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殊易抬腳踹他,“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我讓你立刻消失在這個學校裡信不信?你知道我是誰嗎?”
薄行澤剛想說話門就響了,易賢和章凱走進來一抬頭忙喊,“薄行澤你幹嘛!快放手!”
易賢衝上來拉架,沒想到這人手勁極大竟然沒扯開反倒是一手肘打在了周殊易的鎖骨上,疼得倒抽了口冷氣。
薄行澤指尖一鬆。
“你敢打殊易,不給你點厲害瞧瞧……”易賢立刻沖他送了一拳被薄行澤鬆鬆接住,猛地向後一折,抬腳往膝彎一踹立刻被壓成了動彈不得的狀況。
章凱被他利落的身手驚呆了。
易賢痛叫,“草草草鬆手,疼。”
薄行澤鬆手將他扔出去,冷道:“我是來上學的,我不會干擾你們也請你們不要干擾我,否則我不會手下留情。”
說完拿起衣服去衛生間洗澡了。
易賢忿忿從地上爬起來,“媽的,得想個辦法治治他,不然真不知道這學校誰說了算。”
週殊易突如其來有點煩,“行了閉嘴吧你。”
薄行澤洗澡很快,出來的時候穿著不太合身的短褲背心,肩背肌肉明朗結實,肩寬腿長充滿力量。
章凱小聲說:“沒想到這傢伙身材還蠻好的。”
週殊易抬頭掃了一眼,沒什麼興趣地“哦”了一聲,“你羨慕?去擼鐵練唄。”
學校生活對周殊易來說就是換個地方度假,家裡不要求他成績,學校只要他不闖大禍也懶得管束,更是把這個二世祖的性子養得無法無天。
“週殊易,你幹嘛總找薄行澤麻煩啊,人又沒惹你。”章凱都要看不下去了,覺得他找一個人麻煩的頻率已經超出了所有人。
週殊易蹲在椅子邊,聚精會神地攥著起子卸螺絲。
自從薄行澤來了之後老師就整天拿他來對比,自己挨訓的頻率越來越高,有時候誇他還要帶上自己當上反面教材。
他天天五點半就起床,一通洗漱換衣服下來週殊易淺眠直接被驚醒,起床氣沒把宿舍拆了都算是大慈大悲。
以前還有些給他買奶茶的女同學,現在走路上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你又不缺錢,她們給你買一杯奶茶,你能還十杯回去。”
週殊易說:“那不一樣,反正薄行澤是傻逼。”
章凱緊張地看教室後門,“那你快點啊,他馬上就回來了,萬一看見你在這兒卸他椅子一氣之下跟你動手,我怕打不過啊。”
“慫得你。”週殊易卸完左側螺絲又把另一側的也拆鬆了,稍微晃了晃搖搖欲墜的椅子這才滿意地站起來把螺絲刀扔進垃圾桶。
這節是體育課,還有幾分鐘就要下課了。
週殊易坐在自己位置上好整以暇等著薄行澤回來,章凱站在後門喊著,“回來了回來了!”
易賢罵他,“幹嘛你魂回來了?”
章凱沖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只見薄行澤從後門進來,夏季校服被汗濕略微貼在皮膚上,額角掛著汗,和普通養尊處優的高中生不一樣,他像是多添了一絲屬於成年人的性感。
週殊易搓著手看他一步一步邁進教室,拉開椅子坐下。
“好。”他在心裡暗叫了聲。
椅子搖搖欲墜,薄行澤蹙眉猛地站了起來但卻晚了一步!他單手扶住課桌帶著課本試卷一起摔在了地上,動靜大的全班都回頭。
男生們一看他跌倒了哈哈大笑起來,女生們沒那麼大的熱鬧心,班長還小跑過來問他有沒有事。
“椅子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壞呢?”班長伸手要拉他。
薄行澤沒讓她扶,撿起自己的書放在了桌上,眸光朝向左側一掃。
週殊易莫名有種脊背發冷的感覺,轉過頭欲蓋彌彰地大聲喊:“那個,章凱把你上節課的筆記借我看看,英語真好玩,我愛學英語。”
班長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說:“你沒事吧?”
