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淺怔怔地看著一窩蜂湧入屋中的魔姬,指著她們手中托盤上的艷麗錦袍,困惑不解地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為首的魔姬滿臉堆笑,柔聲道:「姑娘真是好福氣,這些全是魔尊為您準備的。」
「壽衣?」玄風淺心下一驚,本能地後退了兩步。
為首的魔姬訕訕地賠著笑,不無艷羨地道:「姑娘真會說笑,這哪裡是壽衣?分明是用重天雲錦製成的華麗錦服。」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玄風淺小聲嘀咕著,愈發看不明白冷夜。
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試問誰願意領情?
為首的魔姬聞言,連連噤了聲,再不敢隨意搭話。
玄風淺惹得起冷夜,她可惹不起。
萬一說錯了話,那可是要倒大霉的。
故而,待眾魔姬放下手中托盤之後,她便忙不迭地領著眾魔姬快步離去。
藏匿於窗慵外的帝俊見屋內只剩下玄風淺一人,遊魚般溜窗而入。
他掃了眼堆砌滿屋的華麗錦袍,忿忿然言之,「豈有此理!冷夜這禽獸不如的東西,強娶了凝兒卻不肯好好待她。這才幾日?又開始拈花惹草!」
「在我面前嚷嚷有何用處?若想替玄千凝打抱不平,你該去找他當面對質。」
玄風淺輕揉著突突作痛的腦殼兒,不耐煩地道。
「朕自會尋他問個明白。」
帝俊嘴上如此說著,心下卻有點兒發怵。
再怎麼說,九幽也是冷夜的地盤。
他要是鬧得太過分,冷夜指不準會不顧情面地將他扔出九幽。
到時候,他堂堂妖帝的面子該往哪兒擱?
如是一想,他又縮回了正欲探出門外的身子,轉而笑吟吟地看向靠在食案前的玄風淺,「臭妹妹,傷處還疼麽?」
「誰是你妹妹?莫要亂攀關係。」
「你既是凝兒的妹妹,便也是朕的妹妹。從今往後,若是有人敢欺負你,朕勢必會為你討回公道。」帝俊拍著胸脯,大義凜然地道。
玄風淺微眯起狹長的眼眸,略顯納悶地道:「難道沒人告訴過你,我還毒害過你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帝俊沒想到玄風淺會問得這樣直接,便大大方方地應承了下來,「略有耳聞。」
「你就不想為她報仇雪恨?」
「臭妹妹,你當朕是什麼人?你們姐妹之間的矛盾,朕一個大男人不好干涉。」
「是嗎?」玄風淺並不相信帝俊所言。
她總感覺,帝俊對玄千凝的情意,並不像他所說的這樣真。
至於為何總是裝出一副情深不壽的模樣,這就不得而知了。
帝俊顯然不願多提此事,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你和冷夜的對話,朕都聽到了。」
「堂堂妖帝,怎麼總喜歡做些偷雞摸狗之事?」
「別誤會,這還是朕頭一回聽牆角。」帝俊乾咳了兩聲,面上略微有些掛不住。
見玄風淺並沒有搭理他,他索性湊至她跟前,關切地道:「你當真沒事?」
「沒事。」
「朕若沒有理解錯的話,冷夜那混小子應當找人欺辱過你,而你卻順利脫了身,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