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將剩下的鳥蛋全部煎熟了,順便再抓了一頭飭豬,烤得外焦內嫩。
三人飽餐了一頓。
白帝去河邊打水。
桑夜懶洋洋地纏在樹乾上,他看著緩緩抱著羅盤在原地打轉,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白帝提著水回來了,他朝緩緩招了招手:“過來。”
緩緩跑過去,放下羅盤,白帝握住她的手,幫她仔細地清洗乾淨。
緩緩故意晃動手指,將水晃到了白帝的臉上。
白帝寵溺地看著她:“調皮。”
緩緩笑嘻嘻地跑開了。
洗完手後,白帝將剩下的水全部倒到蟒蛇的身上,給它降點溫。
這天氣越來越熱了,就算是在森林裡也覺得悶熱。
白帝和緩緩還好,主要是桑夜有點受不了,他被熱得渾身都提不起勁兒,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有了水的滋潤後,桑夜感覺好了些。
緩緩擔心他:“要不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桑夜搖了搖頭,他用蛇尾將她卷起來,放到蛇背上。
他們又往森林深處走了一段路,眼看周圍的樹木越來越高大,茂密的枝葉遮天蔽日,幾乎快要看不到外面的陽光了,氣溫也一點點降了下來,變得涼快了許多。
這裡很像是原始森林,地上長滿了厚厚的綠色苔蘚,一腳踩下去全是水。
桑夜對這個地方非常喜歡,他打算以後要是太熱了的話,就來這裡避暑。
緩緩還在撥弄手裡的羅盤,指針始終不動。
已經走了這麽遠的路,還是沒有找到礦脈的蹤跡。
緩緩失望地歎了口氣。
白帝問:“你是在找什麽東西嗎?”
桑夜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水坑和樹根,盡量走得平穩些,免得讓緩緩覺得顛簸。聽到白帝的話,桑夜雖然沒有回頭,但卻在認真等待緩緩的回答。
顯然他們都已經看出了緩緩藏著心事。
緩緩說:“我在找礦脈,可惜沒找到。”
白帝循循善誘:“你看起來很想要一條礦脈?”
緩緩不能說自己接了系統任務必須要挖掘一條礦脈,她遲疑了一下,才含糊地回答:“我需要很多的晶石。”
桑夜忽然回頭,他張開嘴,吐出一堆亮晶晶的晶石。
“我離開神殿的時候,走得匆忙,沒有帶太多晶石,隻帶了這麽一點兒,你都拿去吧,不夠的話我再去湊。”
緩緩被驚到了。
這家夥怎麽能從嘴裡吐出這麽多的晶石?
他的嘴裡藏著一個儲物空間嗎?!
白帝溫聲說道:“我在獸城的朋友那裡存了些晶石,你要是不急著用的話,我可以去一趟獸城,將那些晶石拿回來給你。”
緩緩連忙擺手:“別去了,太麻煩了。”
白帝卻道:“你想要什麽就跟我們說,別總藏著憋著,我們會幫你的。”
緩緩很感動,但同時又覺得苦惱。
如果她說想要一條礦脈的話,他們肯定會去開采岩石山下面的礦脈,那樣一來,所有人都必須要搬家。
她不能因為自己一個人的私事,就攪亂所有人的生活。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撒嬌似地說道:“你別去獸城,我不想跟你分開。”
白帝伸手將她抱到懷裡,親了親她的臉蛋:“我也不想跟你分開。”
“那你別去獸城了。”
白帝本來就不太想去獸城,他的身份太敏感,一旦出現在任何一座獸城裡面,都有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願意去獸城是為了緩緩,現在既然緩緩不願意他去獸城,他自然也就乾脆利落地答應了下來。
“好。”
緩緩讓桑夜把那些晶石收回去。
桑夜卻道:“我不要了,都送給你吧。”
緩緩響起白帝和霜雲都把晶石交給她保管了,於是她這次也就沒再客氣,利落地將那些晶石全部裝入空間戒指裡面。
她晃了晃無名指上的戒指,笑眯眯地說道:“我把你們的晶石全部放在裡面了,你們想要用的話就自己去拿。”
……
三人回到岩石山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
霜雲百無聊賴地蹲坐在菜地旁邊,他一看到緩緩回來了,立刻就跑了過去,將她抱進懷裡蹭了蹭。
“你們去哪裡了?我回到家裡沒看到人,還以為白帝和桑夜帶著你私奔了呢!”
緩緩推開他的狗頭:“只聽說兩個人私奔的,還沒聽說過三個人私奔的,你的腦洞開得很別致嘛!”
霜雲問:“什麽是腦洞?”
“就是你腦袋裡面多了個黑洞。”
霜雲黑人問號臉:???
血翎從山頂飛了下來,他剛走過來,半枝蓮就從他的衣袖裡面鑽出來,纏上了緩緩的手腕,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背,像是在對她撒嬌。
緩緩一看到血翎來了,就本能地從旁邊挪動步伐,將桑夜護在了身後。
她推開纏人的小花苞,眼睛看向血翎:“你來做什麽?”
血翎像是沒有看出她的防備般,勾唇輕笑:“孩子想娘了,我這個做爹的,當然要帶他來找你了。”
緩緩皺了皺眉。
雖然她已經跟白帝和霜雲解釋清楚了,但她也不能任由血翎一直這麽曖昧下去。
現在正好大家都在場,緩緩決定趁這個機會把事情說清楚,免得將來再產生誤會。
“你真想要個孩子的話,去找個雌**配就行了,沒事就拿著一朵花來找我是怎麽回事?我是有家室的人,你以後別總是做這種會讓人誤會的事情,我會生氣的!”
血翎的笑容微微一滯,但很快就笑得更加深刻,像是一朵盛開到了極致的罌粟花。
美豔不可方物,卻散發出致命的危險氣息。
“小東西,你是想跟我劃清界限嗎?”
緩緩被他笑得頭皮發麻,但還是硬撐著回了一個字:“對。”
血翎頷首:“很好。”
半枝蓮像是察覺到了他胸中的怒意,嚇得小花苞兒輕輕顫抖:“嚶~”
白帝本來是打算旁觀到底的,此時見到血翎有發怒的跡象,白帝立即上前半步,將緩緩護到身後。
霜雲和桑夜也警惕了起來。
血翎並不將他們的敵意放在心上,他輕輕撫摸仍舊在驚懼中的小花苞,非常無奈地歎道:“可憐的小寶貝,你娘不要你了呢,既然這樣,我留著你也沒什麽用了。”
說完,他就捏住了小花苞,指尖竄起火苗。
半枝蓮被燒得大哭起來:“嚶嚶嚶!阿爸不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