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互利互惠友好協助”的氛圍下交換了房間鑰匙,謝小姐一刻都忍不住,現在就想衝回酒店換房間。
正巧江子城也在這裡待膩了,他想拿到的聯系方式都已經拿到了手,今晚的社交任務順利完成,再加上居然沒碰到黃嘉銘那個垃圾,這一天真是太圓滿了。
江子城和那些新朋友們揮揮手道別,與謝盈盈一起向著大門口走去。
……
謝小姐是總統套房的尊貴客人,出入都有專屬遊艇接送。
江子城原本覺得自己搭乘的遊艇就很豪華漂亮了,當他踏上VIP遊艇後,才明白什麽叫真正的奢華。
遊艇上有兩名身著西服套裙的女士在等著他們,一個看上去四十出頭,高鼻深目,應該有歐洲人血統;另一個和江子城年紀相仿,模樣機靈。
謝小姐給江子城簡單介紹了一下,年紀大的女士是她的“禮儀老師”,年輕一些的則是她的“生活助理”。江子城在心裡換算了一下,覺得這兩位女士應該相當於古裝電視劇裡千金小姐身旁的教養嬤嬤和心腹丫鬟,只是如今換了個更fashion的稱呼。
在回程的路上,謝小姐告訴她們,在威尼斯的這幾天她決定和江子城互換房間。
兩人臉上露出了明顯不讚同的神色。
生活助理搶先開口:“小姐,商務套間很小的,身子都轉不開!”
江子城忙說:“不小不小,裡間休息、外間會客,自帶陽台,加起來有四十平米呢。”
生活助理立即看向謝盈盈:“您聽聽,一共才四十平米,還沒有謝大白的遊樂室大呢。”
江子城:“……”
可惜謝盈盈是個擰性子,做好的決定絕對不輕易更改,她說要換房間,那今晚她就一定要住到十二層去。
禮儀老師問:“這件事情您和謝總說過了嗎?”
“……”謝盈盈一想到自家大哥,先是瑟縮了一下,又強撐硬氣地抬起下巴,“告訴他做什麽?反正我就要住在十二層,我那間套房就讓江子城代我享受吧。”
這是打定主意先斬後奏了。
※
謝小姐一聲令下,保鏢們行動迅速,幾分鍾的功夫,就把謝小姐隨身的五六個箱子和一隻白貂全都塞進了江子城的房間裡。
而江子城則被總統套房的專屬管家引導著向著頂樓前進。
總統套房的專用電梯隱藏在一樓一個很隱蔽的角落,需要刷卡才能開啟。
短短幾秒的功夫,電梯便穩穩停在了二十五樓。電梯門打開,映入眼簾的並非是酒店走廊,而是直接進入了套房的玄關處!
套房的內飾並不是金碧輝煌的風格,每一件家具、每一個擺設,都透露著一種典雅雍容的好品味。屋內擺設皆是名品,江子城掃了一眼,牌子沒看出來,只看出來一個“貴”字。
總統套房內共有十八間房間,江子城傻傻地問:“這麽多間房,哪裡住得過來?”
管家答:“其中有保鏢房三間、傭人房三間,此外還有健身房、冥想室、按摩室,若您有幕僚、下屬、秘書、助理、寵物一同隨行的話,都可以就近安排在客房裡。”
江子城:“……”
江子城什麽都沒有,他只有一隻行李箱而已。
江子城是個有福同享的好人,他覺得這麽一間大房子光是自己住太不夠義氣,他決定把雙胞胎兄弟、才叔、還有扈哥一起叫過來享受。
他先給扈哥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扈哥急吼吼地問:“子城,怎麽回事,怎麽謝小姐住進了你的房間?”
江子城說:“我把我的房間讓給她啦!”
“那你住哪兒?”
“我住頂樓的總統套房!”他美滋滋,又樂顛顛。
扈哥:“……”就他所知,原本謝小姐和謝總是住在一起的,所以江子城現在……是和謝總同居了?
江子城盛情相邀:“扈哥,總統套房裡房間很多,地方又大,酒櫃裡還有很多威士忌!你把kevin和tony叫上,再加上才叔,咱們一起在總統套房開趴體!”
