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與玉丹仙門結怨,他好歹還扇過別人安子清的巴掌,細細說來,多多少少也的確有點責任,但這一次他是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對,此事如玉處置得的確不太妥當,孟浪了,孟浪了啊。」梁莫聞點點頭,也一臉嚴肅的批評道。
「唉,下次再出門還是讓清寒跟著吧,有如玉在老是闖禍。」蕭懷安也隨聲附和。
「如玉,上次與玉丹仙門結仇的事我還沒有好好說你,這一次你又闖下如此大禍,看來以往是對你太過縱容,今後該嚴加管教了!」聞人出塵眼中的笑意早已消失,一張臉黑得比江閑雲還黑。
「刷!」話聲剛落,一根黃荊樹條出現在他的手裏。
是,上次玉丹仙門的事,他是沒有好好說過溫如玉,直接用鞭子抽的。
「師父你聽我解釋,這事……」溫如玉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抱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想要解釋一下。
可惜,話聲未落,就見眼前一道金色的電光閃過。
不再多說,也不再多想,溫如玉掉頭就跑,眼中瞬間噙滿了淚水:這樣也能把黑鍋扣到我的頭上,還是幾個老傢夥一人一口黑鍋的扣,世上還有沒有道義、有沒有天理了?
後悔了,溫如玉後悔了。
本來還想著跟陸清漓過來看看熱鬧,結果熱鬧沒看成,反而讓別人看了自己的熱鬧,虧啊。
「你還敢跑……」聞人出塵身上紫芒一閃,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
一道道金色的閃電,也朝著溫二師兄無情的落下。
「啊……」不多時,某人悲涼無助的慘叫聲便再次響起。
「師父你們聊,我這就去佈陣。」徐九齡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朝著不遠處的修鍊大殿走去。
聊,這還聊什麼,聊二師兄這黑鍋要背到哪一天才是個頭嗎?聽著那回蕩於山谷,久久不絕的慘叫聲,陸清漓一臉同情,為溫如玉默哀。
陣元化真之術對陣法實力要求太高,而且不止浪費靈石,還極費神識。徐九齡固然號稱一代陣法宗師,也有那個實力,可畢竟歲數不小了,陸清漓不想讓他太過辛苦,所以還是跟了過去。
有了她的指點,徐九齡自然輕鬆了許多,幾個關鍵的陣點佈置下來,所費神識比預想中少了大半。
關鍵的陣點佈置完畢,接下來就只剩下一些瑣碎之事,徐九齡祖孫便能輕鬆應付,不再需要她幫忙。
和幾人道了聲「辛苦」,陸清漓離開大殿。
上百萬靈石砸下去,以幾位師兄的資質,應該可以百尺竿頭再進一步。江紫雲剛剛晉陞不久,希望卻不是太大,如果陳朝風也能晉陞一級,那就更加穩妥了。
見不遠處十餘名無上峰弟子正盤膝而坐,蹭著靈氣加緊修鍊,陸清漓朝他們走去。
「見過清漓師姐。」聽見腳步聲,眾人紛紛睜開眼睛,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
儘管徐九齡的陣法還沒有完全布好,他們卻已感覺到,殿外的靈氣又比以往濃鬱了不少。可以想像,等到陣法佈置完畢,這座修行大殿內的靈氣該充沛到何種程度。
可他們是外峰弟子,在殿外蹭蹭靈氣還行,想進殿內修鍊就沒有資格了,只有討好了這位清漓師姐,或許還有幾分希望。
「看見朝風師兄了嗎?」陸清漓問道。
「剛被紫雲師妹叫走,好像是找你去了。」幾名無上峰弟子異口同聲的回答。
找我?莫非是與碧霞仙宗一戰在際,他們也想抓緊最後的時間,再努力提升一下修為?
看來江紫雲和陳朝風倒有爭強之心,這才是修真之人的本份嘛,比那個成天就知道東遊西盪看熱鬧的二師兄強多了。陸清漓欣慰不已。
既然陳朝風主動去找自己,她當然不必浪費時間,和眾人道別,返回自己的小院。
剛到門口,就見江紫雲、陳朝風和十幾名無上峰弟子圍成一圈,每人手裏拿著一根豬棒子骨,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圈子中間,鎮宅獅子狗左顧右盼,神獸架勢擺得十足,只是吐著舌頭,時不時「汪汪」叫上兩聲,看得陸清漓一股無名之火騰騰而起。
還以為他們找自己是為了提升實力,哪知道又是跑來逗狗!
「清漓師姐你回來了。」見陸清漓過來,江紫雲露出甜甜的笑容。
「還有十來天便要與碧霞仙門一戰,你們不好好修鍊,居然跑來逗狗!」陸清漓氣得嗓子冒煙,劈頭蓋臉就是一通大罵。
至於到底是氣江紫雲等人不務正業,還是氣嘴炮器靈不知自尊不知自重不知自愛,那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清漓師姐,我們不是逗狗。」江紫雲委屈的說道。
「不是逗狗是什麼,你說說你們這是做什麼?」陸清漓指了指還在一邊吐著舌頭一邊搖尾巴的嘴炮獅子狗,沒好氣的說道。
「開智啊。」江紫雲解釋道,「清漓師姐我想過了,師父師叔他們不能幫旺財開智,如玉師兄也不能幫旺財開智,或許不是實力的緣故,而是缺了機緣。所以我把這些師兄師姐都叫過來,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機緣。」
「你是說,你把他們全叫過來,是為了幫嘴炮開智。」陸清漓這才注意到,其他人還好,多少還有點精神,陳朝風手裏拿著根豬骨頭,卻是有氣無力雙目死灰,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顯然,在她回來之前,可憐的陳師兄已經被江紫雲和嘴炮獅子狗聯手摺騰得不輕。
禍害了師父師叔不夠,禍害了溫如玉也不夠,她這是要將陳朝風等師兄師姐全禍害一遍才能甘心啊。陸清漓看了江紫雲一眼,暗暗抹了把額頭的冷汗。
「對啊,先讓朝風師兄他們試試,不行的話,我再把其他師弟師妹也叫過來,一個一個的試。」江紫雲鬥志高昂的說道。
好吧小看她了,原來禍害了師兄師姐還不夠,她這是要把無上道宗所有人都禍害個遍的節奏啊。陸清漓不止額頭,連後背都滲出了一層冷汗。
陳朝風等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的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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