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是沒弄明白千葉的身份,但從阿圭的態度來看,似乎千葉不是壞人。
至於他隱藏身份的原因,緩緩打算回去之後再慢慢地查清楚。
三人回到果樹下,將那些水果拎起來,原路返回。
他們在路上碰見了白帝和血翎。
白帝和血翎在空間裡看到緩緩的傳信,特意放下手裡的活兒,來森林接人。
回到神木城後,阿圭和千葉找了借口,提前溜走了。
緩緩和白帝血翎提著水果去找雪薈,將這些水果送給她。
正好後天的篝火晚會缺少一些水果,雪薈手下水果,順口問道:“聽說你和阿圭去森林裡玩了,感覺怎麽樣?”
緩緩苦笑:“別提了,那家夥跑去捅蜂窩,找來一大群蜜蜂,嚇死我了。”
雪薈忙問:“你們沒受傷吧?”
“沒有。”
“那就好,”雪薈松了口氣,同時叮囑道,“這件事情千萬不能告訴碧幻大人,否則阿圭肯定又要被教訓一頓。”
緩緩總覺得雪薈對阿圭有點保護過度了,孩子調皮犯錯,肯定是要家長出面管教的,不然以後長大了只會更加肆無忌憚。
但這些都是人家的家務事,緩緩作為一個外來者,沒必要也沒興趣去參合。
她點了點頭:“嗯。”
緩緩想起千葉,忍不住問道:“你知道千葉是誰嗎?”
雪薈怔住:“千葉?你見過他?”
“對啊,阿圭不僅邀請了我去摘水果,還戴上了千葉,我們是三個人一起去的,但我總覺得這孩子不簡單。”
雪薈的神情變得很複雜:“你在跟千葉相處的時候,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吧?”
緩緩回想了一下:“沒有。”
“沒有就好。”
“那他……”
“千葉的身份等後天昭花節的時候,你就能知道了,”雪薈頓了頓,皺眉說道,“阿圭竟然把千葉也帶了出去,這家夥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回頭看我怎麽收拾他!”
雪薈到底有沒有手勢阿圭,緩緩並不知道。
反正在第二天早上,緩緩忽然聽到敲門聲,她跑去開門,發現門外放著一碗滿滿的蜂蜜。
她端起蜂蜜,環顧四周,沒看到一個人影。
緩緩將蜂蜜端進屋裡,輕輕放到桌上。
血翎湊了過來,很感興趣地問道:“哪來的蜂蜜?”
“不知道,剛才有人敲門,我開門就看到門外的地上放著一碗蜂蜜。”
血翎立刻就警惕起來:“這蜂蜜是雄獸送給你的吧?他想追求你?”
緩緩哭笑不得:“你別這麽敏感好麽?我猜這些蜂蜜應該是阿圭送來的。”
昨天阿圭抱著蜂巢回家,肯定把裡面的蜂蜜全給掏出來了,這麽一大碗,差不多是三分之一的量。
緩緩要是猜得沒錯,阿圭應該是把蜂蜜分成三份,他一份,千葉一份,最後一份給她。
沒想到這家夥性格別扭得很,但為人還挺仗義的,有好東西還知道分給朋友。
聽到阿圭的名字,血翎立刻就明白過來:“是他啊……”
小鬼一個,完全不是緩緩喜歡的菜,沒有成為情敵的資質。
中餐,白帝用蜂蜜裹上甜果,做了拔絲甜果,甜得緩緩的牙都快掉了。
她吃了兩個就被膩得受不了了,剩下的拔絲甜果全都進了血翎的肚子。
這家夥不挑嘴,只要是好吃的東西,他都來者不拒。
……
昭花節當天,整個神木城的花都開了。
蒼翠繁茂的大樹上,花朵開得燦爛,簇擁在一起,形成一片片彩色的雲,美得好似童話夢境。
緩緩第一次看到這麽多的花,不由得睜大眼睛,讚歎出聲:“好漂亮啊!”
今天,整個神木城的獸人們都出來了,他們穿著新做的漂亮衣服,在草地上載歌載舞,互相贈送食物。
雄獸們會在頭上戴個草葉編制而成的頭環,雌性們則會將頭髮編成辮子,將彩色的小花編入頭髮中。
他們在歌舞之中交流,如果有看對眼的,雄獸就會將自己的頭環贈送給雌性。
緩緩頭上戴著小蓮,鑒於小蓮對其他花朵的排斥性,緩緩是不打算再在頭上戴其他的花朵,而且她並不喜歡在頭上戴太多的花。
她身邊跟著白帝和血翎,但即便如此,她一路走來也接到了不少雄獸送來的頭環。
緩緩全都婉言謝絕了。
她本來還以為白帝和血翎會因此而吃醋不高興,但沒想到是,他們兩個似乎對此早有預料,所以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反而還有種高興的感覺。
緩緩很不明白:“我被那麽多雄獸追求,你們為什麽看起來會很高興?你們就不怕我被人追走嗎?”
白帝微笑:“有越多的雄獸追求你,就代表你越優秀,我們當然會為你感到高興。”
血翎懶洋洋地輕笑:“至於你會不會被人追走……呵,你真當我們兩個是吃素的嗎?要是你真的對哪個雄獸動了心,我們立刻就把他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緩緩哭笑不得:“你們也太囂張了吧。”
“這是雄獸之間的決鬥,很公平的。”
昭花節有個很重要的項目——祈福。
所謂祈福,就是一場由神殿牽頭,大祭司負責主持的祭祀。
它比起萬獸城的祭祀大典,規模要小很多。
舉行祭祀的地點在神樹下,全城的獸人都可以去觀禮,緩緩等人也去了。
樹下的草地上,擺著很多鮮花水果,還有一盆清水。
大祭司在眾人的注視下,緩步走到樹下,他雙手捧著一塊漆黑的木頭,面朝神樹,恭敬地彎了一下腰,然後開始念誦祝詞。
他的語速比較緩慢,還帶著一種很獨特的韻律。
所有人都聽不懂,但都認真地聽著大祭司的祝詞,神情虔誠而又認真。
緩緩看著這一幕,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晚的夢境。
那些在夢中跪拜的獸人們,也都是這副虔誠的表情。
在他們的前方,神樹高聳入雲。
大致的情境都極為相似。
最大的不同,應該就是樹下沒有翩翩起舞的少女,只有大祭司在一遍遍地念誦祝詞。
不知不覺間,緩緩似乎聽懂了那些祝詞的大概意思。
“以我之血,換汝之生命。”
“以我之肉,換汝之身軀。”
“以我之眼,換汝之靈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