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膀上趴著的小火獸卻是有些不高興：「主人，你也太殘忍了。」

小火獸甩著自己的尾巴，小小的面龐上滿是怒氣：「主人，小主人剛才那傷心的樣子我看著都有些不忍心了。既然你早就打算將這一切都告訴給小主人，為什麼就不能夠當面說？非要留一個紙條！」

老頭搖頭晃腦著，對小火獸的質問沒有絲毫的愧疚：「當然是為了磨鍊。」

「磨鍊？！」小火獸聞言，更加的生氣了，「這樣子有什麼可磨鍊的！只能夠讓小主人傷心以外，還能讓小主人學到什麼？」

老頭眯了眯眼睛，遙遙的看著穆然遠去的方向，深沉的道：「你不懂。」

小火獸呼哧呼哧的狠狠吐了幾下鼻息。

什麼叫做我不懂？！分明就是主人你沒有理由可說了！就隨隨便便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對於小火獸的火氣，老頭全然當做看不見。

一個眨眼的功夫，老頭就徹底的消失在了屋頂上，一絲氣息也沒有了。

*

穆然一步一步沉沉的走著，臉上已經沒有了悲傷的情緒。

這般快速從悲傷之中脫離出來的樣子，讓伴生靈有些小小的驚訝：「醜東西，你怎麼這麼快就不傷心了？剛才你還哭的跟死了爺爺一樣，現在就已經好了？」

聞言，穆然呵笑了聲：「其實我早就發現了他身上的不對勁。」

伴生靈有些小小的驚訝。

穆然咬牙切齒的說著：「他每一次採摘草藥回來的時候身上都帶著一股烤雞的香氣！有時候是其他的香氣！」

「既然你知道，你怎麼還是哭的那麼傷心？」

聽到這個，穆然就更加的生氣了：「還不是因為那個糟老頭子太會演戲了！」

穆然氣鼓鼓的鼓著腮幫子：「每一次我發現不對勁，想要問他什麼的時候，他就會做出一副自己就要不行了的樣子。我每一次都會上當！每一次！！！」

聽完，伴生靈又再次的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那你是不是也知道你爺爺讓你每天搗葯的搗葯錘，你每天吃的草藥，你家裡的桌子和板凳都是靈器？還是品階不低的靈器？」

穆然腳步一下子頓住了，他表情有些僵硬。

「怎麼了？」白珩見他停下，不由得聲音輕輕的詢問著。

穆然瞳孔震動著抬頭，他輕咳了聲，道：「那個，我想起來我落了東西在家裡沒拿！我先回去拿一下！」

說完，不等白珩回答，穆然瘋了一樣的朝回奔跑。一邊跑一邊在腦海中與伴生靈狠狠的喝著：「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伴生靈悠哉悠哉的嗤笑了聲：「原來你不知道啊？」

欠揍的語氣讓穆然的表情更加的猙獰。

他一路奔跑著回到了小院子之中。

穆然心情激動的將房門打開，雙目鋥亮的在房間裡一寸寸的掃過。

穆然咽了咽口水，垂在身側的雙手都有些顫抖。

原以為自己家中一貧如洗，沒想到……沒想到他家竟然這麼的有錢！

穆然嗷嗚一聲撲到了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桌子上，臉緊緊的貼著擦得乾淨如鏡子般的桌子上，笑容幸福。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有錢幻想之中時，耳畔卻是又響起了惡趣味滿滿的嗤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停止的笑聲，讓穆然噌的抬頭，意識到了不對。眉頭擰著：「你笑什麼？！」

伴生靈哼笑著吐露：「你趴著的桌子，只不過就是你爺爺隨手在山上撿來的樹榦製作而成的而已。這之中唯一值錢的，唯一真正是靈器的，只有你每日用來搗葯的搗葯錘。」

穆然緊緊抓著桌子的手凝固了，臉上的肌肉扭曲了起來：「你耍我？」

伴生靈「哎呀」了一聲，故作無可奈何的道：「我不過就是隨口一說，誰知道你就這麼信了？」

穆然氣的牙癢癢，卻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對於他所說的搗葯錘卻也陷入了懷疑。

穆然半信半疑的猶豫著來到了放置搗葯錘的藥罐附近，手拿起了熟悉的搗葯錘。

就在他將搗葯錘抓在手裡的時候，耳邊卻是又響起了熟悉的「哎呀」聲：「忘記了，這麼貴重的東西，你爺爺怎麼可能會留下來呢？你手裡的這個搗葯錘，已經被你爺爺換成了無關緊要的搗葯錘。」

穆然徹底生氣了，牙齒上下碰撞擠壓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駭人驚怖的聲音，似是想要在伴生靈身上直接撕咬下來一塊肉一樣。

