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乖最先發現阿娘的異狀,急忙問道:“阿娘,你怎麽了?”
緩緩艱難地說道:“我肚子疼。”
“那怎麽辦?!”
平日裡有人生病受傷,都是由緩緩幫忙醫治,可如今緩緩病倒了,卻找不到人為她治病。
緩緩說:“先扶我上樓去,也許躺會兒就能好些了。”
大乖將她叼起來放到背上,送到樓上的臥室裡。
小狼崽們幫忙將緩緩抬到床上,讓她躺平,並為她蓋上厚實柔軟的毛毯。
八隻墨綠的眼睛一起盯著緩緩,充滿了擔憂。
緩緩很想安慰他們幾句,但是肚子實在是太痛了,她根本沒力氣再說話,只能在被窩裡蜷縮成一團。
桑夜回來了。
他看到緩緩臉色蒼白的模樣,心裡登時就一沉。
“你怎麽了?哪裡不舒服?”
緩緩疼得冒冷汗:“肚子……”
大乖立刻說道:“阿娘是肚子疼!”
桑夜對大乖說:“你快去把蒙厲請過來。”
蒙厲的醫術不及緩緩,但他好歹也曾擔任過巫醫,多少都懂得一些醫理。
大乖飛快地跑出去。
桑夜握緊緩緩的手:“你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緩緩忍住劇痛,顫聲說道:“你讓沈言派人去通知霜雲他們,將懷山被殺的事情告訴他們,霜雲和白帝知道該怎麽做的。”
桑夜說:“好,等蒙厲來了之後,我就去找沈言。”
“你現在就去!”
緩緩使盡全身力氣將他往門口推,一定要他立刻去通知沈言。
神使被殺不是小事,必須要趕在消息傳開之前,就先處理掉謬為和那些護衛們。
以免消息走漏,惹來更大的麻煩。
桑夜拿她沒辦法,隻好讓二乖三乖和小乖幫忙看著她,他以最快的速度奔去羽族的領地。
等桑夜再次回來的時候,蒙厲和大乖都已經在家裡了。
蒙厲先是摸了摸緩緩的額頭,又問了一些她最近的生活細節——由於緩緩痛得厲害,說話不利索,基本都是大乖幫忙代為回答。
聽完答案後,蒙厲稍加沉吟,然後拿出一片紫香葉,放到緩緩的鼻子前,讓她聞聞看。
緩緩一聞到紫香葉的味道,登時就覺得胃酸翻湧。
她立刻翻過身,趴在床邊吐了出來。
桑夜連忙扶住她的肩膀,等她吐完之後,再用棉布擦乾淨她的嘴角。
他看著小雌性虛弱的模樣,心疼得不行。
“蒙厲長老,緩緩到底生了什麽病?”
蒙厲說:“她不是生病了,她是懷孕了。”
眾人皆是一怔。
桑夜最快回過神來,冷靜地問道:“就算是懷孕,也不至於肚子痛成成這樣吧?”
蒙厲歎了口氣:“她這一胎本來就不太穩,再加上剛才心情起伏太大,導致腹部出現絞痛的症狀。”
“那現在怎麽辦?”桑夜本來想說,實在不行的話就放棄孩子,不管怎麽說都要保證緩緩的安全,但當他看到緩緩得知自己懷孕後的驚喜模樣,這句話就怎麽都說不出口了。
蒙厲說:“我先開點藥給她吃著,看看效果如何吧。”
他將幾種有利於孕婦的藥材搗碎成泥,熬成湯汁。
藥的味道很苦,但為了肚裡的孩子,緩緩還是咬著牙一口喝光了。
桑夜往她嘴裡塞了兩顆甜果,幫她去除嘴裡的苦味。
喝完藥後,緩緩的腹痛症狀也就沒有好轉的跡象。
蒙厲也是束手無策,慚愧地說道:“我的醫術有限,幫不上緩緩的忙。”
桑夜抱緊緩緩,撫摸她顫抖的脊背,心中恨不得將她身上的痛全都轉移到自己身上。
大乖很著急:“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蒙厲仔細想了一下,忽然說道:“也許有個人能幫上忙。”
“誰?”
“來自神木神殿的雪薈!”蒙厲迅速說道,“她是神使,肯定懂得治愈術,只要她願意施展治愈術,緩緩的腹痛症狀肯定能被治愈。”
桑夜說:“我知道了。”
大乖主動請纓:“我去把雪薈帶過來!”
“你留在家裡照顧你娘,我去找雪薈,”桑夜幫緩緩蓋好毛毯,“你們都不是雪薈的對手,要是她不願意來的話,你們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裡只有他有實力跟雪薈一戰。
如果雪薈不肯來幫忙,他就算綁,也要把她綁過來!
大乖暗恨自己實力不夠,她目送桑夜離去,然後帶著弟弟們守在床邊照顧阿娘。
半枝蓮察覺到了緩緩的身體狀態不好,小花苞兒蹭了蹭她的臉頰,親昵地喚道:“阿娘,不疼~”
桑夜飛快地下山,剛走出洞口,就看到了雪薈正站在不遠處。
他大步走過去:“緩緩病了,需要你幫忙。”
雪薈勾唇輕笑,眸中媚態流轉:“緩緩?就是血翎找的那個伴侶?”
“嗯。”
“我本來不太想去管你們岩石狼族的閑事,但是我真的很好奇,能被血翎看中的雌性到底長得什麽樣子,難道她真的長得比我還美嗎?”
桑夜微微皺眉:“你只要說你願不願意幫忙就行了。”
雪薈嗔道:“還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了,走吧,帶我去看看那個小雌性。”
在桑夜的帶領下,雪薈順利走進岩石山。
當她看到岩石山內部的景象後,饒是見過不少風浪的她,也不禁露出了震驚之色。
如此精妙的堡壘,真是舉世僅有!
難怪霜雲不允許外人踏足岩石山內部,換作任何一個人擁有這麽一座厲害的堡壘,都會竭盡全力保持低調,不讓外人發現它的存在。
雪薈忍不住問道:“是誰想出要建造這座堡壘的?”
桑夜在前面帶路,始終保持著沉默是金的狀態,一句話都不多說。
時間久了,雪薈也就識趣地沒有再問下去了。
桑夜帶著雪薈走進家裡,上到二樓,
小狼崽們全都寸步不離地守在臥室裡,就連尼亞也在旁邊,大家都很擔心緩緩的安危。
他們見到桑夜和雪薈來了,紛紛讓出一條路。
緩緩的臉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發絲因為被冷汗浸濕而貼在臉頰上,雙目微閉,濃密的睫毛垂下來,落下一片濃重的剪影。
即便她此時看起來有些狼狽,但雪薈還是被她的美貌給驚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