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噴在耳根, 程奚整隻耳朵都燒了起來。
陶時延說幫他解決……是要怎麽解決?
其實他自己去廁所裡弄一弄就可以,用不著非得……
“滋滋滋——”
正在胡思亂想著, 手機震動聲把他拉回現實。他懵懵地按下接通,聽到那邊的聲音忍不住橙軀一震。
“程兒,你還沒找到車嗎?站在原地別動,我去找你吧。”
“呃……小濤哥,不好意思,”程奚支支吾吾,“我那個、那個、被劫走了。”
“蛤?劫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還有敢劫人的?是哪兒的人,能溝通不, 有什麽目的, 我去給他送錢!”
聽小濤哥這麽痛快地要來送錢,程奚特別感動:“嗯……是一隻貓……還有陶時延。”
趙小濤差點沒嗆死。
“……行吧,”他無奈道, “我懂了,那你明天在家不。”
“應該在的。”
什麽叫應該在?趙小濤更無奈:“我上午去找你, 去之前給你打電話。”
“好。”
掛了電話, 把趙小濤扔在停車場的愧疚感使然,程奚的反應下去了點。
後半程, 可能怕他難受,陶時延隻簡單問了問演唱會的趣聞,沒再碰他。程奚邊給年年做Spa邊回答, 身體漸漸恢復正常, 心情也漸漸平複下來。
結果等到了別墅,陶時延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角微微挑著, 莫名有種邀請的味道。
程奚:“……”
咽了口口水,某處又發生了不可言說的變化。
畢竟是正常的男人,在這方面程奚不克制自己,除了每天早上必經的生理反應外,如果有感覺了就用手解決一下,省得弄出什麽毛病來。
最近太忙,他完全沒心思也沒時間往這方面想,可能憋了太久……
算了不找借口了,程奚自暴自棄地將外套扎在腰間。
沒錯,他承認,他就是受不住陶時延撩,一個眼神都受不住!
程奚有點點鬱悶,和金坤道過謝便拖著箱子打頭往家裡走。陶時延抱著年年跟在他身後,欣賞了幾秒他氣fufu的小背影,然後奪過箱子。
等進了門,把貓和箱子扔到一旁,陶時延拉住程奚,直接用膝蓋把人抵在鞋櫃上,“跑什麽,這就是你招待客人的態度?”
程奚又弓起腰:“……你想我怎麽招待你。”
陶時延淡淡道:“熱情點,比如抱住我給個吻什麽的。”
影視劇演到一個主角把另一個主角帶回家時,貌似都有這樣的橋段,能甜的觀眾嗷嗷叫。這麽說來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戀人,程奚遲疑片刻,抱住對方的腰,翹起腳尖——
輕輕啄了陶時延下唇一口。
他不太擅長接吻。
陶時延被他小鳥啄米般的動作弄笑了,也低下頭,模仿他的樣子親了下他額頭,再依次向下吻過他睫毛、鼻尖、臉頰、下巴。
最後來到嘴唇。
程奚身子被吻化了,軟綿綿地貼著對方當支撐物。陶時延能清晰感受到頂在他大腿的東西的形狀,
手下微微用力,將人抱坐到鞋櫃上,拉開了男生運動褲的系帶。
被陌生的大手包圍住那一刻,程奚雙腿忍不住打顫兒,嗓子不由自主發出黏膩的哼鳴,“唔……”
隨即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別再發出那種羞恥的聲音,陶時延卻力道稍重地捏住下面頂端。
“嗯……”頭皮被捏的發麻,程奚又失聲叫了出來。趁他張嘴的功夫,陶時延把另一隻手的食指塞進他口中,撥弄著滑軟的舌尖。
差不多十分鍾之後,程奚腳趾緊繃,仰頭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喘息。下巴到胸口處一片潮紅。唇角濕漉漉的,滿是口水的痕跡。
陶時延吻了吻他喉結,感覺到他呼吸平緩下來,才邊抽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手,邊控訴:“小風車,你變壞了。”
程奚嗓音微啞:“我、我怎麽了?”
“你把我弄髒了。”
什麽意思?程奚坐直身體,狐疑地看向對方。
只見平時高高在上的影帝大人襯衫和褲子一片狼藉,沾的都是他的……那個東西,無比扎眼。
“!!!”
確實很髒,怎麽會搞成這樣?
程奚臉刷地爆紅,“不、不好意思啊,我剛才沒控制住!”
“沒關系,”陶時延大度得很,“但我這身衣服得洗了,可能要在你這兒借住一宿。”
“好好好,房間有的是,你隨便選。”
陶時延將腳軟的人從鞋櫃上抱下來:“我和你住一間。”
“……噢。”
要求和程奚住一間沒別的意思,主要是怕程奚最近犯失眠症,想讓他睡個好覺。
如陶時延所願,這晚程奚確實睡的超級好。上午手機響了兩次才迷迷糊糊地接電話。是趙小濤,說半小時後到別墅找他談事情。
程奚應了聲,翻身抱住陶時延手臂繼續睡,完全把這事忘到了腦後。
於是半小時後,趙小濤摁門鈴的時候,看清開門的人,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去!
