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片晌,冷夜怒氣騰騰地闖入清風殿,大腳踹開了玄風淺臥寢房門。
正癱在榻上小憩的玄風淺見冷夜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乍然起身,神情戒備地盯著面色不善的他。
此刻的他,宛若黑夜中的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著傲視天地的強勢。
「怎麼了?」
玄風淺強壓下心中的懼意,緩緩走上前,輕聲問道。
冷夜反手掩緊了門扉,轉而將她壓在了書案上,一字一句地道:「玄風淺,為何非要將本尊推給其他女人?」
「你說什麼我沒聽懂。」
「為何要給本尊牽紅線?」
「這不是在為你謀...謀福利?」玄風淺心虛不已,小心翼翼地道。
咣——
冷夜猛地揮起拳頭,擦著她的鬢角,一拳揮在書案之上。
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厲聲暴吼,「誰允許你自作主張的?」
「你若是不喜歡,我再也不會這麼做了。」
「玄風淺,你明知道本尊想要的,從始至終不過一個你。你可以不喜歡本尊,本尊願意等,但你為何要玩弄本尊的感情?」
得知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的憑空想象之後,冷夜挫敗不已。
「我不是故意的。」
玄風淺小聲囁嚅道,但見他那雙血紅的眼眸,竟莫名生出一絲歉疚。
她並沒有打算玩弄冷夜的感情,她只是沒料到他會這樣認真,這樣投入。
「本尊對你已經足夠寬容,也願意給你時間慢慢地了解本尊,可你為何非要這樣不遺餘力地在本尊的心口捅刀子?」
「你能不能先起來,容我同你好好解釋?」
玄風淺早已厭倦了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可她不得不好聲好氣地哄著他。
冷夜正欲起身,無意間瞥見書案上的劄牘,冷聲問道:「這是什麼?」
玄風淺心裡咯噔一下,嚇得臉色煞白。
她明明將這本劄牘鎖在櫃子裡了,怎麼這會子又擺在了書案之上?
難道,是浮塵搞的鬼?
浮塵莫不是得知了她和帝俊的婚事,眼看著計劃即將落空,便想著激怒冷夜,逼著他霸王硬上弓?
玄風淺一邊暗罵著詭計多端的浮塵,一邊著急忙慌欲奪過冷夜手中的劄牘,「沒什麼好看的。」
冷夜卻一把將她推至一旁,指著手中的劄牘,冷聲道:「原來,你當真盼著本尊去死。」
「你聽我解釋,我只是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玄風淺正欲接著說下去,又擔憂隔牆有耳。
她好不容易才在這場同浮塵的博弈中佔了上風,斷不能輕易丟去這主動權。
「不得已?你還想狡辯!」
冷夜將手中的劄牘狠狠地摔在書案上,冷笑漣漣,「本尊早該想到了的,你根本就沒有心。先是嫌惡地扔掉了本尊的披風,再又諂媚地替本尊牽紅線,現在又在劄牘上咒本尊不得好死。倘若,本尊真將軒轅魔劍贈予了你,你是不是還想著再砍本尊一次?」
「我沒想過砍你。」
「本尊問你,浮塵是你的青梅竹馬,帝俊是你認定的男人,那本尊是什麼?」
玄風淺垂眉斂眸,低聲囁嚅道:「冷夜,我們當真不合適。」
「不試試怎麼知道合不合適?」
「別再自欺欺人了,你根本沒法釋懷不是嗎?只要你背上的傷疤還在,每每想起那件事,還是會恨得咬牙切齒,對不對?」
「本尊早已釋懷。」
冷夜心裡確實還有個小疙瘩,不過他已不再怪她。
畢竟,他做的混帳事也不少。
玄風淺卻道:「抱歉,我始終沒法釋懷。即便時間能撫平一切,但心存芥蒂的倆人,又怎能在一起?」
「本尊有說過同你在一起?你以為本尊為什麼這麼稀罕你?本尊不過是饞你的身子罷了。」
冷夜被她傷透了心,卻又不肯這麼放過她,猛地又將她壓在了書案上,「你若想嫁給帝俊,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本尊有需求的時候,你必須隨叫隨到。」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為何一生氣,就想著凌辱人?」
「在你眼裡,本尊就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頭,是吧?既然如此,本尊還跟你客氣什麼?」
冷夜字字泣血,他從來不知,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痛。
她說的每句話,都好似一把鋒利的刀子,剮得他痛徹心扉。
下一瞬,他倏然俯下身,粗魯地撕開了她的衣襟,發了狂地啃噬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他明知道這麼做,只會將她推得更遠。
可他實在不知該怎麼挽回她,隻想著趁早將生米煮成熟飯。
倘若,她能懷上他的骨肉,那就再好不過了。
「冷夜,為何非要讓我恨你?」
「本尊倒要問問你,你究竟和多少個男人亂搞過?他們可以,為什麼本尊就不可以?」
冷夜將她拋上了榻,順勢將她的雙手反綁於頭頂之上。
他見她一臉駭意,突然有些不忍心這麼對她,遂緩和了口氣,輕聲道:「別亂動,本尊保證不會傷到你。」
「你冷靜一點,武力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你告訴本尊,你的第一次怎麼沒的?」
冷夜深知自己沒資格管她。
在遇見她之前,他確確實實玩弄過許多女人。
可他心裡頭總惦記著這件事,總想著刨根問底。
說到這件事,玄風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因為他太過嚇人,她至於自毀清白?
不過,她並不打算如實告訴他。
他既這麼介意,那就讓他慪死好了。
片刻之後,玄風淺深吸了一口氣,大著膽子信口胡謅道:「不瞞你說,不止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統統沒了。不過,我已經記不清究竟誰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太多了,容易混淆。」
「你懂不懂自愛?」
「我不懂,難道你懂?」
玄風淺頓覺好笑,冷夜居然好意思問她懂不懂自愛?
不懂自愛的人,明明是他。
「既然,你已經到了人盡可夫的地步,本尊也沒必要將你捧在手心疼著寵著。」
冷夜於須臾間將她扒得一乾二淨,眼裡再無疼惜,隻餘下噴薄欲出的慾望及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