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半步紫府的強者,這事說出來太過丟臉,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開口。
「毒術……以任長老的修為,雖不是百毒不侵,一般的毒術也傷不到他吧?」聽到這樣的回答,黑袍老者倒是稍稍消了點氣,又不解的問道。
「毒術是傷不到他老人家,可除了毒術,那陸清漓還精通陣法、符術、劍技、術法,任長老只是稍有大意,就中了她的暗算,被他們群起攻之。對了,陸清漓那個師兄溫如玉,出手尤其卑鄙無恥,簡直令人防不勝防。」中年男子細細的解釋說道。
想起溫如玉那齷齪的劍技,一股涼氣又從尾椎骨直躥天靈,緊緊的夾住了雙腿。
陣法、符術、劍技、術法、毒術……聽到中年男子的話,黑袍老者神情一怔。
從古至今,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將這麼多不同類別的仙法道術集於一身。雖然那個陸清漓據說只是玄真巔峰的修為,可是捫心自問,若是換作自己遇上這樣的對手,一不小心可能也要被打個措手不及,處處受製於人。
再加上她那些金丹之境的師兄師妹群起圍攻,恐怕還真會吃大虧。
「可是也不對啊,任長老不是還有清霄劍嗎,怎麼會傷成這樣?」想到什麼,黑袍老者又疑惑的問道。
清霄劍可是八品真劍,儘管因為煉製仙器失敗受損嚴重,可八品依舊還是八品。
以任無道的修為,再加上這柄真劍,就算一時大意吃了悶虧,再不濟也能從容脫身,怎麼可能傷成這樣?
「那柄真劍……」兩名中年男子對視一眼,神情都變得異常的古怪。
「那柄真劍怎麼了?」黑袍老者的心裡,突然生出幾分不祥的預感。
「那柄真劍,被吃了。」一名中年男子回答。
「吃、吃了?」黑袍老者明顯沒聽懂他在說些什麼,愣了好一會兒,才追問道,「被什麼吃了。」
「一隻笨狗,應該是陸清漓的仙寵,笨得離譜。我這些年打聽各大仙門的消息,也見過一些仙寵,還從來沒見過有哪隻仙寵笨成這樣的。
別說跟仙寵比了,就算跟尋常家狗相比,那隻狗都笨得令人髮指。真的,長老大人你是沒見到,若是見到,你都不敢相信那是一隻仙寵。」何止是笨得令人髮指啊,簡直笨得都難以形容了,那名中年男子說起來都有點語無倫次。
「你們是說,清霄劍被一隻狗吃了?」黑袍老者直盯盯的看著他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對,被一隻笨狗吃了。」兩名中年男子乾脆的說道,末了還補充一句:「也不知道它哪來那麼好的牙口,那麼好的腸胃,真劍都吃得下去,也不怕撐死。」
「啊……欺人太甚,陸清漓欺人太甚!殺我門下弟子,傷我門中長老,還吃我元啟仙門祖傳之寶,我、我與她誓不兩立!」黑袍老者終於回過神來,悲憤交加一聲怒吼。
「不是陸清漓,是那隻笨狗吃掉的。」兩名中年男子異口同聲的糾正。
廢話,我當然知道不是陸清漓吃掉的,她想吃也沒那麼好牙口啊。
口誤,口誤你們懂嗎?再說了,被陸清漓的仙寵吃掉,和被她本人毀掉有差別嗎?
黑袍老者怒目而視,都不知道這兩個傢夥什麼時候笨成這樣了,難道是被人毒壞了腦子。
「召集人手,我們這就趕去無上道宗,殺他一個遍甲不留!」黑袍老者強忍將這兩個比笨狗還笨的傢夥一巴掌拍死的衝動,怒不可遏的說道。
「等等,不、不可衝動。」任無道恰在這時蘇醒過來,聽到他的話嚇了一大跳,忙艱難的撐起身體阻止道。
「任長老,你傷勢嚴重,快快躺好,快快躺好。」黑袍老者趕緊上前將他扶住,小心翼翼的放回病榻,同時拿出幾枚療傷靈丹給他服下。
「無上道宗也有紫府之境的強者,而且我以神識探查,其護宗陣法怕是比起地品仙門都不遑多讓,陸清漓等人的實力也遠超修為,都可越級而戰,萬萬不可輕舉妄動啊。
再說我們元啟仙門忍辱負重臥薪嘗膽這麼多年,到底為的是什麼?你難道忘了列代先輩的遺願,怎能為了逞一時意氣,壞了仙門大業!」丹力化開,任無道深吸一口氣,苦口婆心的勸道。
越往後說,他的神情也就越是嚴厲,到最後,目光中分明有幾分訓斥之意。
「任長老說得是,我一時衝動差點誤了仙門大業,還好你及時提醒。」黑袍老者清醒過來,後怕的說道。
「可是陸清漓等人屢次壞我們大事,還毀了仙門祖傳的清霄劍,難道就這樣放過她們?」隨後,他又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不是陸清漓毀掉的,是被那隻笨狗吃了的。」兩名中年男子再次糾正。
這兩個笨蛋,真沒完沒了了是吧?
「……」黑袍老者雙拳握緊,鬆開,再握緊,再鬆開,如此反覆了十幾下,才再次克制住將他們一巴掌拍死的衝動。
「當然不能這樣放過她們,其他人也就罷了,那個陸清漓……我有一種預感,此人若是不除,還不知道要壞我們多少大事,甚至有一天,我們元啟仙門歷代先輩籌謀的大事沒準都會壞在她的手裡。
不過我剛才也說了,無論無上道宗,還是陸清漓等年輕弟子,都絕對不可小視,還是等到我傷勢痊癒,我們二人聯手才有把握。」任無道謹慎的說道。
直到現在,回想起那一戰的經過,他都還心有餘悸,尤其是想起溫如玉那柄劍尖鈍得跟鏟子似的大劍,更是尾椎骨嗖嗖嗖的直冒涼氣。
「好,等任長老你傷勢痊癒,我們便帶人殺上無上道宗,殺他個遍甲不留!」黑袍老者殺氣騰騰的說道。
「可惜太上長老遲遲未能出關,他老人家若能成功突破,把握倒是更大。」任無道又嘆了口氣,說道。
「區區一個玄品仙門而已,再強能強到哪兒去,任長老你只是太過輕敵才吃了悶虧,也不必太高看他們了。」黑袍老者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倒也是,我的確有點高看他們了。」任無道聞言也是曬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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