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恆與他的父親不和,人盡皆知。
因為從很久之前就有著一個流言。
季恆害死了他父親最疼愛的兒子,而他的母親害死了他父親最愛的女人。
季恆與他的父親,可以說是生死之敵。
而且,豪門裡,那有什麼親情可言?
季恆強嗎?
很強。
他一句話就可以輕易地處決一個人的生死。
但是,這都是在他父親的允許下,才能夠執行的。
若是他的父親不允許,僅憑他父親的一句話,他就會變得跟乞丐一樣。
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但是,他們至今沒有一個人敢反抗季恆。
因為——
沒有人知道,季恆和他的父親,究竟處於什麼樣的狀態。
也沒有人知道,季恆的勢力發展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但是這道上,所有人都清楚。
季恆,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拿他父親做威脅。
眾人一個個的屏息凝神,靜靜等待著季恆發火。
然而,在這落針可聞的空間裡,季恆竟只是輕輕的笑了一下。
那笑聲很淡,很輕,輕的像是飄在雲霧裡的一層薄紗。
若不是這空間極為的安靜,恐怕都沒有人能夠聽見這聲音。
所有人都愣住了。
似是不敢相信。
陳月額角卻是滾落了一滴汗珠。
她的心臟一瞬間跳得很快。
陳月咽了咽口水。
有些緊張。
季恆微微的偏過了頭。
閃爍著危險光芒的烏黑眼睛直直的開著陳月,紅色的唇微微勾著,猶如罌粟綻放一樣,蠱惑無比。
「誰告訴你的,我會聽我父親的話?」
陳月,有些底氣不足的開口:「這,這是你父親的命令!」
「命令」兩個字,讓季恆的眸子眯了眯。
他唇角笑意更濃:「你以為,我會怕他一個快要入土的人?」
這麼直白的話,已經明確地說明了他的態度和勢力。
若是他沒有這樣的勢力,那他一定不會說這樣的話。
眾人一下子在心中清明了不少。
紛紛站隊。
陳月瞪大了眼,她臉色有些發白,惶惶不安的往後退了一步。
塗抹的精緻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煞白的面龐。
宴會在這個時候開始。
悠揚的音樂聲漸漸響起,飄蕩在半空中。
這場名義上是給季恆的相親會,也在一開始就毀了。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這場宴會的真正目的。
一個個的開始尋找舞伴跳起舞來了。
陳月好不容易穩定了心情,又聽見不遠處幾個坐在沙發上說笑小姐們的對話。
「嘖嘖,陳月竟然是首富的女兒?她那樣的教養和氣度,實在是不像。」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陳月那裡是首富的女兒?分分明就是季恆的父親給了她父親一筆錢,硬生生將她推上首富位置的。」
「啊?不會吧?那陳月豈不是……只是一個假的小姐?」
陳月咬著唇,臉上青一陣子一陣,五彩斑斕的精彩極了。
她的雙眼裡滿是不服氣的怨懟。
突的,不遠處的地面上有一個淡藍色閃閃發光的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