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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我成了暴君的掌中嬌》第140章 元蘅遇險
驚蟄見無涯渾身炸毛,雙腿抖如篩糠,緩聲言之,「乖鳥別怕,尊上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嘎...」

過了好一會兒,無涯才訥訥出聲:「該死的夢魘!竟嚇得我小臉慘白,小爪冰涼。」

「都說了是夢,有什麼好怕的?」

驚蟄輕撫著無涯黑得發亮的小臉,沉聲安慰著它。

無涯憂心忡忡地道:「驚蟄,你可還記得百年前那個爛嘴角的道士怎麼說的?他說,尊上終將會死在女人的手裡。夢魘裡,尊上正是死在了阿淺的手裡。」

「想來,是因為你思慮過重,才會被夢魘纏身。」

「但願如此。」

無涯沉沉地嘆了口氣,腦海中驟然又浮現出它被浮塵擰斷脖頸的畫面。

坦白說,它對浮塵的印象並不好。

縱所有人都說他雅緻如菊,可它眼裡的浮塵,總是透著一股子陰鶩...

「咳咳——」

正當此時,昏迷不醒的冷夜突然狂咳不止。

玄千凝瞅著被黑紅的血跡染透了半張臉的冷夜,嚇得像丟了魂似的,一個勁兒地抹著眼淚小聲啜泣著。

谷藥師見狀,緊擰成一團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他輕拭去冷夜臉上斑駁的血跡,尤為篤定地道:「待汙血排盡,魔尊的身體即可大愈。」

「尊上究竟是怎麼受的傷?」

稚末本不想插嘴,深怕引起玄千凝的注意,但她委實擔憂冷夜的身體,這才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谷藥師慎重其事地道:「魔尊在替他人修復仙體時被一股詭異的邪氣所反噬。這股邪氣一直潛伏在魔尊的血脈之中,貪婪地吸吮著他的精元。所幸,此邪氣因魔尊胸膛上的傷口現了原形。待邪氣排盡,魔尊便可轉醒。」

「如此便好。」

玄千凝聽谷藥師這麼一說,壓在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稚末卻滿臉愁容地追問著谷藥師,「平白無故的,魔尊怎會被邪氣所侵?」

「前些時日,血魔曾在九重天上現過身。想來,這股詭異的邪氣應當是出自血魔之身。」谷藥師見稚末愁顏不展,連聲寬慰道:「夫人盡請放心,魔尊身體底子好,很快便會恢復。」

玄千凝不悅地皺了皺眉,冷眼看向了如同鵪鶉一般怯生生地縮在犄角旮旯之處的稚末,殺意畢現。

就連玄風淺,都不配和她搶男人。

稚末她憑什麼?

遲早有一日,她要讓稚末一屍兩命。

「魔尊需要靜養,這裡有本宮守著,絕出不了差錯,你們都退下吧。」玄千凝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倨傲地揚起了下巴。

「是。」

眾人見狀,紛紛退出了冷夜的臥寢。

無涯看不慣玄千凝囂張跋扈的模樣,正欲上前理論,卻被驚蟄攏入了袖中,「乖鳥,魔尊需要靜養。相信我,她一定不會傷害魔尊。你若是當真心疼魔尊,當務之急,應是去往清風殿,將魔尊的近況告知羨天帝姬。」

