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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拋男友來找我算賬了》第28章 明天見
“博馳想簽我當一號車手?”

 陸時亦本來還在思考獎金分配問題, 聞言稍帶醉意的腦子一下清醒了, “簡大勇,你清楚你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簡大勇感覺手下的肩膀緊緊繃著,歎了口氣,“小鹿,你先別生氣。”

 “好, 我不生氣, 那他們呢?”陸時亦下巴點點桌子對面。

 他不記得自己當初怎麽加入DY車隊的, 在家也沒找到合同之類的證明文件。但簽到博馳就不同了,博馳集團的俱樂部是正規俱樂部,會與車手簽訂相應的經紀合同或勞務合同。

 如簡大勇所說, 明天博馳便是要找他談合同內容。

 一旦條件談妥, 他在紙上簽了字,那一刻開始他就成了博馳的一員, 與DY再無半毛錢關系。

 車手不可以在兩個車隊同時服役,那不只是違約,更是違背道德。而且沒有賽事時車手要訓練, 臨賽之前還要進行封閉式高強度訓練, 想再去別的車隊或俱樂部幫忙,不可能的。

 作為DY車隊唯一的車手, 如他另覓高枝, 那這個隊伍跟散夥沒區別。因此簡大勇讓他去博馳, 不代表別人同樣願意讓他離開。

 然而他說完以後, 簡大勇並沒開口問程幼婷和簡言。他抬起頭,只見簡言表情不變,程幼婷確實有些不舍,但臉上的祝福顯而易見。

 “小鹿,”程幼婷語氣溫柔,“博馳世代豪門,有最好的訓練機制和人員配置,去博馳對你今後的發展有好處。這個機會非常難得,許多車手擠破頭都想進去,你一定要把握好......而且,你應該知道一號車手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你是他們第一個車手,博馳將會在你身上傾注最多的心血。”簡言接道。

 玩了三年多的車,這些陸時亦怎麽可能不懂。他挑挑眉毛,側過頭,一字一頓的問:“簡大勇,你也是這麽想的?”

 “小鹿,你有天賦有腦子。博馳杯的冠軍只是第一站,以後你還有機會拿華國總冠軍、亞洲總冠軍,甚至世界賽的冠軍都可以拚一拚。你的路還有很長、很遠,”簡大勇看著他,目光坦蕩,“去博馳是你目前最好的選擇。”

 四月沒過,還沒到大排檔最火的季節,來吃飯的只有零星幾桌,簡大勇的話一字不差地落入了陸時亦耳朵裡。

 “......好,”沉默片刻,陸時亦才開口,“你的建議我接受了,明天我會去博馳談合同。不過在此之前,就著今天這頓飯,咱們順便把散夥酒喝了吧。”

 說完,他沒管其他人是否同意,徑自滿上一杯酒。他仰起頭,喉結微微一動,一整杯酒液便都花在了滑進了喉管,一滴不落。

 “後會無期。”

 陸時亦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煩,周一失憶到今天周三,他不過是跟簡大勇吃了一碗面、讓簡大勇陪他取過一次車、和簡言簡大勇討論過幾小時戰術、看程幼婷幫他改過車、同簡大勇去領川訓練過兩天、與簡大勇程幼婷參加過一次比賽罷了。

 對於把上周所有事忘得一乾二淨的他來說,除了毫無疏離感,他對簡大勇那一幫的人似乎沒什麽多余的感情。

 可是......對於從十歲就開始被孤立的少年來說,沒有疏離感十分難得。

 會給他一種......類似於夥伴的感覺。

 他很久沒有那種感覺了。

 他沒脫衣服,也沒脫鞋子,呈大字型摔到了床上,乜眼看著角落裡的陳列櫃。

 那裡面的東西倒了一片,全壓在最裡側一張泛黃的紙上,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把它弄成這樣的。

 但他清楚記得,那張紙是什麽。

 “爸,”十一歲的小少年敲敲父親書房門,嘴角含笑,“我今年評上市三好學生了,這是獎狀!”

 “放桌子上吧。”陸正原眼也不抬的看文件。

 十三歲時,陸時亦拿了數學競賽一等獎,老師讓得獎學生家長來開表彰大會。

 陸時亦拖到第二天才給父親打電話,陸正原道:“最近太忙,,你問問老師能不能找人代開......再說一個什麽數學比賽,有必要弄得那麽興師動眾?”

 他話音剛落,陸時亦清晰地聽到旁邊有女人問:“原哥,你兒子嗎?”

 “是,說是拿了個什麽獎讓我去......我看少打點架比什麽都強!”