「哎呀。」伴生靈卻是在這個時候再次開口，「原來沒有換，只不過是你爺爺用著了靈力將這搗葯錘給封印了起來。所以看起來才會像是一個普通的鎚子啊。」

穆然拿著搗葯錘，死死的握緊了，帶著威脅的語氣：「到底是不是！」

威脅的聲音，在伴生靈聽來，就是小貓咪故作兇狠張牙舞爪嗷嗚嗷嗚叫的聲音。

才不過七歲的小小少年，發起火來也跟個小奶貓一樣，沒有絲毫的威懾力。

「哎呀，似乎……」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穆然額角的青筋就已經不受控制的跳動了起來，他有些惱火的道：「閉嘴！」

在腦內吼完，穆然直接將搗葯錘抱在了懷裡。

管它是不是，他都要將這搗葯錘帶走！

伴生靈無聲的笑了聲，沒有再多說什麼。

在路邊等著穆然的白珩，遠遠的就看見穆然抱著一根棍子。

「這是……」白珩疑惑的詢問。

穆然將搗葯錘抱得緊了一點，道：「這是我爺爺和我搗葯時候用的鎚子。我想帶回去留個紀念。」

那緊緊攥著的樣子，似是生怕別人把它偷走了一樣。

白珩揉了揉穆然的頭，感慨著：「你和你爺爺的關係真好。」

一時間，穆然隻覺得自己懷中的搗葯錘有些莫名的滾燙，他的臉頰也變得有些紅：「咳，還……還好吧。」

白珩和穆然兩個人並肩行走著。

到了村口，穆然這才發現剛才那群凶神惡煞的眾村民，已經全都沒了蹤影：「那些人呢？」

白珩牽著穆然的手，將他抱上了馬車。他睫毛微顫的遮住了眼底的暗光，聲音輕輕：「大概是回家吃飯去了吧。」

「哦……」穆然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乖巧的坐在了位置上。

馬車再次搖搖晃晃的啟程，駕車的老翁哼著低沉無名的曲調，悠悠揚揚的盤旋迴盪在馬車的四周。

富有沙啞感和年歲感的曲調，讓穆然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睡意一點點襲來，眼前逐漸暗下來，最終沉入睡眠。

白珩身體微動，坐的離穆然更近了些。

在他腦袋即將砸下來的那刻，穩穩的接住了穆然的頭。

動作溫柔小心的讓他在自己的懷中睡下了。

到了中午時分，馬車才終於的停下。

在白珩輕輕的低喚中，穆然意識模糊的蘇醒了過來。

近在咫尺，被放大十幾倍的精緻面龐，讓穆然有些恍然。

在白珩下一聲呼喚之下，他才徹底的蘇醒。

掀開車簾，穆然就看到了沖他興奮招手的柳玥。

「阿然！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柳玥站在馬車的附近，激動的訴說著自己的欣喜。

「真的？」穆然也很開心，從馬車上跳下就去到了柳玥的面前。

「嗯！」柳玥高興的說著，我和爺爺大清早就去了山上找靈果！那山上到處都是被翻過的痕跡——似乎有人半夜在山上找什麼藥草。我和爺爺本來以為無望了，卻沒有想到在一處被翻過的土下找到了一顆還沒有成熟的靈果！」

柳玥情緒高昂：「爺爺算過了，只要再過個四年的時間，靈果就會成熟！我們打算將靈果放在家中，專門找個房間養著！這四年的時間裡，我就跟著爺爺學習基本功還有領兵打仗的知識！」

