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等修真之人求的就是天地至公,這種不平之事我沒有遇上也就罷了,既然遇上,就覺不能袖手旁觀。否則心意難平,壞了修真之心,他日必會走火入魔。」陸清漓說得更是正氣凜然。
「陸閣主的好意我沈某萬分感激,但是真的不用了,不用了。」聽她這麼說,沈德芳一頭冷汗。
「沈閣主不必多說,我心意已決,你隻管好好看著就是。」陸清漓堅決的說道。
「其實此事只是安子清與朱高和忘恩負義,與玉丹閣並無半點關係,陸閣主要幫我打抱不平,將他們趕回天外天就是了,沒必要牽連到玉丹閣的。」遇上陸清漓這種正義感過剩的修真之人,沈德芳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若不是為了爭這玉丹閣閣主之位,他們怎麼會對你如此恩將仇報?反正如今你與玉丹閣再無瓜葛,又何必管它死活?」陸清漓不以為然的說道。
「唉,玉丹閣終究是我一片心血,陸閣主就當我求你,放過玉丹閣吧。」沈德芳真拿陸清漓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近乎哀求的說道。
「原來如此,倒是我疏忽了。」陸清漓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隨後又為難的說道,「可是心意難平壞了修真之心,我以後必會走火入魔。
我與你非親非故,就算你開口相求,我也不能拿自己的修行之道冒險啊。」
見她如此為難,沈德芳也有些過意不去。
卻全然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溫如玉和秦北安微微張嘴,都是一臉怪異的笑容,就連一向清冷如水超然世外的楚清寒都不例外。
剛剛見陸清漓說得那麼的義憤填膺、那麼的正氣凜然,連秦北安幾人都在懷疑,莫非她真的想為沈德芳主持公道,弘揚天地正氣的同時,也好好幫他出口惡氣。從而將他感化,說服他為仙丹閣效力。
聽到這裏,他們才隱隱反應過來:什麼公道,什麼正氣,全是浮雲、浮雲。
陸清漓分明就是猜到沈德芳對玉丹閣難割難捨,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畢生心血毀於一旦,以此作為要挾,逼他就範。
「陸閣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沈德芳雖然性情忠厚,但卻不傻,否則也不可能操持玉丹閣這麼多年,見到秦北安幾人怪異的神色,終於意識到不太對勁了,沉聲問道。
「沈閣主,只要你願意幫我掌管仙丹閣,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放玉丹閣一條生路。」陸清漓說道。
「陸閣主,你身為仙門弟子,竟然如此落井下石,不覺得有失身份嗎?」沈德芳心頭怒火騰的躥了上來,但顧忌陸清漓仙門弟子的身份,還是強忍了下來。
「沒辦法啊,玉丹閣如此過河拆橋恩將仇報,可謂天理難容。
非親非故的,我憑什麼因為沈閣主一句話便放過玉丹閣。若是不給他個教訓,還修真界一個朗朗乾坤,終究意難平,意難平啊。」陸清漓長嘆一聲說道。
沈德芳氣得差點吐血。明明就是威脅,偏偏說得如此的正氣浩然,讓他反駁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還意難平,你哄小孩子呢?
這真的是仙門弟子嗎?無恥,真的太無恥了!
別說他了,連楚清寒和秦北安都是暗暗臉紅,不約而同的後退兩步,離溫如玉遠了一點。
「你們幹什麼?」後者一臉的莫名其妙。
無恥的明明是清漓師妹好吧,你們離我這麼遠幹嘛,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近朱者赤。」楚清寒言簡意賅的說道。
當然,重點不在這四個字,而在後面的四個字上:近墨者黑。
「……」溫如玉一頭黑線,心痛得徹底的碎掉。
「陸清漓,你真當玉丹閣是好欺負的嗎?
不錯,你的丹術的確是青出於藍,但玉丹仙門數百年的基業,歷代丹修人才輩出。門主長老和諸位客卿無一不是身懷絕學,你以為就憑你一己之力,鬥得過玉丹仙門眾多前輩?」沈德芳終於按捺不住,指著陸清漓放聲說道。
他其實對玉丹仙門早已沒什麼留戀,可是如今想保住玉丹閣,就只能依靠玉丹仙門了。當然,這些事與他也沒什麼關係,他只是不想看到畢生心血毀於他人之手罷了。
「是嗎?」陸清漓淡淡一笑。
這個沈德芳倒是有點眼力,看出仙丹閣真正的命門所在——煉丹師嚴重不足。
不過,以她一身丹術,還怕招攬不到煉丹師,沈德芳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說到底,她只是不想麻煩罷了。
如今秦北安前往各大丹道世家無功而返,沈德芳又不肯為仙丹閣效力,她也懶得顧忌那麼多了。
「秦長老,麻煩幫我邀約幾個丹道世家,就說我有幾張傳自末法時代的丹方,想請他們一同探討。」陸清漓對秦北安說道。
傳自末法時代的丹方!沈德芳聞言心頭一凜。
身為曾經的玉丹閣閣主,他當然知道陸清漓所說的丹方對那些丹道世家有多大的吸引力。
如果她不是信口開河,恐怕天外天各大丹道仙門聽說消息都要眼紅。
莫非,她說的這些,還真不是口出狂言?
「閣主大人,秦長老,大事不好了!」就在這時,丁掌櫃急匆匆的來到後院。
「出什麼事了?」秦北安聞言心頭一驚,臉上也微微變色。
難道又有仙門弟子過來生事,可是陸清漓不是才「揀」回來好幾百枚太一虛元丹和玄靈上清丹嗎,不可能這麼快就賣完了吧?
雖是秦家長老,可秦家畢竟底蘊差了點,說到對仙門弟子的敬畏,他其實也沒比丁掌櫃強到哪兒去,這也正是陸清漓有心招攬沈德芳的原因。
「玉丹閣來了一大幫人,為首那人說是什麼玉丹仙門客卿,要與我們仙丹閣鬥法。」丁掌櫃緊張的說道。
雖說仙丹閣一開張便勢頭大好,但玉丹閣和玉丹仙門的名氣太大,一聽說別人要與他們鬥法,他還是難免惴惴不安。
什麼鬥法,不就是砸場子來了嗎?不止楚清寒和溫如玉,秦北安臉上都露出怪異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