 陸時亦淡然地掛了電話。

 那張被壓著的紙,就是他父親說會看,但一直沒動過的三好學生獎狀。

 看到這玩意兒,他更煩躁了,把壓在身下的手機抽了出來,準備找點快活的事乾。

 今天他半強迫地加了那男人的聯系方式,這大概是他本周得到的最好消息。調到微信界面,最上面的對話框就是同那個男人的。

 【你已經添加了Q,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Q是男人的微信昵稱,他放大對方的頭像。

 頭像應該是在冬天拍的。一眼望不到邊的蒼茫雪夜中,掛著一道彎彎的月牙。皎潔的月光灑在雪地上,投射於牆圍窗欞,給人一種寧靜渺遠的感覺。

 打開這人的朋友圈,幾乎可以稱為教科書般的乾淨——沒有照片、不分享心情,若不是有去年順手轉的某頂級跑車品牌的概念車設計圖,陸時亦差點以為自己被人家刪了。

 陸失憶搓搓臉,有點找不出從何下手。他看對方的朋友圈有好奇成分在內,但更多的是想從中找出男人的愛好,挑起話頭開始聊天。

 但顯然找不到了,陸時亦手往上劃,準備先關了對方的朋友圈,再慢慢想。

 就在這時,對方忽然更新了一條動態。不是文字,不是圖片,而是轉發的一則新聞,陸時亦趕緊點進去。

 【震驚!H省車手積分榜第一許翔禁賽三年!】

 看到這碩大的標題,陸時亦一愣,許翔白天不是還好好的跟他比賽了麽,怎麽到了晚上,竟被禁賽了?!

 他眨眨眼睛繼續往下看,等通篇讀過一次,心下了然:許翔這是得罪到誰,被人整了。

 報道裡說,許翔慘遭禁賽的主要原因是違反體育精神。沒說具體是因為什麽,隻模模糊糊表示許翔在博馳杯中侮辱了其他選手。

 其實摩托車這種令人腎上腺素飆升的比賽,車手很容易衝動,產生摩擦在所難免,互相挑釁幾句更是經常的事。只要不打起來,不弄得頭破血流上社會新聞,很少有被處理的情況發生。

 而且還處理的這麽嚴重,三年,結束之後老將許翔都可以收拾收拾退役了。

 罵人嘛,一般警告一下罰點款得過且過。雖然體育法中明確規定,違反體育精神者可做禁賽處理,但什麽是違反體育精神、體育精神拿什麽界定,這些都很模糊。

 他這些年見到的,也只有打假賽或者違規參與地下賽被處理過,那確實是嚴重違反體育精神,不必多說。

 所以他猜許翔應該是惹到了某個人,領川國際賽車場裡有錄像,如果好信兒的話,托關系查查錄像便能找到真相。

 不過真相怎麽樣跟他沒關系,也沒閑心去看那玩意兒——他現在找到和男人聊天的話題了!

 Lu:【聽說許翔被禁賽了?】

 發完,他舉著手機,一直盯著聊天界面看。

 盯了五分鍾,無事發生。

 ......為什麽男人不回?是在忙,還是單純不想理他?

 不理也正常,白天他做了那麽多傻逼事,脾氣不好的早上去打人了,哪還能縱容他羅裡八嗦說一大堆之後全身而退。

 想到這裡,陸時亦愣了愣,忽然發現一個極其詭異的現象......他為什麽要在意男人回復與否?

 他們不是今天剛認識嗎?就算他對男人有點朦朧的好感,也不至於在意到要傻乎乎盯著手機五分鍾之久,隻為等待一個不知道能否到來的回復。

 這不像他的性格,他從不為這種小事糾結。

 腦子壞了果然慘,陸時亦自嘲的想,不僅記憶出問題,居然連性格都能跟著改變。

 他決定不在這種無意義的事上浪費時間,脫掉T恤赤著上身進浴室。打開音樂播放器隨便放了首經典老歌,伴著音樂聲開始洗澡。

 而經過今天晚上的“散夥酒”,煩躁的不止陸時亦,簡大勇同樣難受。

 回來以後一直在門口的馬扎上坐著,望著南方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麽。

 簡言站在後面看了半晌,放下卷子緩步走到他身邊,拖過一張馬扎。

 “哎呦!”簡大勇好一會兒才發現身邊多個人,嚇了一跳,“是言言啊......作業寫完了嗎?”

 簡言沒回答簡大勇的問題,而是反問:“難受了?”

 簡大勇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很想把02年錯失的冠軍替華國拿回來吧,”簡言道,“同時也想在賽場上,用親手培養出的車手再贏你師兄一次,對不對?”

 “......我說你們這些孩子,”簡大勇苦笑,“怎麽一個比一個聰明呢。”

 “不是我聰明,是你的不甘太明顯,”簡言頓了頓,“我查過,02年後你師兄吳贏按計劃退役,出走日本,就職於一家大型摩托車俱樂部做教練。那個俱樂部......是不是當初贏比賽那位車手的俱樂部?”

 “你都猜出來了啊......”

