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翎派了一個羽族的獸人去黑水河邊的營地,將他們願意交易小粉紅的消息通知玄微。
結果卻因為身份不明,被獸兵攔了下來。
消息無法送達。
血翎隻得親自帶著緩緩去到營地。
由於血翎的強大實力,負責守衛的獸兵攔不下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著緩緩光明正大地走進營地。
整個營地的紀律都很嚴明,獸兵們各司其職,無人空閑。
緩緩臉上戴著面紗,她和血翎的貿然闖入,立刻就引起了眾多獸兵的關注。
獸兵們立刻將兩人圍起來,模樣頗為警惕。
血翎壓根就沒將這些獸兵放在眼裡,他隨口說道:“叫玄微出來,我們有事找他。”
見他沒有要動手的意思,那些獸兵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雙方保持對峙。
沒過多久,玄微就聞訊趕來,他揮手讓那些獸兵們退下。
見到來者是玄微認識的人,那些獸兵們這才散開,但還是有些獸兵時不時地往血翎和緩緩身上投去一瞥。
血翎對別人的目光向來都不在意。
他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是來找你談生意的。”
玄微稍微一想,就想到了是什麽生意。
“你願意把小粉紅賣給我?”
血翎漫不經心地說道:“小粉紅賣給你是沒問題,反正這東西我們多得是。”
玄微問:“你能做主嗎?”
“當然能,小粉紅可是我做出來的,我想賣給誰就賣給誰,誰都管不著。”
玄微想了一下,謹慎地說道:“我知道你不缺晶石,但我現在手裡除了晶石之外,也沒別的好東西,你能否先告訴我,你想要用小粉紅交易什麽東西?如果我現在手裡沒有你要的東西,我還得想辦法去找。”
血翎似笑非笑:“放心,我要的東西很簡單,你肯定有的。”
他越是這麽說,玄微就越加謹慎。
“你想要什麽?”
血翎低頭看向緩緩:“是你說,還是我說?”
“我說吧,”緩緩看向玄微,認真地說道,“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
“你到底是不是白帝的兄長?”
這個問題剛一問出來,玄微的眼神就微微一變。
他沉默不語。
緩緩忍不住又道:“我知道這個問題可能會讓你感到為難,但這件事情對白帝而言非常重要,他真的很思念他的兄長。”
玄微看了血翎一眼:“我能跟她單獨聊聊嗎?”
血翎拒絕得乾脆利落:“不行,我不放心她跟你單獨相處。”
“我人就在這裡,身份你也知道,她要是出個什麽意外,你可以直接來找我。”
血翎還是不放心。
緩緩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地懇求道:“你就離開一小會兒嘛,我跟他說完就去找你,好不好?”
血翎很堅持:“我必須看著你,不然我不放心。”
“玄微之前還救過我和大白小白,他要是想害我的話,當初根本就不用救我。”
血翎想了一下,覺得她說的也算有點道理,再加上她的軟磨硬泡,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他隨手折了根樹枝,他搓出火苗點燃樹枝,說:“等這根樹枝燒完了,我就去找你。”
緩緩開心地跳起來,抱住他的脖子親了他一口:“你真好!”
血翎捏了捏她的臉蛋:“快去快回。”
玄微說:“跟我來吧。”
緩緩跟著她走進一個營帳。
這裡應該是玄微的臨時住處,營帳裡面除了幾張獸皮和一些獸骨之外,什麽東西都沒有,非常的簡陋。
營帳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玄微平靜地看著她:“我可以告訴你真相,但你必須要答應我,無論你接下來聽到什麽,或者看到什麽,你都不能告訴第三個人,包括白帝。”
緩緩點頭:“我保證。”
“那好,你現在可以問出你的問題了。”
緩緩屏住呼吸,充滿期待地看著他:“你真的是白帝的兄長嗎?”
玄微清晰地吐出兩個字:“我是。”
緩緩睜大眼睛,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當她親耳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她還是感到非常詫異。
她忍不住問道:“白帝說你在很久就以前就去世了,為什麽你會突然又活過來?”
“當初死在戰場的那個獸人只是我身邊的一個副官,並不是我,他被人劃花了臉,穿上我的衣服,偽裝成了我的樣子,讓大家都以為我已經死了。”
緩緩越發不解:“你為什麽要假死?”
“因為有人要殺我,我為了活命,只能假死逃走。”
“誰要殺你?”
“溫謙。”
這個名字緩緩很熟悉,她想起溫謙似乎跟白帝的母親之死也有關系。
這個溫謙到底跟白帝一家有什麽仇?先是要害白帝的哥哥,後來又害死了白帝的母親,甚至連白帝和白洛之間的兄弟之情也受到溫謙的挑撥。
玄微看出她的疑惑,主動解釋道:“王權神授,神殿的地位一直都凌駕於王族之上,有時神殿甚至會直接出手乾預王位的交替,這讓王族大為不滿,彼此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幾乎每座獸城的王族跟神殿之間的關系都不太好,太陽城自然也不例外,溫謙想要保持自己高於王族的地位,我這個不受控制的大王子首先就要被除掉。”
緩緩還是無法理解:“如果你只是為了逃命才會裝死,那你這些年來為什麽都不來找白帝或者白洛?哪怕你只是偷偷給他們傳個消息也好啊。”
“我不是不想去找他們,而是不能去找他們。”
“為什麽?”
玄微又不說話了。
經過漫長的沉默過後,玄微終於動了。
他抬起手,摘掉金屬頭盔,露出一張面目全非的臉。
緩緩震驚地看著他。
在他臉上,幾乎看不到一處完好的皮膚,全都是猙獰交錯的疤痕,猶如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般恐怖。
玄微將頭盔戴回到頭上,低聲說道:“抱歉,嚇到你了。”
緩緩顫聲問道:“你的臉是怎麽回事?”
“我想活下去,這就是代價。”
玄微無意細說經過,但從他臉上的那些疤痕可以看出來,他曾經一定經受過非人的折磨。
換作普通人,說不定都已經瘋了。
而他卻能平靜地撐到現在,緩緩不得不為他驚人的理智和意志力感到佩服。
玄微說:“希望你能遵守承諾,不要將此事告訴別人,尤其是白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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