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稚嫩娃娃臉的女孩,眸子裡滿是冷森的寒。
小蓮緊了緊手,眸子晦暗不明的望著她,聲音沉沉:「玲兒,你實話告訴我,李嬈輕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玲兒慢吞吞的轉過身,眼神極為的篤定:「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一句輕悠悠的話,卻讓小蓮瞬間瞪大了眼睛。
瞳仁劇烈的收縮,滿是倉皇。
竟……竟是真的!
小蓮有些不敢置信的低下了頭。
她咬了咬唇,身體開始微微的顫抖。
她雖是用著自己的心機和手段,好不容易爬上了高位,也跟隨在了皇上的身邊,但是實際上,卻是有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她隻觸摸到了一點兒點兒的邊緣。
她有過懷疑,但是,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誰會不懂?
所以,她都是選擇性的失明和失聰。
若非半路上遇到了小少爺,她可能一輩子都會如此。
「哦……不對。」玲兒囁嚅著唇,吐露著,「你應該不知道才對。」
玲兒的聲音有些冷。
蓮兒迷濛的的抬頭,看到的,卻是玲兒那張嬌俏的面龐上,展露著一個嘲諷至極的笑。
涼薄的朣眸中,儘是嘲弄。
這滿滿讓人感到不舒服的眼神,讓小蓮心中好似被人扎進了一根刺一樣難受,她擰眉:「你什麼意思?」
小蓮的話語語氣有些不好。
玲兒扯了扯唇角,聲音淡淡:「你不是皇上那邊的人嗎?」
蓮兒眸光滯了滯,沉默了一瞬,才道:「已經不是了。」
沉沉的話語,讓玲兒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
似是有些不相信,玲兒聲音涼涼的詢問:「真的?」
她雖是表情冰寒,但那雙垂放在身側的手,卻是在輕輕的抖動。
似是在隱晦的期待著什麼。
「嗯。」小蓮直直的看著她,眼睛裡儘是坦然。
是真的——
玲兒僵冷的表情,陡然放鬆。
她輕輕蹙著眉,唇角卻是彎彎的。
那雙好看的眼睛裡,含著水光和複雜。
這般讓人頭皮發麻的感情,讓小蓮莫名覺得有些熟悉:「我見過你?」
玲兒噗嗤一笑,笑顏如花:「是啊是啊。你不僅見過我,還叫我妹妹。」
普普通通的話語,卻像是雷電一樣,劈裡啪啦的一瞬間砸中了小蓮的大腦。
小蓮身體震顫了兩下,她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望著面前陌生而又熟悉的臉。
所有人都說她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因為她年紀輕輕,就用著各種各樣的手段,將所有的人都踩在了腳下,成功的爬上了高位。
在皇上的身邊任職。
可是,卻是沒有人知道,以前的她,也是一個隻想要在底層混吃等死的小丫環。
剛剛入宮的那段時間,是她最為幸福的。
她是被家裡人買到宮裡的。
宮裡的丫環,容貌必須要是好看的,才能夠被納入。
即便她只不過是一個洗衣服的小丫頭,也必須要好看。
否則……就會髒了達官貴人們的眼睛。
她是慶幸進入宮中的。
雖然在宮裡,要沒日沒夜的洗衣服。
可是,她卻是能夠吃飽飯,有一個不漏雨的地方睡,還不用挨打。
她記得很深。
那年她剛剛十二歲。
在那個地方呆了兩年後,又來了新的一批人。
那裡面有著一個年級最小的孩子。
那個孩子很能吃,但身體卻是嬌嬌若若的。
所有人都不喜歡她,覺得她沒有一點兒用處。
但是,她秉承著心中的那點善良,索性幫了她幾把。
時間長了,她們就用姐妹相稱。
她本以為日子可以就這麼平平淡淡的一天又一天的過去,可是誰知道——
有一個丫環,妄圖想要攀上高枝。
可是,她失敗了。
為了保命,那個丫環將她的妹妹騙去抵命了。
等到她拚命趕到想要救妹妹性命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那人毫不留情將她妹妹活生生打死的畫面。
可是,這還沒完。
那人竟是早就知道到底是誰想要攀上高枝,她之所以將她的妹妹殺死,只是因為……看不慣妹妹有著一雙好看的眼睛。
她不服,想要喊冤。
換來的,卻是所有丫環們的齊齊陷害。
只因為她們認為,她會害了她們。
直到那一刻,她才真正的認清,在皇宮之中,哪裡有什麼歲月靜好?
你不往上爬,你不時刻想著保命,你的命就根本不是你自己的。
你的命,根本就是一個人人都可以踐踏的存在!
為了給妹妹報仇,為了讓那些曾經陷害她的人統統付出代價,她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爬的越高,心就越冷。
到了頂端位置的時候,她早就成了沒有感情和良知的生物。
可是,她從未想過,自己保護著的,寵愛著的妹妹,竟是……還活著!
