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大人,冤枉,冤枉啊!」賀玄霖當機立斷,一個箭步衝到賀霆舟的面前,雙膝跪倒,悲天蹌地哀嚎起來。
不得不說,賀玄霖還是有點急智的,一見到陸清漓,就猜到她來清玄峰必是為了告自己的黑狀,也就是說,自己做過些什麼曾祖大人已經瞭然於心。
以曾祖大人嫉惡如仇一言九鼎的性子,一旦開口質詢,自己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他必須先發製人,搶在曾祖面前開口。
不過這一次,賀玄霖的急智顯然是急得過頭了一點,根本就沒有想過,陸清漓怎麼會知道他的身世來歷,又怎麼會知道清玄峰所在。
要知道,自玄心仙門覆滅,賀霆舟就一直隱居清玄峰修養,為了保障他的安全,連仙盟會都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賀玄霖也完全沒有注意到,曾祖大人昂然而立紅光滿面,臉上已無半點重傷在身的病態疲意。
賀霆舟當然不知道這個重孫打的什麼主意,看到他莫名其妙的舉動微微一愕。
孔義文更是一呆,彷彿被一記重鎚重重砸在胸口,氣都有點喘不過來了:冤枉,什麼冤枉?他這是想幹什麼,難道是想惡人先告狀?
拜託你看看我看看我啊,我眼珠子都要擠出來了,你怎麼就一點都看不見嗎?
可惜,賀玄霆好不容易急智了一回,哪有功夫顧得上看他啊。
「天地可鑒啊曾祖大人,我當初前往無上道宗都是一番好意。陸清漓雖不領情,對我百般羞辱,甚至全然不將我賀家、不將您老人家放在眼裡,我也沒與她計較。
而後浩氣仙門金鐘仙門與無上道宗那幾場教量,我也只是恰好路過,順便去觀摩一二,他們的所作所為,也與我全無半點關係。
沒想到陸清漓不但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還如此小肚雞腸,告黑狀竟然告到了您老人家的跟前,孫兒冤枉,冤枉啊!」不等賀霆舟開口,賀玄霖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起來。
一邊說,他還一邊磕頭,「砰砰砰砰」磕得額頭一片血紅,頗有一點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味道。
孔義文越聽臉色越白,急得都快哭了:果然沒有猜錯,他還真想惡人先告狀啊。可是我的小祖宗唉,別人明明什麼都沒說,甚至連提都沒有提起過你,你倒好,你這一告狀,不是不打自招嗎?
「放肆,一派胡言!」賀霆舟越聽越是一頭霧水,待聽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聽到「小肚雞腸」,一張臉刷的就拉了下來。
「啊……」見曾祖大人臉色說變就變,賀玄霖嚇得打了個激靈,隱隱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辯解道,「曾祖大人,孫兒說的這些一字不假,不信你問問義文師叔,他也知道的。」
孔義文一個踉蹌,彷彿被一記晴天霹靂轟在頭頂,全身顫抖的望著賀玄霖,目光中滿是哀怨:你要找死自己去死就好了,為什麼要拖我給你墊背,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