 簡大勇沉默片刻,知道瞞不下去了,重重歎了一口氣:“師兄離開之後,我們兩個再沒聯系過。當從Flash其他隊員那裡得知,他去日本居然去是為對手效力以後,我很久都沒緩過來。”

 “摩托車賽是最具觀賞性的賽事之一,也是危險的賽事之一,車手都是憑著一腔孤勇、憑著想為國爭光的信念去參加的,我不理解他為什麽要串通對手害我,更想不通他為什麽還要為對手效力。那時我就動了想自組車隊、重新奪回冠軍的念頭。”

 只不過當時簡言年紀太小,這個計劃不得不延遲。後來生活重心漸漸往培養孩子身上偏移,夢想在日複一日的蹉跎中一拖再拖,重組車隊的進度也越來越慢。

 不知為何,今年簡大勇突然又說要找車手,簡言很是詫異。

 “剛開始,我找小鹿確實是為了拿下亞洲賽,”簡大勇盯著地面的螞蟻窩,“可經過一段時間相處後,我發現小鹿的天賦不止於此,有機會站上世界巔峰也未可知。咱們這兒的訓練條件太差了,我只有把握培養出亞洲冠軍,不能耽誤他。畢竟華國等這個金杯,已經等的太久、太久。”

 聽到這話,簡言表情柔和許多。

 在父親的熏陶下他從小接觸摩托車,知道處於低迷狀態的華國摩托車運動需要新生代領頭羊帶動。作為曾經離亞洲冠軍最近的人,簡大勇一直想出一分力。

 只是他們一沒錢二沒場地,頂多有幾個還算不錯的技術人員,他一直不讚成父親在條件不成熟的情況下找車手,這幾天都沒怎麽理簡大勇。

 好在父親現在想通了,簡言輕輕松了一口氣。

 但隨即又恢復冰冷的表情,他還沒弄清父親心急的原因,試探著說反話:“那你可以讓他在咱們這兒先訓練一年半載、把你知道的全教給他,再讓他去博馳也不遲,為什麽急著逼他走?”

 簡大勇聽著兒子的疑問,臉上還是那副苦笑的表情。

 有天賦人品又好的車手,有幾個教練不喜歡?他當然很想親手把小鹿送到世界冠軍的領獎台上。

 他只是......沒有那麽多時間了。

 “去去去寫作業去,大人的事小孩別摻和!”

 “滋——滋——滋——”

 陸時亦剛衝掉頭上的泡沫,身上還沒衝乾淨,音樂聲戛然而止,被長長的提示音加震動聲打斷。

 聽起來是有人給他發了微信語音請求。

 心頭莫名其妙湧上一股預感,能不能是......那個男人?

 他想也不想便擦乾手,走到洗手台那邊拿起手機。看清雪夜頭像後,完全沒想到,自己一向不準的預感竟然對了!

 陸時亦遲疑片刻,心想這是個語音,對方並不知道他沒穿衣服,迅速按下接通,“喂?”

 “是我,”男人道,“在開車,剛看到你的消息,不好意思。”

 陸時亦仔細聽了聽,對方那邊確實是有軲轆壓過地面的聲音。隨即意識到,男人這是在......跟他解釋。

 心裡那點微不可察的失落感隨著男人聲音消散,他趕緊說:“沒關系。”

 “想知道許翔為什麽被禁賽?”

 “不著急,”陸時亦顧慮對方在開車,這麽說話不安全,善解人意道,“等你有空再說。”

 薄謙“嗯”了一聲。陸時亦以為這通語音就要到此結束了,等著對方先提出掛斷。

 過了兩秒後,卻聽對方問:“你在哪裡呢,周圍聽起來很空曠。”

 陸時亦順口說了出去,“在洗澡。”

 “還沒洗完?”

 “是,”陸時亦不清楚他問這問題的目的,如實回答:“還沒洗完。”

 花灑的水一滴一滴往下滴,在快接近地面處連成水線,擊打在瓷磚上的聲音頗為動聽。陸時亦以為這次怎麽都要結束了,對方再次出聲:

 “洗澡的時候,特意擦乾手接我語音——”薄謙尾音拉長,“你等我回復,等了很久了?”

 陸時亦沒想到對方將他的心思猜得一乾二淨,渾身血液上湧,耳朵倏地發燙!

 薄謙說的時候,已然能想到小男生聽到這句話後的表情。

 一定是憤怒裡帶著點羞赧,紅著耳朵啞口無言。

 他甚至有種想給小男生發視頻親眼看看的衝動,但一想對方此刻應該光著身子,遺憾作罷,只能從嘴上討回來:

 “這麽快就想我了?沒關系,明天就能見到。”

 說完,他沒等小男生回復立刻掛斷。陸時亦馬上出口的“不是!”咕咚一聲,硬生生憋了回去!

 “......”

 陸時亦憤憤不平地把毛巾扔回毛巾架,放下手機抬起頭,猝不及防地在浴室鏡子中,看到了自己紅透的耳朵。

 以及憤怒裡帶著點羞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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