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弟子出師以後要麼去世俗九洲成家立業,要麼留下開宗立派自建仙門,所以天外天最多的就是仙門,象樣的城池並不多見。
再加上各大仙門的傳送陣都通往九洲各大首城,彼此並不互通,所以很多仙門中人平時求購或者出售靈丹靈草都會前往九洲,但那畢竟是世俗界,能找到的天材地寶大多品級有限。
既然楓靈城也有坊市開市,附近仙門不參加也就罷了,只要參加,必定會帶上壓箱底的寶物。
反正路途不遠,她正好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天材地寶。
「方圓萬裡之內,我們無上道宗不也是嗎,以前怎麼沒聽人說起過?」一名年輕的無上峰弟子不解的說道。
陸清漓和孟文旭、溫如玉幾人對視一眼,都是無言以對:就無上道宗那點家底,去坊市做什麼,挨白眼嗎?你不知道正常,知道才是怪事。
唉,心酸啊。
「那我們就再多待兩日吧。」陸清漓隻當什麼都沒有聽到,對鄭安本說道。
她也懶得去徵詢溫如玉的意見,只要別誤了玄門大會,這個二師兄怕是巴不得在外面躲得越久越好。
接下來,陸清漓就留在靈園,修鍊之餘,順便指點孟文旭等人修鍊劍技術法。
雖說這些劍技術法都完整無缺,還有她特地註解,但他們的資質太過平常,有了她的指點能少走許多彎路。
兩天之後,靈園中瀰漫起一道道醉人的花香葯香,鄭安本所說的七品靈草成熟。陸清漓收好靈草,和溫如玉一起朝楓靈城趕去。
與此同時,距離靈園數百裏外的一處山谷,兩道狼狽的身影出現在一條清澈的溪流岸邊。
「居然敢放狗咬我,陸清漓、陸清漓,我跟她沒完!」前面的女子捧了把清水撲在臉上,咬牙切齒的發狠說道。
正是幾天前倉皇出逃,僥倖從狗嘴裏逃過一劫的紀湘琴。
這時的她早已沒有了青嵐仙門大小姐的冷艷高傲,披頭散髮衣衫凌亂滿身塵土,一邊褲腿還少了一大截,臉上還帶著幾塊淤青,再加上那滿臉的悲憤和哀怨,看著就好像剛剛被人那啥啥了一樣。
說起來她也夠倒霉的,為了抵擋四隻天雷虎紋獒,本就真元大損,而後禦劍飛逃,更是傾盡全力,當時只顧著逃命也沒有注意,結果逃出靈園不久就耗盡真元自半空跌落,摔得半死不活。
最慘的是,居然還是臉朝下摔下來的。
生怕天雷虎紋獒追上來,她當時都顧不上查看傷勢,剛剛恢復一點力氣,又連滾帶爬的繼續逃命,最後逃進這座山谷,找到一處可以容身的山洞躲了起來。
服下大把療傷靈丹,又靜養了整整兩天,這才終於緩過氣來。
「還有無上道宗,竟敢縱容弟子行兇,也絕不能輕饒。」常明翰一瘸一拐的跟在身後,也嗓子沙啞的恨恨的說道。
相比紀湘琴,他的情形更加狼狽,渾身上下纏滿了白色的布帶,裹得有如一具乾屍,因為失血過多,那張原本還算端正的臉直到現在還慘白如紙,看不到半點血色。
這還是他運氣好,中途遇上了從半空摔下來的紀湘琴,要不早就失血而死,哪裏還有活命的機會。
「紀師姐,我們這就回青嵐仙門求援,滅了他無上道宗!」用冰涼的溪水洗了把臉,常明翰殺氣騰騰的說道。
他原本就對溫如玉恨之入骨,這一次讓惡狗咬成這樣,更是將整個無上道宗全恨上了,不滅了無上道宗難消他心頭之恨。
「你怎麼不向你璿機仙門求助?」紀湘琴問道。
「這個……」常明翰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如果可以的話,他早就向自家仙門訴苦了,可是璿機仙門與無上道宗同為玄品仙門,就算實力強了許多,卻也不能無緣無故欺到別人的頭上。
再說秦家的事本來就是他們何常兩家不對在先,說溫如玉勾結匪類,他又拿不出真憑實據,憑什麼找別人無上道宗的晦氣?
這事真要捅破了,那也是他常明翰違反天外天的規矩,仗著仙門弟子的身份在世俗九洲為非作歹。
所以,他也只能借刀殺人,靠青嵐仙門幫自己報仇雪恨了。
不過這種事自己知道就好,說出來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你璿機仙門不敢隨意對其他仙門出手,我青嵐仙門就敢了?你可別忘了仙盟會。」紀湘琴只是刁蠻任性,卻不傻,一眼就看出他那點小心思,沒好氣的說道。
昨晚以常家的事為由頭對陸清漓等人出手是小事,只要仙顏丹到手,無上道宗再怎麼不滿都無所謂。反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又是幾個年輕人之間的意氣之爭,就算他們找到仙盟會都扯不出個結果,最後要麼不了了之,要麼賠他們一點靈石靈丹了事。
可如果事後青嵐仙門再找無上道宗的晦氣,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真當仙盟會是泥塑的菩薩,擺設啊?
別看仙盟會平日裏很少插手這些仙門之間的恩怨,但那只是表面,畢竟天外天仙門眾多,他們不可能大事小事什麼都管。但哪家仙門若是膽敢挑釁仙盟會的威嚴,明目張膽欺凌其他仙門,等待他們的,必定是仙盟會的雷霆之怒。
還滅了別人無上道宗,虧他想得出來。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放過陸清漓,放過溫如玉,還有無上道宗?」被紀湘琴看穿心思,常明翰不敢再玩小心眼,但還是不甘心的說道。
「哼,不過區區一個無上道宗弟子,我紀湘琴要收拾她有的是辦法,又何需仙門出頭。」紀湘琴冷哼一聲說道。
雖然依舊披頭散髮衣衫凌亂,身上滿是塵土,但她的臉上還是恢復了幾分自負。
如果換作往日,常明翰必定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堂堂青嵐仙門門主的獨生愛女,如果連這點自負都沒有,不如早早嫁人在家抱孩子算了,還修鍊個什麼勁。
不過現在嘛,他的眼底卻流露出深深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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