甚至,還活的好好的。
小蓮眸中淚光閃爍,聲音有些顫抖:「真,真的是妹妹?你當初不是?」
玲兒那雙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著,彎成了月牙的形狀:「是我。」
玲兒聲音悠悠,帶著懷念:「當初,我也以為我要死了。我看到了小蓮姐姐你想要將我屍體帶走,也看了……那個惡毒的女人,是如何將你給打暈的畫面。
我被人丟了出去,可是我意外的被人救了。」
「是……容貴妃嗎?」小蓮想到了玲兒現如今的身份。
玲兒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是曾經的皇后娘娘。」
小蓮望著與小時候截然不同的女孩,心情卻是有些莫名的複雜:為什麼,這麼長的時間,都不來認我?也不來找我?
玲兒似是知道小蓮在想什麼一樣,轉過身,看著屋外的光明盛大,道:「小蓮姐姐,我想過找你。可是,我不能找你。」
玲兒眼皮微垂的遮住了眸中的神色:「因為你是皇上的人。」
接下來,小蓮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所謂的唯一寵愛,所謂的為了皇后娘娘,整個后宮都沒有一個人,都是假的。
皇上,根本就不是外界傳言的那般真情相愛皇后娘娘。
玲兒被曾經還年幼的皇后娘娘撿了回去。
皇后娘娘是一位非常溫柔善良的小姐。
她有著一個比她小了三歲的妹妹。
她也非常的寵愛自己的妹妹。
救了玲兒,就是因為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兩姐妹,雖然年齡相差很多,卻是彼此為對方著想的好姐妹。
妹妹更是依賴於姐姐。
玲兒雖然是被年幼的皇后娘娘所救,但是服侍的卻是她們兩個人。
因為,她們兩個都將年幼的她,當成了妹妹。
三個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
玲兒想過回到宮中去小蓮,可是情況不允許。
等到她身體徹底好了之後,整個宮中卻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彼時還只是一個不起眼皇子的皇上,竟是突然發難,登上了皇位。
所有的皇室中人,他皆是一個個的將他們殺害。
唯有靖王留了下來。
所有人都當是因為靖王和皇上有著深厚的血緣關係。
可是,玲兒卻是知道一切。
並不是因為皇上念及兄弟情誼。
而是因為,皇上將曾經年幼的皇后娘娘,當做了白月光,硃砂痣。
年幼的皇后娘娘和靖王才是真心相愛的。
但是,皇上卻是強娶了皇后娘娘。
在將皇后娘娘送進宮中的那天,玲兒看到了,伴隨在皇上身側的小蓮。
她心中很惶恐,最終沒有和小蓮相認。
在那段時間裡,她已經將年幼的皇后娘娘和她的妹妹,看做了自己的親姐姐。
她害怕,害怕小蓮和皇上是真正的一夥人,就選擇了躲藏。
她和皇后娘娘的妹妹整日想方設法的討論,如何才能夠讓皇后娘娘回來。
可是,沒有,一個辦法都沒有。
做了許多無用功,沒有任何辦法的她們,只能時不時的去皇宮中看一看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整日憂愁,臉上的笑容一天天的減少。
她們便是再怎麼心急都沒有辦法。
這期間,發生了一件事。
皇后娘娘,不知為何突然病死了。
但是,玲兒知道,皇后娘娘並不是因為病才死的。
而是因為皇后娘娘生下了子嗣。
那個孩子,皇上懷疑並不是他的,一怒之下,將孩子給摔死,還直接失手將皇后娘娘掐死了。
後來,便有了皇上強行讓皇后娘娘的妹妹也進入宮中的事件。
小蓮眉頭微微的蹙了蹙,道:「不對。照你這麼說來,李嬈輕不可能是皇后娘娘曾經的孩子才對。年齡——不對。」
玲兒唇微微的抿了抿,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小蓮。
電光火石間,小蓮瞬間明白了什麼:「皇后娘娘……和你一樣,也沒死?」
曾經的她,誤認為玲兒死了,那皇上……也有可能,誤認為皇后娘娘真的死了!
玲兒沉默良久,終是點點頭:「嗯。」
玲兒睫毛輕輕的顫抖,道:「阿媛姐姐受了太多的苦。我和阿恆姐姐原本以為,皇上那般寵愛她,一定不會委屈了她。
但是,我們想錯了。
皇上愛的根本不是阿媛姐姐,而是他自己。
為了他的私慾,他可以動手打她。
阿媛姐姐身上處處都是傷痕,只是臉上看不出來而已。
為了阿媛姐姐能夠多喘一口氣,我和阿恆姐姐,才想著趁皇上惱怒掐死皇后娘娘那次,讓娘娘假死,才逃了出去。
可是……我們原本以為這個樣子就可以了。
沒曾想到,皇上竟是將注意達到了阿恆姐姐的身上。
阿恆姐姐對阿媛姐姐有虧欠,即便知道前面是萬丈深淵,她還是跳進去了。」
僅僅只是這麼一點點的描述,就已經讓小蓮聽得心臟揪疼了:「那……然後呢?」
「然後?」玲兒淒涼一笑,「阿媛姐姐根本沒能活下去。皇上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他早就給阿媛姐姐下了毒藥!