“額,陶影帝,怎麽是你?”
“程奚沒醒,”陶時延側身,“進來等會兒吧。”
儼然一副男主人的架勢,趙小濤更懵,已經分不清今夕何夕、此地何地、自己是誰。
然後等程奚皺著眉從臥室跑出來,在看到陶時延後表情才恢復正常,說“你起來怎麽不叫我”時,趙小濤徹底崩潰了。
此刻程奚終於感覺到屋裡多出個活物,轉身怔了下:“小濤哥,你什麽時候來的?”
趙小濤無語片刻,合著這家夥壓根兒不記得他要來,“我剛到不久,你方便說話麽?”
程奚看了眼準備進浴室的陶時延:“方便,就在這兒說吧,他不是外人。”
“???”
一記暴擊,趙小濤掐住人中,好懸沒原地去世。
他深吸口氣,壓低聲音:“你們……”
“我們在一起了。”程奚毫不猶豫地承認。
“……那你是怎麽打算的?”趙小濤急道,“我可以先幫你瞞著公司,但這種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以你們的知名度早晚會被拍到!到時候黑子把你釘在同性戀的恥辱柱上、全網唾罵,最後的結果很有可能是粉絲跑了、對象也跑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你和陶影帝不一樣,無論如何都有人會為他的電影買單,而你沒了粉絲,就真的什麽都沒了。你考慮過嗎?”
程奚停頓片刻。
當知道陶時延就是小哥哥時,他高興還來不及,哪兒來的心思考慮這些。
“……沒關系,大不了回去繼承家產。”
聽程奚這麽說,趙小濤便清楚他絕不可能放棄陶時延。
那麽多勸無益,趙小濤乾脆地轉移話題:“《歌手集結號》談下來了,嘉賓名單在你郵箱裡。第一名第二名已經內定出去,你考慮一下要不要接。”
“不過我得事先告訴你,參加這節目的風險非常非常大。如果唱得好,不僅能提高國民度,還能一舉摘掉‘流量’的帽子,為你轉型實力派做準備。如果唱的不好的話……掉粉是肯定的,更會成為擺脫不掉的黑點,一輩子跟著你。”
“撕這季資源的歌手很多,兩天吧,盡量兩天內給我答覆。”
《歌手集結號》是番薯衛視策劃的一檔歌手競演類綜藝,連續三季全國收視率第一,已經幫好幾位厲害但寂寂無名的歌手走上了大爆之路,每年都有很多人削尖腦袋往裡擠。
說實話,對於自己的唱功程奚信心不是很足。
他猶豫了兩分鍾,點點頭:“謝謝小濤哥,辛苦了。”
送走趙小濤,看看家裡空蕩蕩的冰箱,程奚點了兩份早餐外賣和貓糧貓罐頭之類兒子吃的東西。
進衛生間,剛刷上牙,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陶時延一身水汽,扭頭親親他頸側:“你的衣服好小。”
昨晚陶時延把衣服扔洗衣機裡洗了,還沒帶睡衣,程奚便給他找了身自己的衣服穿。已經是他最寬松的款式,在陶時延身上仍顯得捉襟見肘。
程奚咬住牙刷,側頰微紅,“大早上起來膩歪什麽……我去看看你衣服乾沒乾。”
陶時延假裝沒聽見,狗皮膏藥似的繼續黏在他身後。程奚沒辦法,硬生生把狗皮膏藥從衛生間拖到洗衣房。
把上衣拽下來摸了摸,乾倒是幹了,就是這個大小……怎麽不太對勁呢??
心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程奚找出衣服商標,“……上面說面料不可水洗,會縮水。”
陶大少從小被侍候慣了,面對這種情況只會問:“怎麽辦?”
程奚生活經驗同樣為零:“我也不知道怎麽辦。”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陣兒,陶時延突然笑了出來:“看來我得學學做家務了,要麽結婚以後咱倆日子沒法過。”
看來我得學學做家務了……
要麽結婚以後咱倆日子沒法過……
聲音回蕩在耳畔,程奚眼睫顫了顫,猛地意識到,剛談上戀愛一個多月,陶時延卻已經把他列入了後半生的計劃中。
母親走的早、程立國工作忙、從小學便開始住校,種種因素累加在一起,導致程奚對於家庭並沒有多少歸屬感。在他看來,“家”更像是一個住所,一個容納他肉體的容器。
而今後,因為這個男人的存在,他的靈魂也將有枝可依。
那還考慮什麽?轉型實力派、能和陶時延光明正大站在一起的機會就在眼前。
程奚掏出手機,趁陶時延不注意戳字:【小濤哥,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