「嘎...」

無涯深知,玄風淺心意已決,不出意外的話,她和帝俊的婚事將會在明日如期舉辦。

與其去往清風殿,不若趁浮塵在外灑掃之時,探一探他的拂塵居。

興許,還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收穫。

思及此,它亦懶得同玄千凝吵嘴,「欻」地一聲,飛得無影無蹤。

不知過了多久,昏迷不醒的冷夜突然囈語出聲。

玄千凝一掃面上的倦容,忙打起了精神,嬌聲細語地道:「尊上,可是口渴了?」

「阿淺...」

「阿淺,你相信本尊。本尊發誓,今生今世,隻寵你一人...」

冷夜雙眸緊闔,毫無意識地囈語著。

聽清了他的囈語之後,玄千凝的面色驟然冷了下來。

「玄風淺,你給我等著!」

她雙拳緊攥,恨得咬牙切齒。

也正是此刻,玄千凝才深刻地意識到,她真正的對手絕不是即將臨盆的稚末,而是即將嫁作他人婦的玄風淺。

為徹底斷絕玄風淺和冷夜之間的聯繫,玄千凝隨手抄起了冷夜枕邊的九節魔鞭,不動聲色地將之繫到了腰身之上。

下一瞬,她便在晚夏的掩護之下,越窗而出,舉步生風地往仙界發方向趕去。



仙界,鎖妖塔

姬朔被囚於頂層的囚籠之中,張著血盆大口,歇斯底裡地嘶吼著。

她本以為白帝對她始終懷有一絲惻隱之心。

不成想,他竟為了玄風淺,欲置他於死地。

不日前,白帝陰險地將九幽神鳥當成了誘餌誘她上鉤,她卻滿心歡喜地以為那是白帝贈予她的定情之物。

直到他手持著玄鐵重劍,狠狠地砍在她的肩頸之上,姬朔這才意識到,白帝心裡根本沒有她。

「玄囂,我詛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愛而不得,妻離子散!」

「元蘅,玄風淺!你們都給我去死,去死!」

……

姬朔披頭散髮,雙手緊攥著囚籠上的鐵欄杆,整個人近乎瘋魔了一般,時而嚎啕不止,時而謾罵聲不斷。

她赤腳踩在黝黑冰涼的血水之上,用最為惡毒的話語咒罵著元蘅和玄風淺。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沉不住氣。」

浮塵著一襲白衣,眉宇間透著淡淡的疏離,乍眼一看,好似翩翩濁世佳公子,俊逸且乾淨。

他全然無視了在他耳旁磨牙吮血的妖魔,在漆黑一片的鎖妖塔中通行無阻。

「主人,快救我出去。我要撕爛元蘅那賤人的臉。」

姬朔聽聞浮塵的聲音,口沸目赤地道。

「急什麼?」

浮塵站定在囚籠前,乾淨得一塵不染,好似同周遭的陰暗腐朽格格不入。

「玄囂不念舊情,欲將我置於死地,這口氣,我怎能咽下?」

姬朔千瘡百孔的手緊攥著銹跡斑斑的鐵欄杆,整個身子好似突然失去了重心一般,順著鐵欄杆,緩緩地往下滑去。

浮塵徐徐蹲下身,若明溪般清澈的眼眸中驟然浮現一絲邪佞。

「你可想換上一副姣好的容貌?」他單指勾起她的下巴,聲色中帶著一絲蠱惑。

姬朔下意識地抬手捂住了她被毀盡的半張臉,咬牙切齒地道:「遲早有一日,我也要讓元蘅嘗嘗被毀容的滋味。」

「玄風淺明日大婚,元蘅今晚就會回仙界。屆時,你只需佔據她的軀殼,便可搶佔她的一切。」

「元蘅竟要回仙界?你快放我出去,我這就去殺了她。」

姬朔眸中血光凜然,面色盡顯猙獰。

浮塵雋秀的眉輕輕蹙起,不耐煩地道:「愚蠢。你以為就憑你一人,能敵得過五方天帝,能敵得過十萬天兵?」

聽浮塵這麼一說,姬朔這才漸趨冷靜。

她捂著起伏不定的胸口,鼻翼因過深的呼吸而微微翕動著,「主人,我該怎麼做?」

浮塵輕勾起唇角,不疾不徐地道:「我不是教過你怎麼附身到他人身上?只要你的意志足夠堅定,就可一直佔據她的軀體。到時候,你便可以頂著她的容貌,做任何你想做的事,連白帝也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可...我該怎麼衝破這囚籠?」

姬朔顯然被浮塵說動了,只是這玄鐵囚籠亦不是尋常人得以自由出入的。

縱她修成了血魔之體,肉身依舊無法突破束縛沖入囚籠。

「別急,先聽我把話說完。」浮塵如是說著,轉而從袖中掏出了一黑色瓷瓶,「佔據元蘅的身體之後,務必讓玄風淺服下合歡散。還有,你須得將眼神裡的恨意藏嚴實了,若是讓玄風淺察覺到絲毫的破綻,你我所有的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為何要給她吃這個?你是準備尋萬千男子,玷汙那小蹄子?」

