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翎小心翼翼地將鳥蛋捧起來,放進裝有熱水的盆裡清洗乾淨。
這是個橢圓形的鳥蛋,大概有成人的拳頭大白色的蛋殼,表面還有一些紅色的花紋。
緩緩坐起來:“把孩子給我看看。”
血翎將鳥蛋遞給她。
緩緩摸著圓滾滾熱乎乎的鳥蛋,露出驚異的表情:“我竟然真的生了個蛋誒!”
這感覺太神奇了!
剛才下蛋的時候,她就感覺自己跟尿了泡尿似的,呲溜一下就把它給生下來了。
果真如血翎之前說的那樣,速度特快,而且一點不疼。
霜雲和黑龍得知緩緩下蛋了,紛紛鑽進臥室裡來,他們圍在旁邊觀看新鮮出爐的鳥蛋。
霜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滑溜溜的蛋殼:“這是雌的還是雄的?”
緩緩表示她也不知道。
血翎看向鳥蛋的眼睛裡全是濃濃的父愛:“這要等孵化之後才能知道。”
霜雲立刻問道:“緩緩會孵蛋嗎?”
緩緩搖頭:“不會。”
血翎輕輕撫摸蛋殼:“我會,交給我來孵就好了。”
緩緩非常好奇:“你要怎麽孵蛋?難道你要想其他鳥類一樣,建個鳥窩,把鳥蛋放進去,然後你再一屁股坐上去慢慢孵化嗎?”
畫面感太強,在場的四個人都笑了。
血翎表示不用那麽麻煩:“孵蛋並不需要鳥窩,只需要隨身攜帶,為它提供足夠的體溫就行了。”
緩緩摸了摸滑溜溜的蛋殼,小聲地呼喚:“蛋蛋。”
蛋殼裡面的小東西聽到了娘親在叫自己,小爪子隔著蛋殼拍了拍。
緩緩立刻感覺到了。
她驚喜地叫道:“蛋蛋能聽到我說話,他在跟我打招呼!”
大家都覺得很神奇,一個個的全都伸手來摸鳥蛋,不停地喊他名字。
起初蛋蛋還每個人都回應,後來次數多了,他就開始犯懶了,有心情就回應一下,沒心情就懶得回應。
血翎將鳥蛋拿到面前親了親:“我的蛋蛋真乖。”
蛋蛋懶洋洋地隔著蛋殼拍了拍,以示回應。
自從蛋蛋生下來之後,血翎就二十四小時都把他貼身揣著,有時候他明明是在很嚴肅地做一件事情,卻在中途突然伸手往衣領裡面摸一把蛋蛋。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摸自己的胸。
尤其是他一邊摸還一邊笑,看起來特別變態。
霜雲嫌棄過他幾次,但他表示自己已經放棄治療。
孩子已經生下來,緩緩準備去跟白帝商量離開的事情。
恰巧墨菲派來的人告訴緩緩,說是西裡爾已經把紙張全部做好了,只等她去拿。
白帝和霜雲出門去采摘果實,暫時還沒回來,血翎在要照顧蛋蛋,只有黑龍有空。
於是緩緩跟血翎打了聲招呼,就帶上小黑前往造紙坊。
一路上,緩緩幾乎都沒見到人,偶爾見到一個精靈人,對方也都是行色匆匆,除此之外還有精靈護衛在來回巡邏,整個精靈神山的氣氛都很緊張。
緩緩很疑惑:“最近山裡出事了嗎?”
“多麗絲失蹤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緩緩點頭表示記得。
黑龍邊走邊說:“在那之後,又有一個精靈人失蹤了,墨菲下令徹查,但是至今還沒找到那些失蹤者的下落。”
雖然大家都沒說,但心裡其實都已經有了猜測,那些失蹤的精靈人只怕是已經凶多吉少。
緩緩和黑龍來到造紙坊,她敲響大門。
片刻過後,大門被打開,西裡爾從裡面走出來。
西裡爾長得非常高大,他站在嬌小纖細的緩緩面前,像座小山似的。
緩緩不得不後退兩步,才能看到西裡爾的全臉,她笑著跟他打招呼:“西裡爾先生,您好。”
西裡爾的腳上拖著斷掉的鐵鏈子,伴隨他的步伐,發出叮當聲響。
他的目光在掠過黑龍身上時,微微一頓。
此時黑龍也在不著痕跡地打量西裡爾。
西裡爾的聲音很低沉:“你們是來拿紙的吧?”
“嗯,”緩緩脆生生地說道,“聽說您已經把紙張做好了,我們過來提貨。”
“你們跟我過來吧。”
西裡爾轉身往裡面走,緩緩和黑龍隨後走進造紙坊。
上次緩緩來拿紙的時候,是在庫房進行交易的,並沒有進入造紙坊,今天是她第一次看到造紙坊內部的情景。
造紙坊裡面的空間比想象得還要大,擺著好幾台體積龐大的木架子,中間有個池子,裡面裝滿了正在冒泡的綠色液體。
緩緩邊走邊看那些綠色液體,很好奇這是什麽東西。
西裡爾注意到她的目光,他主動解釋道:“這些是製作紙張的原液,是用幾十種植物淬煉而成。”
“哦。”緩緩露出了然的神情。
要是她也能知道那十幾種植物是什麽東西就好了,這樣一來等她回去之後也能製作紙張。
西裡爾打開一間黑漆漆的房間,他回頭衝黑龍說道:“紙張都在這裡面,數量比較多,你跟我進去把它們搬出來吧。”
黑龍看向緩緩,見她點頭,他這才跟著西裡爾走進那個黑漆漆的房間。
他們兩人走了之後,緩緩一個人待在無聊,眼睛四處亂轉。
她注意到角落裡面有個東西在發光。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緩緩抬腳走過去,仔細一看,發現那個發光的東西竟然是金色的頭髮!
頭髮比較長,靜靜地躺在地上,在它的旁邊,還有一串亮晶晶的金屬手鏈。
緩緩彎腰撿起那串手鏈,鏈子上面沾有血跡。
血已經幹了,想必沾上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她盯著面前的手鏈左看右看,總覺得它看起來很眼熟,仔細想了好一會兒,才猛地想起來。
這不是多麗絲之前戴在手腕上的手鏈嘛!
她的手鏈怎麽落在這裡?難道她來過這裡?
還有手鏈上的血跡,以及地上的金色頭髮,還有最近失蹤的那些精靈人
這些東西加在一起,讓緩緩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她想去找黑龍,結果才剛轉身,就感覺腦後一疼!
緩緩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撲倒在地。
模模糊糊之中,她看到有個女人走到自己面前,露出了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