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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寵之卿本妖嬈》第二十八章:他的帳,她算!
章節名:第二十八章:他的帳,她算!

「你可知晉國公為何要將女兒往我這椒蘭殿送?」

想了想,容淺念一臉正經:「貪圖你天家的榮華富貴?」

「若只是貪圖我天家的榮華富貴,夏王,澈王,凌王,都在我上選,可是老謀深算的晉國公獨獨選了我。」

燭火下,那絕美的容顏,似乎白了一分,更襯得額間曇花緋色妖嬈。

一個男子,竟美於世間萬千女子。

容淺念大大方方地盯著看,偷偷摸摸地心癢難耐。

這次想都不想,回答:「難道是貪圖你的,」上上下下看了又看,「美色!」

容淺念腦中忽然躥出一個強烈的慾望:將來,一定要造一個金屋子,藏住這個男子,不讓任何人窺見一分。

這麼想著,她視線越發赤果果了。

那人俊顏,竟染了幾分忸怩,越發美得驚心動魄:「莫要胡思亂想,我十年未出椒蘭殿,並不識得晉國公府的女眷。」

容淺念不經大腦:「你十年不出椒蘭殿,還不是讓我給惦」記上了……

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偷要光明正大,惦記要偷偷摸摸,想到這一茬,容淺念還沒說完的話,胎死腹中了,咬著牙,耳根子更熱了,瞄了一隻眼,去瞅蕭歿,這一瞅……

他一雙微藍的眸子,又像潑了上好的墨,黑了三分,美了七分,只是一瞬,便斂下了。

容淺念堅定,這等美男,一定要拐回家。

「咳咳咳。」假意咳了幾聲,她才繞回正題,「說吧,晉國公那隻老狐狸到底打了什麼如意算盤?」

蕭歿迎上她的眼,那美得驚心動魄的眸子就那樣密密籠著她易容後平凡的臉,全是她的模樣:「許少有人知道,晉國公府現在的那位國公爺並非老國公的嫡子,乃側室文氏所出。」

「文氏?文家的人?」丹鳳眼一挑,「那晉國公是」

「蕭衍的心腹。」

文家的人真是無處不在啊,蕭衍的爪牙果然遍布風清。

好一個『溫婉如玉,仁德善政』的太子殿下!

「蕭衍目的何在?」她冷嗤,「那把金鑾椅子?他不是天降帝星嗎?皇帝老頭就差兩眼一瞪兩腿一伸了,他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為君者,臣皆為患。」蕭歿笑得極淡,那分明極美的嘴角紋路竟有幾分荒誕。

「那也應該是夏王或者澈王。」

朝廷之爭,她雖沒有興趣,但也看得透徹,文家極盛,外戚攏權,皇帝已經有了分權的意圖,但若論人選,夏王蕭簡乃前皇后年氏之子,背後是風清第一首富年家,澈王的外公更是文卿之首,百年世族。當這兩人為選,如何輪得到一個十年不出寢殿又雙腿有疾皇子。

這朝堂,果然早就暗潮洶湧了。

他沉默,眸中冷然得融不進絲毫光影。

容淺念湊過去,就看著他的眼睛:「無靈子,醉眠,再是晉國公,蕭衍為何獨獨對你下了幾番狠手?」

一筆兩筆三筆……容淺念正一筆一筆帳記在蕭衍頭上呢。

沒辦法,她護短!

俄頃,他轉了眸,側臉若打了白玉的光,竟有些透明的白:「二十年前蕭衍出生之時,國師曾預言,灼灼星子,天降帝星。」嗓音低沉,幾分蒼涼,「其實並非完整,還有兩句。」

這兩句,風清無人不知。

「與斯齊凌,禍亂四楚」他嗓音更涼一分。

後兩句,前所未聞。

她看著他的臉,莫名開始心疼:這禍亂四楚的,指的是他。

沉默了久久,他轉眸看著她,對她淺笑,那笑,極苦:「而我,與蕭衍同生一日,便是在那一日,他賜予我母妃一杯毒酒。」

曇花一現……

燭光下,那硃砂美得妖嬈,紅似血。

原來,他額間的曇花硃砂這樣來的,那個賜予一杯毒酒的『他』是惠帝,是他的父親。

「二十年,長樂宮的宮燈從未泯滅,世人隻說惠帝癡愛已逝端妃,卻不知,他最愛的是江山。」那樣漂亮的嘴角,還有眼角,全是嘲諷,全是荒誕,「他棄了我兩次,那杯毒酒,還有一場大火。」不良於行便是自那場大火之後。

輪椅上,他一襲白衣,窗紙外的風,卷了他衣擺,漏進了一絲月的光華,打在他臉上,眼裡,淡薄透明的白。

這樣的蕭歿太美,美得讓她五臟六腑都覺得疼。

她忽然很想抱抱他,想親親那朵未開的曇花,告訴這個薄涼的男子,她想將他好好珍藏,藏在誰也看不見的地方。

她想,她開始發瘋了,在理智清醒的時候肆意的發瘋。

「逸遙。」

這是第一次,她有確鑿的機會與名義,喊他的名字,不是蕭歿,是逸遙。聲音竟有些輕顫,一隻素白的手,覆在他手背,也帶了輕微的顫抖。

突然發現,想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於是走上前,伸手,抱了他的肩,卻沒有吻他的額。

不知道為什麼沒吻,總之,不是不想。

「十一,莫要心疼我。」他抬起眸子,暮靄深沉,長睫在燈下,也染了微白。

掌下,他居然在輕顫。

她心疼,心疼得難受極了,卻笑著說:「我不心疼你,這是一場債,總會還清的,我只是在糾結,要從哪一筆開始算。」

他沉沉霧靄的眸子,恍然亮了,眸間那點點微藍裡,映出了她的臉。

他淺笑,這個女子啊,果然是個偷兒,手段高明著。

容淺念也笑,笑得眉眼彎彎,梨渦漾出一灣好看的清泉:「你說從蕭衍開始好不好?」

她不多管閑事,這朝堂天翻地覆擱她容淺念眼前,她也懶得眨一眨眼皮,但是,她護短,極其護短,若是她寨子裡的人,動輒一分,她可就要給人松筋動骨。

你說,這壓寨相公是不是她容淺念寨子裡的人?所以,這事得管!

蕭歿失笑,只是看著她,眸光越發柔軟。

殿外,三更聲響,她起身。

「管他晉國公家幾小姐,我要他國公老爺脫一層皮,要他蕭衍斷臂斷膀。」

留下一句嬉笑的話,她已轉身,沒入了綿綿黑夜。

他眸子融了窗外的黑,望著那人兒消失的方向,無奈地搖搖頭:「若是知道現在會為你這般心心念念,我定不告訴你。」

那個女子,太肆意,太鬧騰。

他苦笑,竟不想他也有這般擔驚受怕的時候。

「青衣。」淡淡喚了一句。

「在。」

他側著身子,映在窗紙上的臉,稜角柔和:「傳令天樞樓,今後,她一毫一發,都給我護著。」

一毫一發?

這無心之人,不食人間煙火了二十餘載,終於有了七情六慾,是幸還是不幸?

青衣心驚之餘,隻重重諾了一個字:「是!」

容家禍害,就這樣潛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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