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平沙送走郡王妃後,心裡總不太踏實。
思慮再三,他還是決定去找琅郡王。
蕭倦聽洛平沙說完事情經過,不由得皺眉。
“本王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將此事告訴嫋嫋嗎?”
洛平沙單膝跪地:“是屬下的錯,屬下甘願受罰。”
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蕭倦站起身:“本王先回去一趟,其他事等以後再說。”
他現在很擔心嫋嫋,怕她胡思亂想將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他必須要回去找嫋嫋好好地談一談。
可是等蕭倦快馬加鞭回到郡王府的時候,卻被告知嫋嫋沒有回來。
蕭倦頓時就急了。
嫋嫋沒回家的話,她還能去哪兒?
他先是去了趟奇瑞園,並未在戲園內看到嫋嫋,隨後他又騎馬去了余府。
余康泰恰好在家,聽聞女婿來了,他趕忙帶著兒子出門迎接。
結果還沒等他開口打招呼,就聽到蕭倦急匆匆地問道。
“嫋嫋在沒在家?”
余康泰和余晟都是一愣。
他們一臉茫然地看著蕭倦,不明所以地問道。
“嫋嫋不是在郡王府麽?”
一看到他們這副樣子,蕭倦就知道嫋嫋肯定沒回娘家,他轉身就要走,卻被余康泰叫住。
“郡王殿下,是不是我們家嫋嫋出什麽事了?”
蕭倦:“嫋嫋不見了,我到處都找不到她。”
余康泰:“她會不會是去外面玩了?她以前經常跑出去玩,等玩夠了自然就會回家了。”
蕭倦卻道:“這次不一樣,嫋嫋不可能出去玩的。”
說完他便翻身上馬。
因為動作幅度太大,扯到腰背處的傷口,疼痛猛地襲來。
他不由自主地僵了下,臉色變得越發不好看。
但他卻沒有找個大夫看看的意思,如同沒事人般一甩馬鞭,騎著馬飛奔而去。
留下余康泰和余晟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余晟有些不安:“姐姐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余康泰覺得嫋嫋應該出不了什麽事,那丫頭機靈得很,鬼主意一大堆,只有她坑人的,很少有人能坑得到她的。
但琅郡王剛才那副表情實在是嚇人,仿佛嫋嫋真遇到什麽大事了。
余康泰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余晟提議道:“要不我也出去幫忙找找吧?”
余康泰想了下才道。
“左右我今天也沒什麽事,多帶些人,一起去找吧。”
余晟立刻應下:“好。”
余康泰叮囑道:“咱們找人時低調些,別讓人知道咱們是在找嫋嫋,免得外人拿此事做文章。”
玉京城就這麽點大,余嫋嫋的身份又是那麽特殊,萬一被人知道她失蹤了,肯定把這事兒穿得滿城皆知,到時候就算沒什麽事,也會變成大事。
當初余嫋嫋和蕭倦的婚事,不就是這麽來的麽?
余晟點頭表示記住了。
余娉娉原本在自己的閨房裡面清算帳目,忽然聽到外面的動靜,她放下帳本,快步走出房門,見到哥哥正帶著一大群人往外跑,急忙叫住他們問道。
“你們這副急吼吼的樣子,是要去哪兒?”
余晟如實應道:“姐姐不見了,我們出門去找她。”
余娉娉登時就急了。
她提著裙擺蹬蹬地跑過去:“什麽叫不見了?到底出什麽事了?”
余晟:“具體我也不清楚,剛才琅郡王忽然跑到咱們家找姐姐,說姐姐不見了,他沒在咱家找到人就飛快地走了,我和父親打算去外面找找,看看能否找到姐姐。”
余娉娉忙道:“我和你們一起去!”
余晟有些遲疑:“你一個姑娘家的,不好出門拋頭露面吧?”
余娉娉插著腰,氣勢洶洶地道。
“哥,你別小看人!”
余晟急著去找他人,沒時間跟她在這兒閑扯,隻得遂了她的意。
“你要一起去也行,但不準亂跑,必須要跟緊我。”
余娉娉敷衍地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好囉嗦啊,趕緊走吧!”
一行人離開余府後,開始在城中到處搜尋。
蕭倦自己找不到人,就只能將鷹衛散出去,讓他們幫忙一起找。
兩方人馬在城中恰好碰上。
余康泰急忙問道:“郡王殿下,找到嫋嫋了嗎?”
蕭倦沉著臉,面色鐵青。
“還未。”
這下子大家心裡的不安更加強烈了。
嫋嫋該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
就在這時,孟西洲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衝著蕭倦抱拳行禮。
“啟稟郡王殿下,有一名探子在東城門附近看到郡王妃出城去了。”
余晟不解:“姐姐出城做什麽?”
余娉娉一時腦洞大開:“她該不會是被人綁架了吧?”
琅郡王的仇敵那麽多,他們對付不了琅郡王,就綁架了郡王妃,這是很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蕭倦看著孟西洲問道。
“嫋嫋是一個人出城的嗎?”
孟西洲如實回答:“郡王妃騎著毛驢,身邊還跟著個半大孩子,聽探子的形容應該是凌海。”
蕭倦:“應該不是綁架。”
余娉娉追問:“不是綁架的話,姐姐出城做什麽?難道她在城外約了什麽人?”
她剛一說完就被余康泰瞪了一眼。
余康泰沒好氣地斥道:“胡說八道什麽呢?嫋嫋一個已經已經嫁了人的女子,能約什麽人?這話傳出去多難聽啊!”
余娉娉撇了撇嘴:“誰說一定就要約男人?就不能是約了朋友嗎?“
余康泰:“你還說?!”
余晟看著琅郡王認真問道。
“姐夫與姐姐是夫妻,您應該是最了解她的人,您是否知道城外有什麽地方,是姐姐經常去的?”
蕭倦陷入沉思。
余康泰小聲嘀咕:“她從小就是在巴蜀長大,才來玉京兩年時間,她在這兒人生地不熟,除了娘家和郡王府之外,她還能去哪兒?”
蕭倦卻忽然說道。
“萬佛寺。”
眾人齊齊看向他。
蕭倦:“從東城門出去,沿著官道一直往前走,能到萬佛寺。”
余康泰不解:“嫋嫋去萬佛寺做什麽?她又不信佛。”
蕭倦:“她在萬佛寺中給她娘和繼父點了長明燈,給他們設了長生牌位。”
余康泰愣在了原地。
他是謝氏的原配相公,竟不知此事。
不等在他再問,蕭倦就已經騎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