靖王為了延續阿媛姐姐的命,一天又一天的跑,硬生生的將阿媛姐姐的命給拖長了四年!
可……到了最後,她還是沒能抵擋得住病痛的折磨,走了。」
想到這兒,玲兒卻是陡然彎下了腰,有些絕望的捂臉啜泣著:「我和阿恆姐姐每一日在皇宮中走的步履艱難。
本以為……本以為阿媛姐姐能夠活的時間長點,可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是這樣死去的。
阿媛姐姐為了活下來,可是硬生生的將自己的臉劃破了啊!」
玲兒低低的啜泣,好似在泣血一樣,一聲聲,輕輕的就能夠讓人的心臟支離破碎。
小蓮唇張了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知如何去安慰。
到了一半,玲兒才猛地抬頭,咬牙,道:「那個孩子,那個叫李嬈輕的孩子,定是阿媛姐姐的!
他之所以生來便是癡傻,也一定是因為阿媛姐姐身體裡的毒!
阿媛姐姐不在了,可是她的孩子,我和阿恆姐姐一定要替她守護好!
不管皇上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便是拚了命,也一定要將阿媛姐姐的孩子,保護起來!」
玲兒好看的眼睛水晶葡萄般的眸子裡,滿是絕然和恨意。
小蓮眸光複雜一片,心情有些不好受。
曾經那個總是拉著她手,一聲又一聲喊著她姐姐的小姑娘,現在……卻是喊著別人姐姐。
可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不是嗎?
小蓮鬆散的笑了笑,聲音柔柔:「好,我陪你一起去。」
玲兒兇狠的眼神陡然一僵,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你,你說什麼?」
小蓮輕輕一笑,道:「往日裡,我那麼艱辛的往上爬,就是為了將曾經欺辱我們的人全部給打回去。我的目的早就達成了。現在,我所想要守護的人就在眼前。
沒道理我什麼也不做。」
小蓮伸出了手。
那雙並不怎麼細膩的手指上,帶著薄薄的老繭。
那是她們一日又一日,洗衣服洗出來的繭子。
小蓮眼中是滿滿的信任。
她的笑容一如小時候那樣溫柔,永遠散發著淡淡的光輝。
玲兒鼻頭一酸,似是回到了小時候那段日子。
永遠牽著她手的溫柔姐姐,總是會揉著她的頭,將她的飯絲毫沒有保留的全部給她。
玲兒心中一動,兩三下撲在了小蓮的懷中,微微喘息著,攔住她的脖頸,哽咽喊著:「姐姐——」
小蓮身子頓了頓,眼中溫和的光漸漸升起。
那隻伸出去的手,放在了她的後腦杓,輕輕的撫摸著:「嗯。」
兩個人正在你請我儂的互相依偎,門口卻是陡然出現了三個小孩的身影。
「我們是不是來的有些不是時候?」穆然調侃的說著。
玲兒聽到這聲音,卻是連忙扭過了頭。
當看到穆然身側的李嬈輕後,她高高提起的心,才徹底的放了下來。
小蓮驚訝的上前,詢問著:「小少爺,你們怎麼回來的?」
說著,小蓮眼神還打量的掃了眼鳳輕舞。
穆然拉著李嬈輕大搖大擺的走進房間,他跳上椅子,翹著二郎腿一下一下的擺動著。
李嬈輕滿臉呆茫的也跟著他一起動作,二郎腿也一勾一勾的。
滿臉的新奇和有趣。
鳳輕舞坐姿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稚嫩的面龐上,表情淡淡。
但是,仔細看,就能夠發現,她的一雙眼睛裡,藏滿了期待和喜悅。
小蓮不放心的看了眼門外。
天還沒有暗下來,還是大白天:「小少爺,是不是皇上找去的人,將你們接回來了?」
「不是啊。」穆然打了個哈欠,有些口渴的喝著水,道,「我們是光明正大從正門進來的。」
這下子,弄得小蓮有些不解了。
她回頭看向玲兒。
玲兒也為難的搖了搖頭,滿臉的疑惑。
「小少爺,你們去做什麼了?」小蓮不放心的再次詢問著。
「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穆然搖頭晃腦的說著。
總之,小蓮問了一個遍,全部都是穆然各種玩樂,沒有絲毫辦正事的意思。
路途上,也沒有出現絲毫的意外。
小蓮婆婆媽媽的詢問了好幾個問題。
穆然回答的,全部都是與「玩」有關。
玲兒則是一直在一側盯著李嬈輕的臉看個不停。
若非穆然知曉玲兒只是因為擔憂李嬈輕,穆然都要誤以為玲兒對李嬈輕有非分之想了。
