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將柴禾拿開,等濃煙散去,然後再重複之前的動作,努力地想要點燃木柴。,。
緩緩看不下去了。
她撿起根木棍,當成拐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我來幫你吧。”
緩緩彎下腰,將地上的木柴架起來,中間留出空隙,然後抓起一把乾樹葉,點燃塞進木柴之中。
她對著木柴使勁吹了兩口氣。
不一會兒,火就燒起來了。
先知看著面前的火苗,不由得失笑:“我真沒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緩緩忙道:“先知是做大事的人,這種小事不需要你動手。”
“什麽是大事?什麽又是小事?在我看來,人這一輩子,除了生死之外,沒有大事。”
緩緩似懂非懂地看著他。
先知扶著她坐下,然後燒了鍋熱水。
既然誰都燒好了,只是洗個手腳太‘浪’費了,緩緩想順帶把身上也擦一遍。
先知問:“要我幫你擦嗎?”
緩緩立刻就紅了臉:“不用了,我自己能行的。”
先知沒有多說什麽,背過身去。
緩緩對他的人品非常放心,她脫掉衣服,用棉布帕子浸濕熱水,將身上的泥垢擦洗乾淨。
直到她說可以了,先知這才轉過身來。
他用剩下的水,將燒火時‘弄’髒了的手指洗乾淨。
緩緩從空間裡拿出一些水果和乾糧,遞給先知,給他做午餐。
先知拿起個甜果,咬了一口,味道很甜。
他見緩緩一直沒動,便問:“你怎麽不吃?”
“我沒胃口。”
先知微微皺眉:“你現在太瘦了,再不吃東西的話,身體會垮掉的。”
緩緩抓了抓頭髮,一臉為難:“我也很想吃,但是沒胃口,就算勉強吃下去,等下也會吐出來,那樣太難受了,還不如不吃呢。”
先知的眼睛被鮫紗‘蒙’住了。
但緩緩還是能感覺到,他正在注視她的腹部。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它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坦,完全看不出懷孕的跡象。
緩緩見到先知皺著眉,神情不大好看,她惴惴不安:“你也覺得我肚裡這個孩子不能生下來嗎?”
幾乎每個人都不看好她肚裡的這個孩子。
就連孩子的父親桑夜,也動過要拿掉孩子的念頭。
先知說:“你身體裡有神木種子,而且種子還發芽開‘花’了,這說明神木已經開始進入成熟期。桑夜是異魔族,他的血脈與神木融合,就等於是神與魔的結合,你知道這會產生怎樣的後果嗎?”
緩緩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會怎樣?”
“你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成為魔胎。”
緩緩愣住。
魔胎這個詞,她聽陶唯講過好幾遍,但她卻始終沒‘弄’明白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魔胎的孕育,需要大量的生命力,你的身體之所以會變差,是因為它在吸收你的生命力,若非你身體裡有神木種子在源源不斷地提供生命力,你早就已經被魔胎給吸幹了。”
緩緩不由得膽顫:“怎麽會這樣……”
之前陶唯跟她說這些話,她尚且還能不去理會,但是現在先知也這麽說,她就算不想相信都不行。
見她臉‘色’發白,顯然是被嚇到了,先知將聲音放緩:“你也不用太害怕,有我在呢,我會幫你的。”
“那我肚裡的孩子,還能生下來嗎?”
她很舍不得這個孩子,可如果他的出生,會惹來大禍,她必須要為身邊其他人的安全考慮。
先知溫聲說道:“若是別人懷上魔胎,我會讓她拿掉孩子,可換做是你,我覺得你可以把孩子生下來。”
“為什麽?”
“越是黑暗的東西,就越是向往光明,你身上有光明,那孩子肯定會很喜歡你,你好好教養他,以後他會對你很好的。”
緩緩不大明白先知這話的意思。
但既然先知說這孩子可以省下來,那她就放心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露’出溫柔的笑容:“先知,不如你給我的寶寶取個名字吧?”
先知想了一下:“魔胎是極惡之物,但我希望他將來能化惡從善,就給他取名叫從善吧。”
“從善……嗯,寶寶以後就叫從善了。”
兩人繼續趕路,結果走了半天的路,等天都快黑了,都沒能看到岩石城的城‘門’。
緩緩沉痛地問道:“我們是不是‘迷’路了?”
先知:“有嗎?”
兩人面面相覷。
緩緩扶住額頭:“我以為你知道回去的方向。”
“我又沒去過岩石城,怎麽可能知道岩石城在哪裡?”
“可你是先知啊,你應該無所不知啊。”
“我要是真的無所不知,我現在不會‘迷’路了。”
緩緩:“……”
他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傳說中無所不知的先知不僅不會生火,還會‘迷’路。
緩緩陷入反思,她今天見到的這個先知,應該是個假的先知。
找不到回去的方向,太陽落山,天‘色’漸漸變黑,先知只能找了個相對比較乾淨的地方停下來休息過夜。
他撿來柴禾,學著緩緩白天的樣子,一根一根地將木柴搭建起來。
“不對,數量有點多……”
先知又拿掉一根木柴。
確定木柴的數量不多不少之後,他這才去拿樹葉。
緩緩看到他開始認真地清點樹葉,不由得提醒:“樹葉多一點少一點都沒關系,只要點燃就行了。”
先知的態度非常嚴謹:“不行,你白天用了十二片樹葉,不能多也不能少。”
他將手裡多余的樹葉拿出來,又數了一遍,確定是十二片樹葉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用打火石點燃它們。
等到木柴被順利點燃,火焰冒起來時,先知舒了一口氣:“可以了。”
燒個火可真不容易啊!
緩緩忍不住問了句:“你是什麽星座?”
“嗯?”星座是什麽東西?
緩緩自問自答:“我覺得你肯定是處/‘女’座。”
與此同時,遠在岩石城的霜雲已經拿到了緩緩放在空間裡的信,得知她現在已經脫離危險,懸在心裡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他立刻寫信詢問緩緩現在在哪裡?他想去接她。
緩緩回信只寫了一句話——我們‘迷’路了。
霜雲收到信後思考了很久。
為什麽緩緩根先知在一起還會‘迷’路?
無所不知的先知也會‘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