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歸頓時臉色臭黑,大有出手的意思。
花月榕的聲音適時響起:「砍了你的狗頭!」
頓時,胡不歸就乖了。
雖然他現在逃出了冥獄,其實只是一部分陰魂罷了,冥主要懲治他的話,只需要將他殘留在冥獄的陰魂滅了,他就得萬劫不復。
所以,他一發現花月榕乃是冥獄公主之後,哪怕明知道不敵紫嫣仙人,亦悍然出手。
因為一旦花月榕出事,那冥主必然大怒,查出他就在邊上卻不相助,他鐵定完蛋。
冥獄的酷刑有多麼恐怖,他自然再清楚不過了。
葉炎看著胡不歸,點點頭:「你可以離去了。」
胡不歸看了眼花月榕,這才是能夠給他發號施令的主。
花月榕揮揮手:「你的狗頭暫時先放在你的脖子上,以後再砍。」
胡不歸縮了縮腦袋,連忙溜之大吉。
待他離去之後,葉炎向著花月榕問道:「師姐,你有什麼打算嗎?」
「有!」花月榕立刻雙眼放光,「我們拜堂成親!」
葉炎臉色一黑,要換了以前那個溫柔內斂的師姐可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他連忙道:「師姐,別鬧了!」
花月榕想了想,道:「是不是你家裏那兩個媳婦不讓你娶親?沒關係,我回去把她們的腦袋砍了,她們就不會阻止你了。」
現在這師姐怎地就一個大魔頭呢?
葉炎剛想勸說,卻見花月榕打了一個踉蹌,眼皮也沉重地合了起來。
「不要這個時候!」
「討厭!」
「砍了你的狗頭!」
說完,她直接身形一軟倒了下來。
葉炎連忙伸手將她扶住,只聽「嚶嚀」一聲,花月榕已是重新睜開了眼睛,俏臉上的黑紋瞬間褪去。
她一臉的茫然:「我怎麼會在這裏?師弟,你沒事吧?」
聲音軟綿綿的,又溫柔又好聽。
她眼神清澈,尤其是發現正被葉炎扶著的時候,俏臉上不由浮起了紅暈,顯得羞澀之極。
以前的師姐回來了!
葉炎訝然,她的身體之中彷彿藏著兩個人格,平時便是那溫柔無害的人格,只有在暴怒之下,那個霸道的人格才會出現。
這是出身冥獄、又被送到生界的後遺症嗎?
他記得花月榕曾叫胡不歸為小卒子,說明她應該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可溫柔型的人格卻完全不記得。
——難道,霸道的那個才是主人格?
葉炎搖搖頭,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花月榕的人格分裂問題了。
算了,以後再說吧。
他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讓花月榕震驚無比。
她的身體之中,居然還有另一個人格!
還好葉炎沒說那個人格還要跟他成親的事情,不然現在這位花月榕便要羞得無地自容了。
「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再從長計議。」
葉炎帶著花月榕繼續前進,又行了半天之後,他們的前方出現了一座城鎮,兩人便去找客棧住了下來。
開好房間,兩人先換了身衣物,這才下樓用餐。
客棧中的人不多,但看到花月榕的絕麗時,莫不動容,有一桌人還沒有吃完便結帳離去。
葉炎看了他們的方向一眼,在心中搖了搖頭。
那一桌共有四人,他們之前在小聲商議著,要等葉炎二人離開城鎮後下手,劫財、劫色。
他們還真是普通人,勉強達到了四階凡人的地步,這也是仙界的普通水準,可心腸卻恁地歹毒。
葉炎之所以放他們離去,是因為他們還有同夥,他要一網打盡。
一夜無話。
第二天他們上路出發,離開城鎮繼續遠離清仙宗,這個勢力極其龐大,統禦了近百座大城,哪怕全力趕路,他們亦需要十幾天才能徹底離開清仙宗的勢力範圍。
但已經走出城鎮快二十多裡路了,卻並不見昨日那些匪人的出現。
——他們是發現自己二人的修為,所以打消了搶劫的念頭?
那早知道就不放他們離開了!
再行一段路,葉炎突然停下了腳步。
「師姐,你在這裏等等我。」他說道。
花月榕溫柔地點頭,這個人格的師姐最是聽話。
葉炎走進了邊上的樹林之中,只見一棵大樹上倒吊著九具屍體。
很慘!
這九人被活活剝了皮,如此死法肯定痛苦無比。
按理來說,剝了皮他應該認不出這九人的身份,事實並非如此。
其中四人……便是昨天商量要行劫的匪人!
也就是說,這幾個匪人並沒有打消要行劫的念頭,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不知道被哪個凶人給先一步活剝了!
湊巧的嗎?
葉炎想了想,出了樹林,臉上的陰鬱立刻消失,換上了輕鬆的表情:「沒事了師姐,我們走吧。」
花月榕溫柔地答應一聲,也不問葉炎為什麼要進樹林,又看到了什麼。
這樣的師姐真是賢妻良母,不知道哪一位有幸可以娶到她。
葉炎在心中想道,選擇把之前看到的東西遺忘,繼續前進。
兩人漸行漸遠,這一天結束,他們又尋了一家客棧住下來。
這家客棧的生意也不怎麼樣,客人稀零光郎的,但看到花月榕卻莫不露出驚艷之色,頻頻將目光看過來。
過了一會,只見一群人從門口進來。
為首的乃是一名綠衣青年,手裏還拿著一把摺扇,油頭粉面,騷氣十足,身後則是一堆鶯鶯燕燕,個個花枝招展。
綠衣青年目光一掃,已是看到了花月榕,不由目光一亮,將扇子折了起來,在手中一拍,直接便走了過來。
「這位姑娘,在下文賓,可否向你討要一物?」
花月榕微微一怔:「你想借什麼?」
「我的心。」文賓給了她一個騷氣的「媚眼」,「剛才一見姑娘,我的心便淪陷了,不屬於我了。」
騷情!
葉炎呲牙,這個傢夥倒也大膽,直接就上來撩了。
花月榕的反應卻是慢了一拍,一愣之後才意識到對方其實是在向自己表白,連忙搖頭:「對不起,我們素不相識。」
「你把你的名字告訴我,我們不就認識了嗎?」文賓騷氣十足地道,「甚至,我已經想好我們女兒的名字了,便叫文欣玉。」
花月榕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葉炎,她太溫柔了,怎麼也凶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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