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不用睡覺的機器系統，它一直盯著穆然的行動。

此刻，它卻是被穆然的行動搞得有些懵。

穆然按照原著記憶裡的路線，來到了藥房。

他拿了一瓶放在架子上的藥膏，順手又扯了個太醫的面紗圍在臉上。

月色下，除了那身白色的古裝有些顯眼，他的面龐已經看不到了。

穆然踩著輕盈的步子，來到了一間破舊的小屋子外面。

屋子很小，在皇宮中，頂多算是一個茅房的擺設。

但是，就是這麼一間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屋子，卻是住著一個國家尊貴的皇子。

漆黑的房間裡，傳來低低的痛苦呻吟，穆然的心狠狠揪了起來。

他雙眸沉了沉，輕輕的推開了門。

門吱呀的響動，床上的孩子立刻警惕的坐了起來。

他身上裹著破舊的被褥，面色慘白的臉上，滿是汗珠，聲音疲憊而嘶啞：「誰？」

有些虛弱的聲音，似是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穆然有些心疼。

他輕輕的將門關上，看著床上的小孩。

小孩死死的咬著唇，黑色的眼睛裡升騰著絕望。

難道……這是那個狗皇帝派來殺他的？

還是他父皇派來殺他的人？

藏在被褥下的手，緊緊地攥了起來。

憤恨，屈辱，不甘心，再心中醞釀著，頃刻爆發。

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遭受這一切？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他生下來，就是為了經受這些苦難嗎？

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小孩眼中的光芒越來越黯淡，竟是要消失一般。

穆然連忙開口，開口的瞬間不忘記壓低自己的聲音：「願不願意做我的徒弟？」

衛頃眸色一滯，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恍惚的抬頭，聲音頓頓：「你，你剛才說什麼？」

顫抖的聲音，夾雜著一絲不自覺的期盼。

穆然垂在身側的手抖了抖，想要去撫摸衛頃的頭，給他一點關愛。

他深呼吸了下，道：「願不願意當我的徒弟？」

衛頃並沒有因為他的話放下戒心。

他藏在被褥下的雙手握成了拳頭，汗水濕潤了手心。

他穩住心神，雙目直勾勾的盯著穆然，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穆然微愣，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衛頃，現如今的年齡也才八歲……一個小小的孩子……

穆然心中對於衛頃的心疼更大了。

衛頃看著蒙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人，輕聲道：「我的母后告訴我，我所得到的一切，在命運中都標好了價格。」

掩蓋在白色面紗下的面龐，抽了抽嘴角。

一個八歲的小孩，懂這麼多幹什麼？

不過……這句話說的的確沒錯。

「咳。」穆然邁步上前，在小孩戒備的眼神中坐了下來，「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等你成長後，幫我，殺了冷未淵。」

聽聽聽，多麼厲害的約定。

我教導徒弟，殺死我自己。

簡稱，我殺我自己。

許是因為提到了共同的敵人，小孩對穆然的警戒竟然沒有了。

還直接從被褥裡面出來，沖穆然行了個大禮，滿是認真：「拜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