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好好修鍊吧。」年輕女子也就不再多勸,而是勉勵了一句,隨後禦起飛劍,說道:「我還有要事在身,這就先走了,日後再來看你。」
「師父姐姐你要走了?」小男孩愣了一愣,戀戀不捨的看著她。
年輕女子笑而不語,晉陞大乘巔峰已有數年,終於感悟到突破的契機,她哪能在此逗留。若不是憐惜這一城百姓,不忍看他們城破人亡喪命於妖獸之口,她其實半刻都捨不得耽擱。
「還沒有請教仙君大人如何稱呼?」城主夫婦這時才想起,自家寶貝兒子都已經拜人為師了,居然還不知道這位師尊大人的尊姓大名,又是慚愧又是汗顏,連忙恭敬的問道。
「墨漓歌。」年輕女子平靜的說道。
「原來是漓歌仙君,在下、晚輩見過仙君大人。」雖然墨漓歌說得輕描淡寫,但城主夫婦聞言卻是激動得差點一頭暈死在地。
漓歌仙君,可是天外天最強大的仙君之一,而且還被譽為修真界天書寶典,其見識眼界連其他與之齊名的仙君都心悅誠服。
自家兒子能拜她為師,這是祖上燒了多少高香才換來的機緣啊。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墨漓歌對這樣的場面早已見怪不怪,伸手將兩人虛扶而起,問小男孩道。
儘管對他的資質不太看好,但既然別人拜師時沒有阻止,那就是答應下來,身為師父,連弟子的姓名都不知道,未免也太說不過去。
「師父姐姐,我姓元,叫元啟。」小男孩挺起胸膛,似乎對這個名字很是自豪,就像他會數一二三四五一樣的自豪。
「元啟,元啟,我記住了,以後再來看你。」墨漓歌啞然失笑,低聲重複了兩句,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裏,而後腳踏飛劍飄然而去。
「爹爹,娘親,師父姐姐很厲害嗎?」身後隱隱傳來小元啟疑惑的聲音。
「元啟,你師父可是修真界最強大的仙君,而且被譽為天書寶典,你日後一定要好好修鍊,萬萬不可丟了你師父的臉。」城主一臉殷切的說道。
原本他也對這個兒子的資質不太看好,但知道了墨漓歌的身份,想法馬上就變了。既然堂堂漓歌仙君都能看中自己這個兒子,說明必有不凡之處,只是以往那些所謂的上宗仙師眼瞎,看不明白罷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他對墨漓歌更是充滿感激,於是,最強大的仙君之一,也就搖身一變,直接成了最強大的仙君。
「爹爹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修鍊,成為和師父一樣強大的仙君,不,我要超過師父,成為修真界最強大的仙君。」小元啟握緊小小的拳頭,激動的說道。
「啪。」老爹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小聲點,你想欺負滅祖啊,千萬別讓外人聽見,不然小心你師父將你逐出師門。」
墨漓歌再次笑了,對這個一心想著欺師滅祖的弟子,突然有點期待起來。
那時的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會是自己生命中最後一名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
……
「清漓,怎麼了?」見陸清漓突然走神,臉上還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溫如玉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想起一點舊事。」陸清漓思緒被拉回現實,收起那久遠的記憶。
元啟,元啟仙門,應該只是巧合吧。
「再休息一會兒,我們出發。」看看天色,陸清漓對眾人說道。
「任老頭不會殺個回馬槍吧?」江紫雲擔心的說道。
「放心吧,傷成那樣,哪有那麼容易恢復?就算恢復,他也必定修為大損。至少短期之內,他是再沒有勇氣找我們的晦氣了。」陸清漓篤定的說道。
其他人神識差了點,沒能看出任無道傷得有多重,她卻清楚的看見,那老頭一身骨斷筋折,連丹田要害都被轟出一個血洞。
傷成這樣,能保住紫府之境的修為都是老天保佑,一時間又哪敢回來送死。
聽陸清漓這麼說,眾人放下心來。
看看離天明也沒多久了,懶得再安營,眾人席地而座,開始修鍊恢復真元。
「對了,朝風師兄呢?」江紫雲想到什麼,突然睜開眼睛問道。
陸清漓等人都是一驚:對了,怎麼把陳朝風忘了,不會是滾得太起勁,沒來得及後退,被他們誤傷而亡吧。
「嗚……嗷……」就在陸清漓等人為陳朝風的生死擔憂不已之時,遠處傳來一陣「嗷嗷」的怪叫。
循聲望去,數百丈外的山樑邊,一道殘影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勢滾入他們的視線,而後翻滾著衝天而起,又以更快的速度滾出他們的視線。
除了陳朝風陳師兄,世間還誰能滾得這麼歡快,這麼圓潤?
江紫雲第一個沖了上去,陸清漓等人緊隨其後。
「朝風師兄你別滾了,任老頭已經重傷而逃,沒事了。」站在山樑上,看著下面還在滿地亂滾,而且越滾越快的陳朝風,江紫雲勸道。
「幫幫我,我停……停不……下來了。」殘影繼續毫無章法的翻滾著,陳朝風帶著一縷哭腔的聲音斷斷續續、忽遠忽近的傳了過來。
連自己都停不下來,這該是滾得多麼盡興啊。
聽到陳朝風的話,陸清漓等人一個踉蹌,穩住身形時都是一臉的哭笑不得。
楚清寒和溫如玉兩人同時動身,一前一後的擋住陳朝風,可是還沒等他們出手,陳朝風就毫無預兆的向左一滾,在兩人的圍追堵截之下滾身而出。
「我們兩人怕是不夠,還得有人幫忙才行。」溫如玉無奈的說道。
如果是交手對敵,別說聯手,他和楚清寒隨便哪一個都能對付陳朝風,但若是不想傷他,兩個人就明顯不夠了。
沒辦法,這傢夥實在滾得太快,也滾得太過詭異,簡直是神鬼莫測。
「我來。」應天辰自告奮勇的沖了上去。
剛才與任無道對決,他完全沒有出手的機會,甚至想替陸清漓墊背擋刀都無法做到,身為師兄,心裏自是慚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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