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淺桃腮含笑,不怒而威。
她定定地盯著面露怯色的晚夏,不疾不徐地道:「不論是在仙界還是在九幽,不論是過去還是眼下,意圖欺我辱我者,我勢必會百倍奉還。」
「你以為你還是九重天上備受寵愛的羨天帝姬?得意個什麼勁兒!」
晚夏被玄風淺盯得頭皮發麻,卻還是硬著頭皮死扛到底,「在九幽魔界,你連給從天帝姬提鞋都不配!」
「你可知,我從來沒打過女人?」
玄風淺勾唇冷笑,倏然褪下腳上鞋履,狠狠地往晚夏臉上抽去,「可惜,你這張嘴,實在是欠抽得很。」
「你...你居然還敢動手打我?」
晚夏緊捂著被玄風淺抽得通紅的臉頰,恨不得衝上前抓花她的臉。
可問題是,她不敢,也不能這樣做。
一來,玄風淺的修為比她高了不止一點半點。
不光是她,即便是玄千凝,也不是她的對手。
再者,玄風淺畢竟是羨天帝姬。現在落魄,不代表永無翻身的餘地。
深思熟慮之後,晚夏隻得硬生生吃下悶虧,轉而將求助的眼神投向站定在她身側,只顧著汪汪垂淚的玄千凝。
玄千凝見晚夏被玄風淺抽得鼻青臉腫,淚水愈發兇猛,「淺淺,你要是對我有什麼不滿,沖著我來就好。晚夏是無辜的。」
玄風淺懶得搭理哭哭啼啼的玄千凝,不留情面地反唇相譏,「魔尊這才剛走,戲癮怎麼又犯了?」
「淺淺,你還在怨我搶走了你心心念念的尊上,是不是?」
「心心念念?白送我,我都不要。」
玄風淺察覺到玄千凝已於不知不覺間湊至她跟前,眸色愈深,警鈴大作。
她心裡明白,玄千凝同晚夏二人一唱一和,無非就是想要逼她動手。
一旦她動手打了玄千凝,冷夜自無妄海歸來之後,勢必會百倍千倍地折磨她...
出於本能,玄風淺原打算離玄千凝遠遠的,省得被她詆毀汙衊。
可轉念一想,冷夜向來是個是非不分的主兒。
他根本不論是非,不管青紅皂白。
但凡是玄千凝說的,他即便不信,也會順著她的意願替她出頭。
玄風淺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算是想明白了,不論怎麼做,她都免不了一頓責罰。
既然如此,她還不如先打夠本兒。
如此,總比被冤枉來的舒服...
與此同時,玄千凝亦下定決心讓玄風淺吃一回苦頭。
「啊...淺淺,你為何推我?」
玄千凝雙腿微曲,略顯狼狽地趴伏在地,委屈兮兮地質問著玄風淺。
晚夏見狀,忙扯著嗓子大聲叫嚷道:「救命!羨天帝姬狂性大發,又要打人了!」
「聒噪。」
玄風淺利落地將手中鞋履塞入晚夏嘴中,旋即又扯著玄千凝的頭髮,死按著她的後腦杓,重重地砸向了冰冷的地面。
「淺淺...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玄千凝錯愕地看向玄風淺,心裡沒來由地生出了一絲懼意。
「姐姐不就是想著在魔尊面前上演一出苦肉計?」玄風淺瞅著徹底呆愣住的玄千凝,唇角不自覺地向上挑起。
她一邊輕拍著玄千凝花容失色的俏臉,一邊像模像樣地模仿著冷夜的口氣,故作「深情」地道:「你啊,就是心太軟。對自己都下不了狠手,哪裡成得了大事?我幫你將傷口做得逼真一些,免得被魔尊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