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莫忘了你的承諾。」
玄風淺深怕帝俊出爾反爾將今日之事傳了出去,疾步上前,死死地拽緊了他的衣角。
由於步幅過大,她又一次地牽扯到了血流不止的傷處。
撕裂般的鈍痛於須臾間蔓延至四肢百骸,疼得她臉色發青,好半天緩不過來。
「朕不是多嘴多舌之人。」
帝俊深深地凝視著倚靠在窗檯前面無血色的玄風淺,沉聲應著。
不知怎的,他竟有些放心不下她…
與此同時,裹挾著一身肅殺的冷夜已大腳踹開了屋門。
玄風淺眼皮一跳,徐徐轉過頭,定定地看向逆光而立,眼神陰鷙的冷夜,「你又來做什麼?」
「本尊想來就來,你管得著?」
冷夜不悅地掃了眼玄風淺,卻見她有氣無力地靠在窗慵前,原本略顯生硬的語氣悄然軟了下來。
他徑自而入,犀銳的眼眸在內室中來回巡視了好幾遍。
多番搜尋無果,這才開口詢問著玄風淺:「誰來過?」
「沒人來過。」
「有妖氣。」冷夜尤為篤定地道。
玄風淺尋思著帝俊已然走遠,不願再節外生枝,索性閉口不言。
她小心翼翼地扶著牆,深怕一不小心,再度牽扯到傷口。
冷夜見玄風淺始終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心情愈發煩悶。
他不過是吻了她的唇,又沒有逼她做其他事。
明明已經足夠寬容,她居然還敢跟他慪氣。
真真是氣煞人也。
更讓他鬱憤難紓的是,屋裡頭確確實實來過人,她卻佯裝不知。
難不成,她當真在這屋中和男人偷過情?
思及此,冷夜依舊氣得臉色鐵青。
他徑自行至臥榻之前,指著皺巴巴的衾被,怒聲質問著玄風淺:「你莫不是背著本尊在屋裡養男人?」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值得我養?」
玄風淺嘴上如是說著,心下卻不是這般作想。
這世間確實有頂好頂好的男人,只可惜她遇到的是個極品人渣。
冷夜古怪地看向玄風淺,總感覺今日的她怨氣特別重。
他找她惹她了?
他細細回想著過去數個時辰內發生的事,除了強吻過她之外,他實在想不起來還有什麼事能讓她這麼生氣。
沉吟片刻之後,冷夜終是耐著性子,緩聲詢問著她,「到底怎麼了?」
「什麼時候放我走?」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九幽?」
「是。」
玄風淺重重地點了點頭。
冷夜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來也下不去。
他僅存的理智告訴他,萬萬別再著了她的道。
上輩子,他就是被她的天真所騙,一步步深陷,最後葬身在無盡的絕望中。
這輩子,他決不能再重蹈覆轍。
可不知怎的,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總想著折斷她的雙翅,將她永永遠遠地困囿在自己身邊。
僵持了好一會兒,他倏然抓起她的胳膊,沉聲道:「你可知本尊最恨欺騙?」
「我騙你什麼了?」
「本尊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若願意從實招來,本尊保證絕不罰你。」冷夜尤為認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