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皇上剛剛走。」司冥低聲的回應著。

穆然微微一愣，看向了他。

司冥抿著唇，滿臉歉意的道：「哥哥，我剛剛說，貴妃娘娘帶著人來抓鬼，實際上是在藐視皇上……

那個人被打成那樣，是皇上的吩咐……」

司冥全程喊著的，都是皇上，沒有一次是「父皇」。

小小的少年，坐在輪椅上，顯得異常無助孤苦。

微微顫抖的睫毛，生硬的皇上，將他身上的可憐氣息演繹的淋漓盡致。

穆然嘆了口氣，輕柔的撫摸著他的腦袋，道：「你做得對。」

「真的嗎？」司冥欣喜的抬頭，卻還帶著些許小心，「哥哥不會覺得我過分嗎？」

「不會。」穆然搖搖頭，眸中帶著堅定。

他看著趴在木板上，渾身血淋淋的人，聲音微冷：「若書我猜的沒錯，這個人不管有沒有真正的抓到鬼。他都會將莫須有的罪名嫁禍給你。

到時候，你的處境就變得危險了。」

「你做的很對。」穆然讚揚的拍了拍司冥的腦袋。

司冥得了誇獎，異常的開心。

他眸光亮晶晶的，寫滿了愉悅。

好看眼眸，純真偽裝著的表面，深處卻是濃稠到極致的黑。

穆然的讚揚，穆然溫柔的安撫，一點點將他心底肆意躁動的惡，加大了。

司冥眸子微微眯了眯，笑著。

原來……我做的，都是對的呀。

哥哥說的對，那些危害到他的人，都應該消失在他的眼前。

尤其是——

司冥轉頭，黑色的眼珠子掃到了一側一步步走上來的司清。

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司冥眨巴著眼睛，像小動物看主人一樣，小聲的詢問著：「哥哥，那個人怎麼跟你一起來了？」

司清走上前，動作自然的來到了穆然的身側。

一人一鬼，穿的皆是白衣。

相差不多的身高，同樣上稱的容貌，讓二人看起來極為的相稱。

好似他們兩個才應該真正在一起往來一樣。

司冥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瞳仁顏色沉了沉。

下首被嚇蒙了的貴妃娘娘，終是回過了神。

她渾身發抖，滿是膽寒。

她以為……她以為，至少皇上對她的寵愛都是真的。

她在皇上的心中是佔據著地位的。

可是，現在，她發現她錯了。

皇上從始至終所在乎的，心中有的，只有他一個人！

白蓮花貴妃捏著手帕，眼神一陣劇烈的變化。

她咬了咬牙，抬眸，發現了司冥身側站著司清。

眼神停頓一瞬，剎那間，她做了一個決定。

兀自消失的貴妃，沒有人去在意。

司冥還在眼巴巴的望著穆然：「哥哥，這個人怎麼總是和你在一起？」

司冥的外話太過於像是詢問出軌的妻子，讓穆然覺得有些怪怪的。

司清極盡溫柔的露出了笑容：「你哥哥是一個成年人，總不能和一個小屁孩在一起。」

穆然：？？？

這奇怪的濃濃火藥味是什麼？

司冥表情僵了一瞬，很快恢復。

在司清略微帶著溫柔殺意的眼神下，司冥眼中出現了水霧。

哽咽著：「哥哥，他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打算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