掉額頭上的汗水，他接過瓶子點頭道：「是博爾吉亞家族的繼承人，菲力普·博爾吉亞。」

他前年在一場宴會上見過菲力普·博爾吉亞，一張娃娃臉，看起來還沒有成年的樣子。

沒想到今年就來露娜第一學院了，還是插班生。

「噗！」柯元奎把剛喝下的水都吐了出來。

林昭連忙躲開，但衣服還是被柯元奎給噴到了。

「你幹嘛？」林昭瞪著柯元奎大喊。

柯元奎舉起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水跡，他一臉抱歉地說：「不好意思，被嗆到了。」

準確的說，他是被菲力普·博爾吉亞這個名字給驚到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博爾吉亞家的小少爺還沒有成年，還只是一隻小狼崽。

他來這裡幹什麼？

博爾吉亞家族可沒有把自家子弟送到露娜第一學院來學習的傳統，柯元奎在心裡嘀咕。

等他家老爺子知道這個消息，一定要讓他去伺候那小少爺了。

好煩！

他最討厭這種純血小狼崽。

「怎麼？你認識菲力普·博爾吉亞？」林昭舉起瓶子喝了一口問。

柯元奎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笑著說：「想不認識都難啊。」

十幾年前，菲力普·博爾吉亞被找回來的消息幾乎轟動了整個帝國，就連帝王都參加了博爾吉亞家族為了慶祝這位小少爺會加準備的宴會。

林昭在柯元奎身旁坐下，看了一眼在訓練的同學，他抬起頭看向碧藍的天空。

「聽說帝國要派出軍隊討伐羅文星系的自由聯盟，不知道我們這次能不能上戰場。」林昭有點惆悵道。

雖然他是指揮系的學生，但林昭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戰爭。

有戰爭就有人會死去，這是必然的。

表面上，帝國是一片祥和，但帝國的邊際每時每刻都有可能發生大大小小的戰爭。

有可能是星際海盜，也有可能是自由聯盟的那樣囂張的組織，還有可能是那些不願意向帝國低頭的邊緣星球。

幾千年來，帝國擴張的步伐從來沒有停止過。

柯元奎舉起手裡的瓶子敲了一下林昭的頭，沒好氣地說：「你這位林家大少怎麼這麼想上戰場？回席勒星系繼承家業不香嗎？」

「我只是覺得我們都九年級了，是時候去戰場上鍛煉一下了。」林昭揉著被柯元奎敲疼的後腦杓，瞪著柯元奎道。

柯元奎聳肩：「我可不想那麼早去送死，反正我就是來考個畢業證書的。」

只要拿到畢業證書，他家老爺子就會放他自由了，到時候他可以去遙遠的星際做探險家了。

「柯同學，你說什麼？」程寬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柯元奎嚇的整個人從地上跳了起來，動作僵硬地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們身後的程寬敬了一個軍禮。

林昭也站了起來，看到程寬身後站著的人，他大概知道程寬為什麼來找他們了。

「柯同學，如果不想上戰場，我可以現在就讓你畢業。」程寬盯著柯元奎沉聲道。

柯元奎連忙搖頭說：「程院長，您誤會了，剛才只是在開玩笑。」

要死了，如果讓老爺子知道他拿到B級畢業證書，一定會抽死他。

露娜第一學院指揮系有兩種畢業證書，分為A級和B級。

持有A級畢業證書的畢業生可以直接進入軍隊，而且能立刻得到職級。但持有B級畢業證書的畢業生就不一樣，他們需要經過軍隊考核才能進軍隊，就算通過了也不會有職級。

雖然都是露娜第一學院指揮系的畢業證書，但這區別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希望如此。」

說完，程寬沒有再理會柯元奎，而是轉身對林昭介紹身後的人：「這是菲力普同學，他從今天起是你們的同學。林昭，你先帶他熟悉一下學院。」

「是。」林昭頷首應了一聲，同時他打量了一眼菲力普·博爾吉亞。

指揮系的插班生，能直接插班到九年級，其實力一定是得到程院長的認可。

林昭突然很想跟眼前的人過招，見識一下他的實力。

*

十一月，整個露娜漸漸進入冬季。

舒姝剛從藝術學院出來就有一道冷風刮過，她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

「最近天氣開始變冷了，你應該多穿點衣服。」樂煥明看著舒姝穿著忍不住嘮叨起來。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羊毛鬥篷，過膝長靴以及眼毛短褲，舒姝摸了摸鼻子說：「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