穆然用著慈愛的眼光看著不停訴說的柳玥，極為的滿足。

阿玥長大了。

「好了小玥兒。」老國公無奈的上前，「店家早就將菜上好了，就等我們上去了。你若是想說，我們就一起上去再說。你不餓，小然可是餓了。」

「對對對！」柳玥一拍腦袋，連忙拉著穆然朝裡走。

穆然這才發現馬車停著的位置是一個菜館的門前。

菜館看起來並不大，但裡面的人卻都是絡繹不絕的。

「阿然，靈果找到了，這下我們可以一起走了。等到吃過中食後我們就要一起走了！」

「好好好。」穆然早就餓的飢腸轆轆，心魂皆是被空氣中到處飄蕩的香氣給勾了去。

也沒了往日裡那股子不似小孩的成熟勁兒。

柳玥有些小吃驚的看了他眼。

穆然舔了舔唇，好看的眉眼之下儘是饞字。

柳玥捂唇偷笑了一下。原來阿然也並非全然是嚴肅認真的樣子。

穆然在柳玥心中的形象逐漸的豐滿了起來，對於穆然的認知也更加的詳細了。

兩個小孩子手拉著手朝樓上趕。

白珩和老國公則是步子穩當的一步一步走著。

瞧見穆然和柳玥二人歡騰勁兒，老國公不由得調笑：「這倆孩子，倒是真的能夠玩兒到一起去。」

「嗯。」白珩低低的應了聲，興緻似是有些不高。

到了包廂，穆然和柳玥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

包廂內用著屏風隔開，分為了兩個部分。

一個部分是凳子稍微矮一些的，一個部分則是稍微高一些的。

一個是專門讓穆然和柳玥用的，另一個則是專門讓白珩和老國公用的。

大人一桌，小孩一桌，各吃各的，各聊各的。

穆然和柳玥開心了起來，白珩的興緻卻是更加的不高了。

老國公倒是一副開心的樣子，直接坐了下來，與白珩聊了起來。

和白珩聊得極為興起的老國公，絲毫沒有發現白珩的表情有多麼的難看。

另一邊，穆然和柳玥吃了一會兒後，柳玥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和穆然聊了起來。

「阿然，這一次回皇都之後，我修鍊完後就可以時不時的找你聊天了！」柳玥興沖沖的說著。

穆然點了點頭，眼睛沒有離開桌子上的飯菜，吃的異常的歡騰。

柳玥向穆然說著自己的計劃。

穆然聽著聽著，想到了什麼的抬頭：「阿玥，你的那個表妹呢？」

柳玥有些喪氣的撐著自己的臉，興緻不高的撇了撇嘴，道：「爺爺將她遣送走了。」

「遣送走了？」

「嗯。」柳玥說到這個就好似有說不完的話，「我的表妹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在她沒有來之前，太子哥……太子殿下和我是很要好的。

可是她來了之後，太子殿下也不知道為什麼整日和她在一起。從那之後，不管我做什麼都是錯的，她做什麼都是對的。

一兩句話就能夠顛覆了我原有的本意。」

「嘖嘖嘖，這就是標準的白蓮花啊。」穆然感嘆著。

「白蓮花？」柳玥眨巴了下眼睛，「阿然，白蓮花是何意？」

「嗯……」穆然思索著，想了一會兒，道，「就是那種，你說不得，碰不得。說一句話，碰她一下，她就會嚶嚶哭，所有的錯還都莫名其妙加在你身上的一種表面純凈，實際上根裡十分有毒的花！」

柳玥刷的瞪大了眼睛，雙眸驟然縮緊的瞪大：「對！就是這個樣子！阿然，你形容描述的也太好了！」

柳玥琢磨著摩挲著下巴：「的確，每一次我還沒有對我這表妹說什麼，她就先掉眼淚了。而後……所有人都在指責我，我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柳玥越說越興奮：「阿然！真的是這樣！你太厲害了！」

穆然雲輕風淡的點了點頭，一派世外高人的樣子。

柳玥對他的崇拜又增加了不少。

下一秒，就見穆然再次夾著一塊肉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吃的異常香。

柳玥嘴角抽了抽，無奈的嗤笑了聲。

穆然咀嚼完，咽下了嘴中的肉，道：「阿玥，我建議你將你的這個表妹接回來。」

「嗯？」柳玥疑惑的歪了歪頭，「為什麼？」

穆然將筷子放在桌子上，認真的道：「阿玥，危險的存在就要放在眼皮子低下才是最為安全的。而且——」

穆然筷子一提，再次吃了起來：「我覺得她剛好是一個磨鍊你宮鬥技能的最好工具人。」

「宮鬥技能？工具人？」柳玥更加的迷惑了。

「孩子啊——」穆然再次將筷子放了下去，認真的望著柳玥，「你若是想要在皇都之中好好的活下去，宮鬥技能是必要的。」

懵懵懂懂明白了宮鬥是什麼意思的柳玥，還是有些不明白：「我只是想要領兵打仗，為什麼還要搞這些？」

「功績能夠通過自己的能力得到提升。但是，當你功績過高的時候，護住你的，就是你的眼睛和心了。」穆然語重心長的說著，「你以後，可能還會遇到類似於你表妹的人，甚至可能段位還要比她更高的人。」

柳玥皺了皺眉，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他們總是想要通過詆毀他人來獲得成功？就不能夠好好的學習嗎？」

聽她說出這些話，穆然異常欣慰的點了點頭，道：「阿玥，你果然成長了。」

柳玥卻是對這個問題鑽進了牛角尖：「所以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混亂的，人心也是混亂的。」穆然嘆了口氣，「他們做事就是沒有原因和規則可講的。」