“……不了,謝謝。”扈哥心想,他年紀輕輕,還不打算死。
江子城不懂他為什麽拒絕,只能遺憾地掛斷了電話。
管家領著江子城來到主臥門外,推開沉重的實木大門後,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應聲而亮。
明亮但柔和的燈光灑在這間處處透著奢華氣息的臥室內,手工編織的羊毛地毯柔軟細膩,赤腳踩上去宛如踏進雲端之中。
整間臥室裡最引人矚目的便是房間正中的那張雕花大床,四根立柱撐起輕紗帷幔,微風吹拂間,輕紗微擺,十分溫柔。
“!!!”江子城下意識地退出屋子——然後重新邁步走進來。
沒錯,沒錯!
不是幻覺,更不是系統加載故障,這間臥室真的是他的!!!
原來這就是有錢人的快樂!這一張床就抵得上三環一套房啦!
……
送走管家之後,江子城立即“嗷~”一聲奔向了那張kingsize大床。
全套真絲的床上用品摸上去冰冰涼涼的,江子城一頭栽倒進枕頭堆裡,把原本整整齊齊的床品擺設弄成了雞窩狀。
他原本累得要命,這時卻完全顧不上困了,好不容易能住這麽豪華的套房,他當然要抓緊時間趕快探險。
臥室裡有三扇門,一扇是步入式更衣間——江子城揚眉吐氣的把自己的幾件襯衫西褲放了進去,結果連一個衣櫃都沒有填滿。
第二扇門後是衛生間,很寬敞,有洗漱台、有馬桶,可江子城轉了一圈卻沒找到洗澡的地方。
……不會浴室和衛生間是分開的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江子城推開了第三扇大門。
不出他所料,在那扇裝飾著琺琅與彩繪玻璃的門後,真的是一間大到足以閃瞎眼的浴室!
浴室的一整面牆上都掛著鏡子,地面正中鑲嵌著一個下沉型浴池,就連出水的龍頭都是鍍金的。不過江子城沒有顧得上研究浴池,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另一扇門吸引走了。
這間浴室采用對稱設計,一左一右兩扇門隔著浴池遙遙相對。
江子城想起謝小姐說過的話——這是一間“雙主臥”的總統套房!
這麽想來,那扇門的後面就是另一間主臥了?
不愧是有錢人的房子,兩間主臥共用一個浴池,實在是太有情趣了。
早在踏入浴室之前,江子城就把自己脫了個精光,他身上隻裹著一件真絲睡袍,邁步時覺得雙腿之間涼颼颼的,不過他想這整套套房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即使他裸奔也沒有關系。
若是他肯動動腦子,就會察覺出這其中的不正常之處——若謝小姐“一個人”來威尼斯,怎麽可能會選擇住雙主臥套房呢?
江子城大膽推開了浴室的另一道門,像是一隻巡視新地盤的小動物,有點警惕,有點大膽,還有點緊張。
幸運(?)的是,另一間主臥空蕩蕩的,不帶一絲人氣。
兩間主臥的布局完全相同,只是一左一右呈鏡面狀。江子城打開燈轉悠了一圈,發現兩間房間的軟裝風格相似,只是顏色有所區別。他那間主臥的主色調是暗紅色,而這間是藏藍色,單看沒什麽,但是放在一起看,就有點像是女主人房和男主人房。
不過江子城挺喜歡紅色的,鮮豔奪目——一看就是有喜事臨門!不能換,絕對不能換房。
江子城倒在藏藍色的男主人床上打了個滾,把床上用品弄得皺巴巴的,這才心滿意足的甩甩頭髮,趿拉著拖鞋回到了浴室裡。
……
剛一踏進浴室,他就把睡袍一甩,興高采烈地奔向了那個巨大的下沉型浴池。
浴池周圍有一圈按鍵,江子城按了一個,浴池便在幾分鍾的功夫內住滿了熱水;江子城又按了一個,很快,水面上泛起了一層濃密的泡沫。
他舒舒服服地躺了進去,往下滑了滑,讓熱水浸沒了他的鎖骨。
水裡增添了一些可以讓肌肉放松、精神舒緩的精油,味道並不濃烈,卻可以帶給人一種微醺的感覺。
不知他又碰到了哪個按鍵,水面忽然泛起了一陣波浪,水流居然開始震動起來。原來浴池自帶按摩功能,從四周噴湧而出的水柱力道適中的敲打在他身上,就像是有個巧手的按摩師在為他放松筋骨。
來威尼斯的這些天裡,江子城沒有一天能好好休息,疲憊一層層積累在體內,只需要一個契機,就全面爆發出來。
“嗯……”
青年低低呻吟一聲,覺得身上又酥又麻,慵懶的感覺從骨頭縫裡泛出來,漸漸彌漫到他的指尖。
按摩水柱輕輕敲打在他的肩頭,又順著脊背一層層向下推進。青年仰趟在浴池裡,修長白皙的四肢在泡沫裡若隱若現,濃黑的短發搭在額角,露出秀氣精致的五官。
他的眼簾懶懶地合著,浴室內曖昧的暗黃色燈光擁抱著彌漫的水汽,緩緩纏繞在他的身體上。
忽的,水下的水柱突然加強了力道,同時有兩股激射出來,直直打向了他的腰椎兩側。
“……唔!”