姬朔雙眼放光,尤為興奮地道。

「其他事無需你操心,你只需要照做便是。」浮塵沉聲說道。

事實上,他可捨不得這般虐待玄風淺。

雖說,這數千年來,他一直都在利用著她。

不過同她相處久了,自然而然地便生出了別樣的情愫。

他心下暗忖著,等玄風淺中了合歡散之後,他就幻化成帝俊的模樣,替她解去合歡散的藥性。

如此一來,玄風淺勢必會誤以為是帝俊向她下的葯。

以她尤為剛烈的性子來看,她十有八九會當場悔婚。

到時候,他再尋個機會,將她送入九幽,以確保計劃得以順利地進行下去。

姬朔瞅著頻頻走神的浮塵,連聲道:「我答應你就是了。你快想個法子,將我從著囚籠裡弄出去。」

浮塵卻道:「玄鐵囚籠,只能進,不能出。除非,你自毀肉身,我再施以術法,保住你的魂魄。」

「不!」

姬朔尤為抗拒地搖了搖頭。

她花費了數千年時間才重塑了肉身,斷不能這般輕易地毀去數千年的成果。

浮塵和緩了面色,竭盡所能地遊說著姬朔,「很快,你就將佔據元蘅的軀體,不是麽?再者,白帝以下令擇日將你處以極刑。你唯一的生機,就是毀去肉身。」

猶疑再三,姬朔終是狠下了心腸,重重地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浮塵得到滿意的答覆,遂將指間的灼灼烈火引燃了姬朔的身體。

只聽「歘」地一聲,姬朔便葬身在熊熊的火海之中。

「啊——」

姬朔痛苦地在火中哭嚎著,掙扎著,歇斯底裡地咆哮著,她暴突的眼球已被血絲布滿,好似隨時都會從眼眶裡掉出一般,顯得極其滲人。

浮塵緩緩起身,面容平靜地看著在烈火中哀嚎不止的姬朔,心裡隻覺得暢快無比。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迷戀上了凌虐他人的感覺。

猩紅的火光,將他蒼白如紙的臉頰照得透亮。

他看上去還是那麼乾淨,就連笑容都純凈得好似林中清泉,不摻一絲一毫的雜質。

可看久了,卻只剩下了毛骨悚然。

約莫一刻鐘的功夫,待姬朔被燒成了黑灰,浮塵這才慢條斯理地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空瓶子,將姬朔的魂魄收入了瓷瓶之中。

事實上,他本可以讓姬朔免受烈火焚身之痛,直截了當地一刀結果了她。

只不過,他更喜歡看她在大火中掙扎的模樣。

那麼狼狽,那麼猙獰,那麼...有趣!



半個時辰後

仙界,南天門

玄千凝瞅著眼前尤為盛大的陣仗,特特低下了頭,欲避開元蘅的鳳駕。

誰料?

元蘅竟一眼瞥見了她。

讓她出乎意料的是,元蘅竟一改往日裡的冷淡模樣,自然而然地拉著她的手,尤為熱絡地道:「想不到,一晃眼凝兒也這麼大了。」

白帝闊步上前,滿臉喜氣地道:「這麼多年過去了,蘅兒還是一點沒變,依舊如此明艷動人。」

「是麽?」

元蘅施然淺笑,儘管她剛剛才歷經過一場慘絕人寰的災禍,但只要能永永遠遠地留在白帝身邊,就是要她再歷經一場烈火,她也心甘情願。

多年來,白帝早已習慣了元蘅的冷漠。

現如今,見她終於對自己展開了笑顏,白帝欣喜若狂。

不知不覺間,他紅了眼眶,全然不懼他人的眼光,一把將元蘅摟在了懷中,「蘅兒,是朕對不住你。」

玄千凝淡淡地瞥了眼依偎在白帝懷中嫵媚多姿的元蘅,心下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眼前的元蘅,尤為親切。

倒像是她那死去多年的便宜娘...

「母后!」

玄風淺在一眾仙娥的簇擁下,笑吟吟走來。

這是她穿書之後,頭一回得見元蘅。

不過,許是由於血脈相連的緣故,她並未生出絲毫的陌生感。

「我的阿淺,竟出落成大姑娘了。」

元蘅徐徐回頭,面露欣喜,激動地熱淚盈眶。

「母后,你可真健忘。幾個月前,我不是去過一次蓬萊?」

玄風淺憑著這副身軀原主的記憶,略顯俏皮地道。

「母后的意思是,不過幾個月時間,你竟要嫁人了。說起來,還真有些捨不得。」元蘅笑容略顯僵硬,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玄千凝瞅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模樣,愈發覺得自己像個外人。

不過,她生來驕傲,絕不會輕易服輸。

沉吟片刻之後,玄千凝信步走至玄風淺面前,微微揚起了下巴,「淺淺,恭喜。」

「多謝姐姐。」

玄風淺一眼便看見了玄千凝系在腰間的九節魔鞭。

她深知,玄千凝急著趕來,無非是在顯擺冷夜對她的寵愛。

不過,她根本沒將冷夜放在心上。

就算他將整個九幽都拱手贈給了玄千凝,她心裡也不會有絲毫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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