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場上,白安和白好被打趴在地上,好半晌都沒能動一下。。。
雖說白帝沒有用全力,但還是將他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兄弟兩人累得氣喘籲籲,身上滿是大汗。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累,卻也痛快!
白帝仍舊維持著站立的姿勢,高大的身形如山般偉岸:“剛才那一場比試,把你們心中積壓的怨氣發泄出來了嗎?”
兄弟兩人愣了一下。
白帝:“你們不願意接受你們的阿娘,不就是因為心裡還存著怨氣嗎?”
白安和白好爬起來坐著,兩人同時笑了笑:“我們沒有怨恨阿娘,您想太多了。”
“你們若是沒有怨恨她,為什麽不願意接受她?”
白安:“我們只是還有點不太適應,您得給我們一點時間。”
他們兄弟兩人太像白帝了,但他們比白帝年輕太多,身上還有著他們這個年紀獨有的稚嫩,所以白帝能夠很輕松地就看透他們的心思。
“時間我們有的是,但重點是,你們不願意接受,就算給再多時間也是沒用。”
白安垂下眼眸,不說話了。
白好忍了忍,還是沒能忍住,將壓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阿娘她有很多孩子,她並不缺我們兩個兒子,少了我們兩個又有什麽關系?”
今天白安和白好雖然都沒怎麽跟緩緩說過話,但他們的余光總會有意無意地從緩緩身上瞟過。
他們看到緩緩一直都抱著從善,不管是吃飯還是喝水,她都會手把手地喂給從善,母子之間的相處無比親昵。
而他們兄弟兩人跟緩緩之間就如同陌生人般,連一句多余的話都說不出來。
兩者對比太過懸殊。
白帝看著他們兄弟:“從善年紀還小,緩緩要多照看著一些,這很正常。”
白安還是不說話,白好想著自己反正都已經開口說了,都不如一口氣全部說完:“那當初我們兄弟年紀小的時候,她怎麽沒有多照看些呢?”
“那時候她遇到了意外,她想回來也回來不了。”
“既然回不來,那就不要回來了!”
此話一出,空氣瞬間凝固。
白安喊了一聲弟弟的名字:“小白,別說了。”
白好閉上嘴,但雙眉仍舊皺緊,顯得很不高興。
這時候,白帝忽然注意到不遠處有個影子在晃動,他立刻出聲喝道:“誰在那裡?出來!”
片刻過後,緩緩抱著從善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
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裡,白安和白好的表情頓時就變得極其難看。
剛才他們說的話,也不知道她聽去了多少……
白帝大步走走到緩緩面前,皺眉看著她,語氣中充滿了不讚同:“這麽晚了,你們不在屋裡休息,跑出來做什麽?”
“從善睡不著覺,我帶他出來散散心,”緩緩頓了一下,神態有些訕訕然,“我是碰巧經過這裡,不小心聽到了你們在說話,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抱歉哦。”
“只是些小事,不用介懷,我送你們回去吧。”
白帝彎下腰,伸出右臂,示意緩緩坐上來。
緩緩將從善放到白帝的手掌裡,然後小心翼翼地爬到他的手臂上坐好,他身上的鎧甲非常冷硬,硌得她屁股有點疼,但忍一忍也就習慣了。
她從白帝懷裡探出腦袋,衝不遠處的白安和白好揮了揮小手:“晚安。”
沒等他們兄弟兩人回應,白帝就抱著緩緩走遠了。
練武場上只剩下白安和白好兄弟兩人。
兩人誰都沒說話,氣氛很壓抑。
過了很久,白好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她該不會都聽到了吧?”
白安:“也許吧。”
“那、那怎麽辦啊?”
“不知道。”
……
其實兄弟兩人心裡都很清楚,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去道歉,以緩緩的‘性’格,肯定很快就會原諒他們。
但他們兩人開不了這個口。
畢竟,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他們心裡的真實想法。
他們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
回到住處,白帝將緩緩和從善放到‘床’上。
此時從善終於睡著了。
緩緩幫他蓋好小毯子,低聲對白帝說道:“這麽多年來,是我愧對了大白和小白,沒能在他們最需要阿娘的時候,陪伴在他們身邊,讓他們平白受了很多委屈。”
白帝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跟你沒關系,是命運‘弄’人。”
“我想彌補他們。”
“等他們跟咱們一起回到岩石城後,你想怎麽彌補他們都沒問題。”
緩緩很憂慮:“他們會願意跟我們回家嗎?”
“會的,”白帝讓她躺下去,“快睡吧,明天早上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聽到有吃的,原本已經睡著了的從善忽然睜開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白帝。
緩緩哭笑不得,捏了下從善的小屁股:“放心,少不了你的那份,趕緊睡吧。”
等從善又睡著後,白帝準備起身離開。
緩緩連忙叫住他:“你去哪裡?”
“我去外面睡。”
緩緩皺眉:“幹嘛去外面睡?你不跟我們一起睡嗎?”
“我怕嚇到你。”
“什麽意思?”
白帝解開右手手臂上的金屬鎧甲,‘露’出手臂上那些斑駁的傷疤:“太醜了,怕嚇到你。”
緩緩刷的一下坐起來,抓住他的手腕,盯著他手臂上的那些疤痕:“這些疤是怎麽來的?我以前怎麽沒見到?你到底出了什麽事請?”
她急得不行,聲音裡都透出了哭腔。
白帝連忙蹭了蹭她的臉頰,溫聲哄道:“別哭,這些都只是皮‘肉’傷,除了會留疤不太好看之外,沒什麽其他問題。”
緩緩去扯他身上的鎧甲,她要看看他身上其他地方。
白帝連忙按住她的手:“你別著急,我自己脫。”
這話透出幾分曖昧的意味,若換作是平時,緩緩肯定已經忍不住臉紅了,但此時她一心記掛這白帝身上的疤痕,完全顧不上曖昧臉紅。
白帝將身上的鎧甲一點點脫下來,‘露’出輪廓分明的肌‘肉’,以及覆蓋在肌‘肉’表面的斑駁疤痕。
緩緩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心疼得不行。
她的眼眶迅速變得通紅,顫聲問道:“你、你身上怎麽會有這麽多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