那裡正是他身上最敏感的腰窩部位,平常摸不得碰不得,就連他自己碰到都會覺得癢。偏偏在他最無防備之際,兩束水柱突然“侵犯”了他,把他這處穴竅重重撞開!
他隻覺得渾身一緊接著又一松,某種酥麻的感覺順著腰窩向全身蔓延,一種許久沒有體會過的舒爽滋味漸漸泛了起來。
他像是一艘飄在小河裡的船,忽然被澎湃的浪花澆透了。
※
謝北望來威尼斯當然不是為了度假。
瑞慈娛樂集團自從五年前交入他手之後,幾年來一直在陸陸續續收購全球各大影視上下遊公司的股份,即使不能做到絕對控股,也力求在這些公司裡有一定的話語權。
與妹妹謝盈盈不同,謝北望並非是含著金湯杓出生,他小時候過得是苦日子,所以他比他的父親還熱愛賺錢。
這次他來威尼斯雖然是臨時起意,但工作依舊排的很滿。
謝小姐下機後直接追星,而謝北望下機後直接乘車去見本屆電影節的主席和幾位評委,這場密談一直持續到了深夜。
謝北望在宴會上喝了不少酒,好在他酒量尚可,只是微醺,尚不到醉酒的程度。
回酒店後,總統套房的專屬管家迎了上來,像是要說些什麽。
謝北望當時正在和秘書商量後面幾日的行程安排,他擺擺手,讓保鏢攔住了管家,沒讓管家靠近。
之後,他帶著秘書和幾位助理轉移到書房繼續談工作,不知不覺間,時鍾上的指針又跳過了三十分鍾。
“時間不早,今天辛苦各位了。”謝北望看向自己的得力部下,助手們跟著他一同出差,一下機就沒有停過腳步,一個個都面如菜色。他說,“大家就在客臥休息吧,不過你們的動靜小一些,不要打擾到盈盈。”
其實謝北望的擔心並無必要,總統套房隔音極佳,主臥與客臥區域分離,充分保證了主人的隱私。
其他人離開後,謝北望走向了自己的臥室。
他經常出差,住過的總統套房大同小異,對於他來說,再奢華的房子不過是用來睡覺的地方罷了。
男人推開臥室大門,疲憊地揉揉額角,扯開領帶,向著臥室正中的大床走去。
忽然,他的腳步頓住了——本該乾淨平整的大床亂成一團,被子、枕頭四處亂飛,簡直像是被黃鼠狼襲擊過的雞窩。
總統套房自然不可能有黃鼠狼,但是他的寶貝妹妹可隨身攜帶了一隻黃鼠狼的近親。
一想到那隻頑皮的白貂竄到自己屋裡四處禍害,謝北望就恨不得拽住它的尾巴,狠狠抽一頓它的屁股。
小白貂在家裡經常犯錯,屢教不改,偏偏它長得好看又會裝乖賣萌,每次惹出麻煩,它就眨巴眨巴豆豆眼,拉一拉主人的小手,妄圖大事化小、蒙混過關。
但是這一次,謝北望不想再忍了。
兩間主臥共用一個浴室,其中通向這邊的大門並沒有關緊,露著一道小縫,有隱隱約約的光線從浴室露了出來。
謝北望原以為是妹妹洗澡時忘了把門關緊,想要敲敲門提醒她。
可他的手指還未接觸到門板,便聽到浴室裡飄來一陣若有似無的輕吟。
那聲音略顯沙啞,呼吸時而綿長時而急促,喘息一聲高過一聲,就像是一隻渴求配偶的動物。
……那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謝北望認識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