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沐想下去,但墨臨淵不肯,他笑著說,「放心吧,沒有人敢看你。」
他這樣說,那些訓練有素的宮人頭埋得更低了,她老臉一紅,硬著頭皮不掙扎了。
「那,我要自己吃!」
她堅決拒絕墨臨淵喂飯的舉動!
墨臨淵笑了笑,突然說道,「其實趙明玉敢來這裏,未嘗沒有登堂入室的念頭,你知道她為什麼明知道我有心愛之人,還敢這樣做麽?」
夜沐一愣。
「就是因為,我這心愛之人總想著逃開我,而且總是不長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跟某個小傢夥還沒有成事,自然就想著有機可乘了,你說對不對?」
夜沐一想之前,趙明玉似乎是說過類似的話,這傢夥,他怎麼知道的?
墨臨淵揮了揮手,讓人去叫趙國公主,和使臣過來用膳,然後才繼續對夜沐說。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怎麼知道的?」
夜沐點點頭。
墨臨淵說,「那你就先配合我,讓那公主死了對我的心思再說,我實在不想被別的女人惦記著。」
夜沐的臉忍不住又紅了……這傢夥還真是明裏暗裏的告白,不放過任何一點機會啊!
很快,趙國使臣和趙明玉就來了。
趙明玉很清楚,她都表露身份了,墨臨淵會叫她來也很正常,只是不知道,這一頓飯是興師問罪,還是想打好關係要邑界圖,她發現,她根本猜不透墨臨淵的想法。
結果一來,就看呆墨臨淵抱著夜沐坐在桌前,眼前的一幕,讓她驚愣得忘了行禮。
猜測是一回事,但見夜沐直接坐在墨臨淵懷裏又是一回事了,眼前的舉動,擺明了她就是墨臨淵的心上人,趙明玉原本以為夜沐會規避的!
接下來,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趙明玉和使臣硬著頭皮行禮,然後墨臨淵就讓他們坐下了。
一坐下,墨臨淵就代夜沐道歉,「趙公主,真是不好意思,朕的小沐兒膽小,看到陌生人問東問西的,就不敢告訴對方實情,隻敢往朕這裏帶,趙公主不會怪罪沐兒隱瞞吧?」
趙明玉哪敢怪罪?而且墨臨淵這句話,其實是在指責她吧?
她連忙道,「不敢不敢,夜小姐冰雪聰明,靈動可愛,我喜歡還來不及,而且……之前我想求見陛下卻苦無門路,說來,還得感謝夜小姐幫我。」
只是不知道夜沐是自信還是心大,居然帶著她來找墨臨淵,如今想想,這或許是試探吧?
夜沐發現趙明玉每次都是自稱我,明知道在墨國不合時宜但也不改,可見她心裏自視甚高,又不肯委屈自己,這麼一個人,跑來做和親公主,那貓膩就很大了!
墨臨淵點點頭,「坐吧,也不用覺得拘束,今天請你們來,只是為了小沐兒的莽撞,向公主道歉。」
「道歉就太嚴重了,陛下折煞我了……」
趙明玉心裏直犯嘀咕,覺得這頓飯比她想像的還要複雜。
墨臨淵也沒有為難她,當真就直接開席,然後動筷。
期間,因為墨臨淵不說話,趙明玉也不敢開口,她看了那使臣一眼,那使臣也食不下咽,心神惶惶。
墨臨淵夾了一筷子酥肉放到夜沐嘴裏,夜沐原本是很抗拒的,但是想起之前墨臨淵的話,她心裏鬼使神差的想陪墨臨淵演戲。
反正墨臨淵也說了,不想讓這個女人惦記他,她就幫幫他好了……
這麼想著,夜沐一口咬掉了墨臨淵的投食,墨臨淵笑著問,「好吃麽?」
夜沐點點頭,然後手指一指,有些傲慢的說,「我要吃魚!」
墨臨淵二話不說,就夾起一塊魚肉,然後將刺挑掉,喂到夜沐嘴裏。
夜沐看著他笑,態度自然,似乎墨臨淵一直都是這樣喂她飯的模樣。
而墨臨淵自然更高興了,他早就想這樣做了,奈何羞恥度太高,小沐兒一直都不配合,今天這小東西知道他是有人惦記的了,為了打退敵人,她也會配合的,就算她不承認這些小心思,但她的行為早就出賣了她。
一邊的趙明玉頓時覺得食不下咽,因為墨臨淵儀錶堂堂,當真是她喜歡的類型,這一次來,她有兩個念頭,一個是征服墨臨淵,一個是得到邑界圖。
之前在朝堂上第一次見面時,她就對墨臨淵芳心暗許,若不是她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這會也不能這麼冷靜的坐在這了。
她認真的想,難道墨臨淵叫她過來,只是想看他和夜沐怎麼恩愛?
不可能,墨臨淵不可能這麼幼稚,他的每一個舉動一定是有深意的。
難道……他發現了自己來的時候打算向夜沐下手,所以提前震懾她?
這麼一想,趙明玉背脊一寒,舉著筷子差一點就掉了。
這時,墨臨淵又在喂夜沐喝湯了。
此時夜沐臉上笑眯眯,但卻在用眼神警告:差不多就行了,她都要肉麻死了,這種你一口我一口的,她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看的,但是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墨臨淵微微挑眉,「不喜歡這湯?那你喜歡什麼,朕這就叫人去做。」
夜沐沒辦法,硬著頭皮笑道,「沒有,我是覺得這湯很好,你自己喝吧……」
最後幾個字,也就只有墨臨淵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但墨臨淵卻當做沒聽見,笑著說,「可以,但要你喂朕。」
夜沐真想將這小碗湯潑在他身上,無恥!他還撩上癮的?
不過在趙明玉面前,她心裏憋著一口氣,接過碗舉起手來。
「好……我,喂,你!」
嗆死你好了!
接過墨臨淵自然沒有嗆死,他低頭直接用嘴就著她的手去喝湯,那精緻的側臉,繾綣的笑意,還有溫柔的動作,叫夜沐心尖一顫,突然覺得墨臨淵長得真好看啊,一舉一動都有種說不出的魅力。
而坐在他們對面的趙明玉看到這一幕,也覺得心神晃動。
她剋製不住的想,那夜沐有什麼好的?不過一個孩子,就算陪了墨臨淵多年,她小時候什麼都做不了,只是陪著墨臨淵而已,有什麼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