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齷齪了,太卑鄙了,太下流了!身為仙門弟子,身為紫府之境的強者,你怎麼好意思將自古傳承的君子之劍使成這樣!付展鵬心裏一個勁的破口大罵。
他倒是早猜到溫如玉已經晉陞紫府,不過想著自己進入紫府已有多年,就算沒能晉陞中期,修為應該還是比溫如玉強出不少,而且活了大半輩子,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生死磨礪,一身苦修多年的地品劍技絕非溫如玉可比。
可是真到了動手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面對這種猥瑣齷齪到了極點的劍技,除非擁有一擊致命的絕對優勢,否則任何人都要被溫如玉折磨得欲仙欲死……不,不是折磨得欲仙欲死,而是嚇得欲仙欲死。
緊緊夾著大腿,彆扭的躲避著溫如玉那把寒氣森森長得跟鏟子似的長劍,可憐的付長老不知何時已是面如土色,一身引以為傲的地品劍技竟連三成威力都發揮不出來了。
而要說到欲仙欲死,另一名璿機仙門弟子鄭昭俠也沒比付展鵬好到哪兒去。
作為聲名遠揚的璿機四傑之一,他的修為也到了半步紫府,比起第一場敗給蘇子默的江震元隻略遜半分,兩人平日裏切磋也是互有勝負。
但見過江震元的那場慘敗,他當然不敢對蘇子默有半點大意。
昨晚商議對策的時候,他就猜到自己很可能會對上蘇子默,也知道自己很難有取勝的機會。所以遵照褚松橋和冷雄博等人的叮囑,一上來就全取守勢,一道道玄品劍技連連出手,將周遭上下護得堅如磐石。
他相信,憑藉著半步紫府的修為,如此拚盡全力的隻守不攻,便是紫府初期都不大可能在短期之內將他擊敗。
他只需要等待,等待其他人分出勝負就行了。就算宗主大人和大長老一時之間難以取勝,太上長老呢?他可不認為陸清漓能在太上長老手下支撐多久。
不得不說,他的想法很正確,這種隻守不攻的打法,就算平日裏有什麼缺點也不會暴露出來。如果換成旁人,哪怕拿到祈鍾瑜「借來」的那些情報,知道他的弱點都無可奈何。
但是很遺憾,他對上的不是別人,而是蘇子默。
「虧你還是半步紫府的強者,像隻烏龜似的縮在殼裏不出來不嫌丟臉嗎?你爹娘將你送入仙門是讓你修仙的,不是讓你裝王八的,如此貪生怕死,你不如乾脆留在家帶孩子算了。
璿機仙門不是號稱天外天玄品仙門之首嗎,怎麼教出你這種丟人現眼的弟子,你就不怕列代祖師從墳裡爬出來活活把你掐死!」蘇子默一手符術一手劍技,嘴裏還喋喋不休的破口大罵。
鄭昭俠一張臉由紅轉白,而後又白裡透青,氣得額頭上青筋都在亂跳。他可是璿機四傑之一,在整個天外天都算是小有名氣的青年才俊,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面罵成這樣。
緊緊握著劍柄,他一記地品劍技就要出手,可是馬上,太上長老和門主大人的叮囑又彷彿在耳邊響起:「蘇子默水風同修、劍符雙絕,出手詭異莫測,萬萬不可露出任何破綻,否則震元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鄭昭俠心頭一驚,趕緊停下劍勢。
就在這時,眼前劍光一閃,刺破他剛剛以玄品劍技佈下的密集劍網,緊接著符光閃爍,一道水龍虛影憑空出現,狠狠撞在他的身上。
隨著「砰」的一聲悶響,水龍破碎化為霧氣,護體罡氣如水波蕩漾,鄭昭俠的身體一晃,胸口好似被一柄巨錘砸中,五腑六臟都牽扯得一疼。
好可怕的劍符雙絕!
只是為了凝聚真元施展地品劍技,以至劍勢稍稍一緩,就被蘇子默抓住了機會!鄭昭俠心頭大駭,再不敢分神,趕緊揮動長劍,一道道玄品劍技接連出手,護住全身上下。
可惜,分不分神,卻不是他說了算的。
「你以為這樣就能擋住我的劍技符術?不,你錯了,修鍊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人教過你,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
你擋得住我這一招落風聽雪,那這一招雲破月開呢,就算你擋得住這一招雲破月開,那這一招橫掃千軍呢?
而且我不止有劍技,還有符術,就算你擋得住我這一招真元化箭,那這一招水滴石穿呢,就算你擋得住這一招水滴石穿,那這一招水龍天吟呢?
不,你擋不住的,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一昧死守終究不是良策,你最好的選擇,還是與我放手一戰,那樣即便輸了也有點面子,就這樣被我活活打死,你覺得好看嗎?不,不好看,我告訴你一點都不好看……」蘇子默劍技符術出手的同時,嘴裏繼續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
鄭昭俠隻覺有一隻蒼蠅、哦不對是一群蒼蠅在耳邊嗡嗡嗡嗡的亂飛亂舞,隻覺心神不寧肝火上浮。
我擋不擋得住你自己不會看嗎,你要有本事就一劍把我劈死,一個符陣把我轟死啊,哪特麽這麼多廢話,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煩死人的?鄭昭俠氣得髒話都要罵出來了。
不止他煩,連論道台外的老老少少都被煩得頭暈腦脹心浮氣躁。開始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陸清漓和褚松橋的身上,他們還沒功夫留意蘇子默的廢話,這時卻真想衝上去捂住蘇子默那張破嘴。
「這個蘇子默,哪來這麼多廢話,動手就好好動手,動口幹什麼,他以為他是儒門弟子啊?」一名老者揉著耳朵,一臉厭煩的說道,煩躁得都忘了觀禮席上還坐著一大幫儒門長者呢。
楚仲舒等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的無辜。
他們儒門是講一個君子動口不動手,修習的主要也是儒家聖言,可也沒有蘇子默這麼多廢話啊。
而且他這廢話滔滔不絕也就罷了,還沒有半點營養,聽得他們這些一輩子修心養性的儒門大拿都煩悶焦躁心神不寧。
要不是礙於面子不好插手,恐怕幾百道禁言之術早就同時落到了蘇子默的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