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想必就是聞人峰主了吧,老夫碧霞仙宗宗主伍念祖,剛聽弟子稟報說你們來了,有失遠迎還望多多見諒。」陸清漓正暗暗疑惑,那名渾身上下「寫」著平凡二字的老者已經來到聞人出塵面前,拱了拱手說道。
「老夫聞人出塵,見過伍宗主。」聞人出塵也拱手說道。
「天色不早了,明日還要比試,我這就領諸位前去宅院休息。」伍念祖沒有多的客套,打量了聞人出塵和陸清漓等人幾眼,便直截了當的說道。
「不勞伍宗主大駕,讓弟子領我們過去就好。」聞人出塵客氣的說道。
「如此也好,我讓弟子在峰上等候,我們就先告辭了。」伍念祖沒有堅持,對旁邊一名弟子吩咐了幾句,便領著眾人飄然而去。
這樣就走了?陸清漓等人都有些驚訝。
本以為碧霞仙宗與無上道宗是百年世仇,見了面必定劍拔弩張一通唇槍舌劍,陸清漓和溫如玉都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嘴仗打響,就馬上……馬上將蕭懷安推出去,讓他們見識見識他的嘴上絕學。
誰知道別人打了個照面,總共說了幾句話就揚長而去,以至於蕭師叔一嘴的本事全無用武之地。
「看到了吧,伍宗主這性子,和於長安是不是全然不同?」宗亭安若有所指的說道。
陸清漓等人深有同感,都是默默點頭。
本來還想著觀其言行察其品性,看看這伍念祖和門下弟子有沒有什麼弱點可以利用呢,誰知道面對夙敵,這位伍宗主竟能隱忍不發。雖然沒有太過親近,卻也沒有展現出該有的敵意。
至於門下弟子,更是沒有一個冒頭的,他們連誰是誰都分不清楚。
若是不知內情的人看了,怕是做夢都想不到他們碧霞仙宗和無上道宗有仇,而且還是百年世仇。
此人城府之深,性情之謹慎,和於長安的張狂霸道的確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這種人,往往也最難對付。
伍念祖說走就走,連話都沒有多說兩句,倒是季同高臨走的時候又望了陸清漓一眼,眼中依舊滿是怨恨。
憑藉著那口玲瓏蘊丹爐,他們原本可以輕鬆擊敗玉丹仙門,就是因為陸清漓的緣故,才慘遭敗北,因為玲瓏蘊丹爐的秘密被她揭穿,他本人更是聲名掃地。
事後細細想想,說不定玲瓏蘊丹爐最後炸爐,都是她暗中動的手腳。季同高當然是對她恨之入骨。
「這老傢夥怎麼也來了碧霞仙宗?」注意到他的眼神,陸清漓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道。
「碧霞仙宗上上任宗主曾經救過季同高父親的性命,所以他們與雲丹仙門交好多年,碧霞仙宗能有如今的實力,也與此有莫大的關係。如今你們兩大仙門角逐,他自然是要來為碧霞仙宗鼓氣助威的。」宗亭安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陸清漓等人前幾天就在奇怪,玉丹仙門與無上道宗結盟,雖然在外人看來的確有點自墮身份,但畢竟與他們無關。
其他仙門要麼一無所知,就算知道也只是私下議論幾句,只有雲丹仙門上躥下跳,對玉丹仙門百般嘲諷,還縱容弟子口吐芬芳,好像別人兩家仙門結盟刨了他家祖墳似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聽到宗亭安的回答,她們這才恍然大悟。
雲丹仙門與碧霞仙宗幾代交好,無上道宗與碧霞仙門有仇,自然也就是他們雲丹仙門的敵人了。
安秋辰跟誰結盟不好,偏偏跟無上道宗結盟,那不是讓他們雲丹仙門難堪嗎?
「不過是運氣好勝過金鐘仙門罷了,就敢如此目中無人。還旗開得勝,簡直是個笑話。
這一場,我倒要看看他們無上道宗拿什麼取勝?」就在這時,季同高扭過頭來,看了陸清漓等人一眼,冷笑著說道。
「季長老說的不錯,金鐘仙門十年之前為什麼跌落玄品,不就是因為實力大損,無上道宗只是運氣好,才揀了個現成便宜。這一次對上碧霞仙宗,他們就沒那麼好運氣了。」
「不錯,百年之前便是他們無上道宗壞了碧霞仙宗的大事,這一次,也該讓他們吃點苦頭了。」身旁的一眾仙門長者紛紛附和。
不是每個人都有宗亭安那樣的眼光,這些仙門顯然更看好碧霞仙宗,也與雲丹仙門更為熟絡,當然不會胳膊肘往外拐。
「伍宗主,為了預祝碧霞仙宗旗開得勝,一展我仙門之威,老夫決定贈送貴宗十枚玄天紫魂丹,二十枚天元化金丹,兩百枚太一虛元丹,一千枚玄靈上清丹。」聽到眾人同仇敵愾的附和,季同高精神一震,隻覺積鬱了好幾天的心情都豁然開朗,一時間豪氣頓生,大手一揮說道。
鬥法鬥不過玉丹仙門,動手他當然也動不過無上道宗,而且理虧在先,他也找不到理由尋無上道宗的晦氣。
唯一能做的,就是幫碧霞仙宗鼓舞士氣,從而擊敗無上道宗,幫他出了心頭那口惡氣。
十、十枚玄天紫魂丹,二、二十枚天元化金丹,五、五百枚太一虛元丹……簇擁在周圍的老者都一臉震撼的看著季同高,驚訝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們口頭上對碧霞仙宗表示一下支持還行,誰捨得拿這麼多靈丹送給外人,就算捨得,他們也拿不出來啊。
不愧是雲丹仙門太上長老,也只有丹道仙門,才有這麼大的手筆。
「使不得使不得,季長老,這可萬萬使不得啊。」連伍念祖都被季同高的大手筆嚇了一跳,連連推辭道。
「無妨,只是區區一點靈丹罷了,只要你們別讓老夫失望就好。」季同高不由分說,將一隻百寶囊塞進伍念祖的手裡。
「那,就多謝季長老了,我碧霞仙宗必定全力以赴。」伍念祖見推不過去,只能收下靈丹,神情肅然的說道。
季同高滿意的點點頭,又挑釁的看了陸清漓一眼,帶著一臉的冷笑揚長而去。
「聞人峰主,清漓,你們是不是得罪過他?」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宗亭安若有所思,狐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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