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歸急,幾人也不好太過失禮表現得跟送瘟神似的,一路緩步而行,快到山門時已是日上三竿。
「聞人峰主,蕭閣主,清漓姑娘,我們就此別過,不必再送了。」楚清明停下腳步,頷首對幾人說道。
「那就恕不遠送,楚公子一路走好。」聞人出塵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隻覺這一刻陽光是如此明媚,山風是如此清新,令人神清氣爽遍體輕泰。
「對了,有一件事還想勞煩諸位,有機會勸勸清寒,讓他回家看看。他性子不太好,我實在勸不了他。」楚清明想到什麼,又對幾人說道。
「不啊,我覺得清寒師兄性子挺好的。」陸清漓下意識的說道。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她現在是真的覺得楚清寒性子很好,哪怕喝醉了酒,都很好很好。
「那是你們不知道。」楚清明苦笑了一下,說道,「他的性子其實很倔,就拿取名這事來說吧。
我家家規,七歲之前只有乳名,到了七歲才取大名。那時我就跟他說,大哥叫清明,他自然該叫重陽,合乎常理,也合乎法禮。
可我好說歹說,他就是死活不肯。最後連家父家母都拿他沒辦法,隻好給他起名清寒,你們說他倔不倔?」
楚清明……楚重陽……陸清漓幾人都是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還有,這些年多虧你們照顧清寒,清明在此謝過。
前些年家父家母瑣事纏身,清寒都是由我照看,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這麼大,深知其中不易啊。」說到這裡,楚清明大概想起了當初照顧幼弟的辛酸,又對著聞人出塵和蕭懷安深鞠一躬。
「清寒是我弟子,照顧他本來就是我的責任,楚公子不必如此多禮。」聞人出塵和蕭懷安也沒有多想,一邊笑容可掬的說著,一邊伸手去扶。
「楚大哥,你好像不比清寒師兄大多少吧?」陸清漓倒是細細打量了楚清明幾眼,疑惑的問道。
「大了一歲零三個月兩天。」楚清明說道。
聞人出塵和蕭懷安臉上笑容一僵,伸出一半的手也僵在了半空,陸清漓也是一頭黑線。
就大一歲零三個月兩天,還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別人,你連自己都拉扯不過來吧?
楚清寒到底為什麼離家出走?繼家族紛爭手足相殘和繼母不仁生母不義以及逃婚之後,他們似乎又想到了一個新的可能。
有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大哥,換了他們也待不下去啊。
「總之,清寒就拜託諸位照顧了。昨夜幾位暢所欲言,清明獲益良多,下次來了我們再好好敘敘,告辭了。」楚清明又拱拱手,一臉滿足的朝山門外走去。
還來啊……陸清漓和聞人出塵、蕭懷安幾人面面相覷,突然覺得,陽光不明媚了,山風不清新了,一切都不那麼美好了。
就在這時,山門前,一群袍袖飄袂,或腰懸長劍或身背大刀、一看就是仙門中的男女老少氣勢洶洶的迎面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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