穆然轉過頭，看向他：「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於的在意這些你只需要不停的成長就好了。當你成長到所有人都懼怕的地步，自然而然的也就沒有人敢對你再做什麼。而且——在你成長的這些途中，你一定還會遇到其他和你一樣的人。」

說完，穆然皮皮的翹起了唇角：「比如我。」

柳玥心裡的激情澎湃剛剛升起來，就因為穆然的這個樣子給再次惹得笑出了聲。

小小少年精緻的眉宇間滿是傲然的自信，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老子最牛」的氣質。

看起來幼稚又中二，但是，他卻偏偏的透著讓人信服的氣質。

覺得，他就應該這個樣子。

柳玥點點頭，眼眸彎彎：「嗯。」

「不過——」穆然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對付白蓮花的方法我還是要告訴你的。」

「什麼什麼！」柳玥專心致志的聽著穆然的秘籍寶典。

「要戰勝白蓮花的方法其實很簡單——比她還要白蓮花。」

「比她還要白蓮花？」柳玥眼睛瞪圓，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沒錯。」穆然肯定的點了點頭。

柳玥腦海中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和白蓮花對峙的畫面，不免的有些惡寒的抖了下身體：「這，這……這會不會有些不好？」

穆然微笑的搖了搖頭，笑容異常的美好：「阿玥，有一句話你可能沒有聽過。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

柳玥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阿然，我不想要變得和我的表妹一樣……」

「噗。」穆然笑了聲，道，「雖然對付白蓮花最好的辦法是變得比她不要臉，但是這並不代表你要一直不要臉。」

「這是……什麼意思？」柳玥又再次的陷入了迷霧的漩渦。

穆然像是一個教導你如何耍心機課程的老師一樣，搖頭晃腦的道：「非常的簡單。只需要在你比她不要臉之後，立馬的打臉她。」

「打臉的意思就是說……」穆然絞盡腦汁的憋出了一句話，「就是將她的各種隻說說的偽裝話語，讓她變成真的，最後再拆穿她的真面目。讓她的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樣的難受！」

聽完一切，柳玥極為興奮的瞪圓了眼睛，相當的歡愉：「這個好啊！」

柳玥豪放的拍了一下自己的桌子，小臉上滿是激動，似是已經迫不及待來和她的白蓮花表妹柳依依鬥上一鬥了。

「阿然，為什麼我這麼的興奮？！」柳玥興沖沖的說著。

穆然也眯起了眼睛，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因為這就是樂趣。用一句話就可以說明——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乾不掉我的樣子。」

「對對對！」柳玥激動地嚎叫了出來，她擼了擼袖子露出了自己潔白的玉臂，像是一個男孩子一樣撐著桌子，雙目閃爍著極為刺眼的光。

短短不到兩天的時間，柳玥的性格就全然的變化了。

該說不愧是身為將軍世家的孩子嗎？

身體裡自帶著家族遺傳的特質和性格。

兩個人熱火朝天的討論話語，直直的傳到了老國公和白珩的耳朵裡。

老國公沒有想到能夠從穆然的嘴裡聽出這麼些話來。

他原以為，穆然就是一個早慧的過分的孩子。沒想到，性格也有這麼皮的時候。

老國公想到了什麼抬起頭，立馬的去看白珩的表情。

白珩仍舊是那副淡淡的樣子，只是唇角依舊彎著一條不明顯的弧度。

對於穆然的發言，仍舊沒有絲毫的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他的性格一樣。

老國公心中的納悶更加的大了。

為什麼總感覺九皇子對小然非常的了解呢？明明他們兩個才不過在昨天的時候才見到。

一頓飯吃完，柳玥學到了不少的新知識，穆然吃了個心滿意足。

老國公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不過更多的還是對於穆然的感激和讚賞。

白珩仍舊是那般面無表情，淡色如雪的樣子。

用完餐，白珩和穆然坐在了他們的馬車上，柳玥和老國公則是坐在了他們的馬車上。

浩浩蕩蕩的兩撥人，朝著皇都行走。

還停留在鎮子上的眾人，在聽到白珩和老國公兩家人都走了後，也有幾個人跟著離開了。

還剩下幾個人留著，在山上尋找靈果。

馬車再次搖搖晃晃了起來。

馬車內，穆然摸著自己懷中微微凸起的痕跡，陷入了小小的期待和竊喜。

白珩挑了挑眉，詢問：「阿然，你……」

穆然一個激靈，連忙將手放了下來，搖了搖頭，一臉的嚴肅。

似是在說，我剛才的表情都是假的，什麼也沒有發生。

白珩眸子裡閃過笑意，到底是沒有說什麼。

此時此刻的穆然，卻是想到了其他的東西，他詢問著伴生靈：「我應該可以修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