「哎呀,小蓮姐姐,你就放心好了——」穆然實在是有些不耐,他乾脆拍了拍手,道「影子哥哥,你出來下,亮個相。」
小蓮一臉懵的的抬頭:「什麼影子哥哥?」
小蓮下意識的朝地面上的影子看去。
還沒等她看自己影子看出個什麼端倪來,一雙黑色的鞋子卻是陡然出現了她的眼中。
這黑漆漆的,沒有似乎花紋的鞋子和下移,給人一種鬼怪的感覺。
小蓮嚇得心臟一顫,腳一個哆嗦的不受控制朝身後踉蹌了下。
玲兒眼疾手快的上前,堪堪將她扶住。
兩個人這才看清陡然出現的黑影,並不是鬼怪,而是一個人。
那是一個皮膚冷白到可怕,面色真真正正冰冷到一種程度的人。
黑衣包裹著全身的人,面容冷硬,卻是極為的英俊。
他僅僅是站在那裡,就讓人感受到一種不可靠近的距離感。
小蓮有些傻眼的看著他,聲音莫名減低了好幾倍:「小,小少爺,他是誰?」
穆然莞爾一笑,道:「我的影子哥哥啊。」
我的,影子哥哥。
這一句話莫名讓人感到蠻誤會的。
懵懵懂懂坐在那裡的李嬈輕,眼珠子輕輕動了動,不經意的滑到了黑衣人的身上,唇角下壓了幾分,似是有些不爽。
「影子?」小蓮在玲兒的攙扶下終於站直了身體。
「嗯。」穆然大大方方的點頭,語出驚人,「影子哥哥,從小就是帶著我長大的,也是我們國家派來保護我的人。」
「是嗎?」小蓮帶著懷疑的看他。
影子瞳仁微微一斜,掃向了她。
小蓮一個哆嗦,連忙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轉過了頭。
「對。」穆然眯眼,嘻嘻一笑,道,「小蓮姐姐,你不要看影子哥哥長得好看,但是——他的業務能力可也是杠杠的。武功說是這個世界裡排行第一的都不為過!」
「業務能力……是什麼?」小蓮獃獃的眨了眨眼睛。
穆然眉毛微微動了動,道:「業務能力就是辦事兒的效率啊!小蓮姐姐,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穆然頗為奇怪。
卻是不知道,鳳輕舞看他的眼神,已然變為了震驚和微不可微的驚喜。
但是,穆然的下一句話,卻是讓她的眼神,再次多上了鬆動。
「小蓮姐姐,你這可不行啊——」穆然頗為感嘆的搖了搖頭,「這些都是最基礎的東西,你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呢?」
小蓮撓撓頭,朝玲兒遞去求助的目光。
玲兒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然而,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黑衣人,卻是突然的轉過身,盯著穆然,吐露出有些沙啞的聲音:「不,我不是。」
「啊?」穆然眨眨眼,「什麼不是?」
影子唇上下輕碰,極為的淡涼:「我的排行不是第一。」
影子極為的認真和嚴肅。
穆然卻是漫不經心的擺擺手,極為敷衍:「好好,不是不是——」
穆然隻當影子是在謙虛。
影子唇崩成一條直線,盯著穆然看了幾秒,到底是沒有再說話。
下一秒,他閃身消失在房間中,繼續隱身了起來。
小蓮突然意識到什麼的,驚駭抬眸:「小少爺,他……他一直在這周圍呆著?」
「是啊。」穆然隨意的點著頭。
小蓮眼神獃滯了兩秒,最後才道:「他,他怎麼吃飯的?」
穆然:「……」
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
正想著,空氣中飄來一道寒涼的聲音:「禦膳房。」
穆然:「……」
好嘛,膽大還是你膽大。
這就是武功好的用處嗎?
真是羨慕啊……
穆然微笑臉,心情異常的鬱悶和憂傷。
什麼時候,我也能夠像影子哥哥那樣厲害?
李嬈輕回來了,玲兒就不慌了。
三人的逃課又返回,皇上沒有派人過問,還是和往常一樣平平淡淡的。
鳳輕舞倒是被鳳家的人來找了,讓她回家去。
最後,還是穆然用著交到新朋友的話,將鳳輕舞留了下來,讓她住在了殿中的空閑的房間。
第二日,又是一次逃課日。
這次,穆然卻是拿著些許小糕點去的學堂,心裡念叨著昨日沒有拆穿他的小哥哥。
然而,到了學堂,他才發現,昨日沒有拆穿他的小哥哥,座位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