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抬起頭,目光在琅郡王和余裊裊交握在一起的手上頓了頓,心想傳言果然並非空穴來風,瞧瞧這兩位,在牢房裏就迫不及待地親熱上了,感情還真是濃烈啊!
官吏臉上堆起笑容,喜氣洋洋地道。
「皇上聽聞王爺和吏部侍郎家嫡長女的事情,特意下旨給二位賜婚了,恭喜王爺!恭喜余大小姐!」
蕭倦再度看向余裊裊,一字一頓地問道。
「謠言止於智者?只有蠢人才會被謠言誤導?嗯?」
余裊裊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
我滴老天鵝!!
不帶這樣耍人玩的啊!
她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朝前栽倒下去!
最後一刻她還聽到了官吏的驚呼聲。
「余小姐竟然高興得昏過去了!」
……
余裊裊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床榻上。
環顧四周,確定這裏就是她的閨房。
她長舒一口氣。
「原來是在做夢啊!」
「做什麼夢?」當歸端著湯藥走過來,好奇地問道。
余裊裊用一種好笑的語氣說道:「我剛才夢到了琅郡王,還夢到皇上給咱兩賜婚了,你說嚇不嚇人?」
話畢,她發現當歸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
當歸頗為不忍地掐滅了她的最後一絲僥倖。
「不是夢哦。」
余裊裊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當歸繼續道:「皇上的確給您和琅郡王賜婚了,聖旨都已經送到咱們余府了,一個月後你們就得完婚。」
余裊裊獃滯了足足一分鐘。
她木然地躺回去,雙手交握於胸前,安詳地閉上眼睛。
當歸不解:「您這是幹什麼?」
余裊裊:「別跟我說話,請讓我清凈地離開這個人世吧。」
當歸無語,伸手將余裊裊從床上拉起來。
「小姐,您以為死了就能清凈嗎?您知道現在外面那些人怎麼說您的嗎?」
余裊裊捂住耳朵:「我不想聽。」
當歸語速飛快,猶如機關槍。
「那些人說您半夜溜出家門,是為了跟琅郡王幽會,還說您因為得到了皇上的賜婚,高興得昏倒在了琅郡王的懷裏。」
余裊裊敏銳地抓住重點,放下雙手問道。
「我昏倒在了琅郡王的懷裏?」
當歸非常客觀地陳述事實:「您當時一頭往琅郡王身上栽過去,琅郡王的手還被您拽著,想躲也躲不開。」
余裊裊想像了一下當時的畫面。
越想越想死。
她伸手扯過被子蓋住臉,發出痛苦的哀嚎。
「我這回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當歸扯下她的被子,冷酷地道。
「奴婢雖然不知道黃河是什麼河,但在您跳下去之前,先把葯喝了。」
余裊裊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她。
「我都已經這麼慘了,為什麼還要喝葯?」
當歸將葯碗遞到她嘴邊:「您昨晚氣急攻心昏了過去,府醫特意給您開了這個葯,說是可以凝神靜氣的,奴婢在裏面加了些紅糖,應該不苦的,您快趁熱喝吧。」
余裊裊小小地嘗了一口,確實不苦。
她這才把碗裏的湯藥全部喝完。
當歸想起昨晚的事情,按耐不住心裏的好奇,臉上露出吃瓜群眾的標準神情,八卦兮兮地問道。
「小姐,您什麼時候對琅郡王有了那種心思?」
她作為小姐的貼身丫鬟,天天跟在小姐身邊,竟完全不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