薄行澤斂眉說:“沒事。”
“那我找老師給你換個椅子吧,你等一會。”
“謝謝。”
薄行澤視線落在周殊易的側臉上,手指攥了又松,鬆了又攥,最終還是鬆開了。
他來這個學校是為了學習,而不是跟這些富二代們打架,他也沒那個資本去任性,人生沒有給他走錯一步的機會。
他只有讓著這個小紈絝。
週殊易整個下午心情都不錯,連覺都沒睡被英語老師叫起來回答了幾個問題,都答對了還被老師誇獎了,“你看你這麼聰明,但凡肯學一點呢。你看看人家薄行澤成績都這麼好了還這麼努力。”
週殊易心情一下子跌倒谷底,“老師,你誇我的時候不要帶別人。”
老師無奈,“行行行,就夸你一個行了吧。”
少爺脾氣一下子又被哄好了,高興地說了句“謝謝老師”,薄行澤低頭寫筆記,忍不住勾了下嘴角,將來也不知道什麼人能受得了他這個脾氣。
想到這他手突然一緊,筆尖扎進掌心霎時冷靜。
關他什麼事,要是Omega還有可能被基因管理局分配,可他偏偏是個Beta,婚姻絕對自由,自己這麼窮也配不上那種眾星捧月的少爺。
薄行澤舒了口氣安心寫筆記。
“好了下課,卷子記得做,我明天早上要講!誰不做就給我抄十遍聽見沒有?”
老師話音未落已經有學生衝出門去吃飯了,氣得英語老師直罵一群兔崽子,最後又無奈地搖搖頭,“也就這會能有這麼簡單的快樂了。”
人走的差不多了,班長一回頭髮現薄行澤還在座位上寫東西,被同行的女同學一推,忙不迭走了。
薄行澤性子冷又不愛跟人交往,開學半年了還是沒什麼朋友,一個人獨來獨往。
“薄同學。”
薄行澤抬起頭,一個不認識的女生站在後門,略微紅著臉將一盒小蛋糕遞給他,底下墊了一個粉色的信封,“這個請你吃。”
薄行澤眉角微攏,一道聲音先他發出來,“喲,都有人遞情書啦。”
女生一看是周殊易臉更紅了,羞窘地不知如何是好,把東西往他桌上一放,“我先走啦。”
週殊易低頭看了一眼包裝盒,“松蘿記啊,好難買的一家蛋糕店呢。薄同學的學習能力真強,才來這麼幾天就學會談戀愛了。”
薄行澤知道他誤會了,也沒解釋直接將蛋糕盒拿起來。
週殊易靠在門邊譏笑,“正好你沒錢吃晚飯,還不趕緊吃掉別浪費人家好意,不過別讓老師發現早戀,要開除的。”
薄行澤將蛋糕扔進垃圾桶,與他擦肩離開了教室。
週殊易一怔,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整個晚自習易賢都發現週殊易恍惚走神,打遊戲也沒心情,給他講了幾個笑話發現他臉色還是不好看,扭頭和章凱一起快樂雙排去了。
晚自習結束,易賢招呼要去食堂點燒烤,週殊易著急回宿舍,“不了,我先走了。”
“燒烤也不去啊?你是不是生病了?”易賢伸手要來試被他撥了過去,甩給他一張飯卡,“你自己去吃,算我的。”
“叩謝大哥!”
週殊易快步回宿舍。
他早上刷完牙走,一偏頭看到他的牙刷並排放著,惡意一起擠了一大堆洗面奶牙膏沐浴露進去,薄行澤又沒錢買新的,算了算了。
他也玩夠了,其實薄行澤也挺好的,以後不欺負他了。
一擰門發現薄行澤還沒回來,立刻插進鑰匙進了宿舍走到陽台拿出薄行澤的洗漱用具還沒來得及洗就听見身後“咔噠”一聲。
糟了!
週殊易下意識將手裡的東西背到身後,“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薄行澤見他心虛,微微蹙眉問他:“你在幹什麼?”
“沒、沒幹什麼啊。”週殊易往後退了兩步,把手裡的東西噹啷一聲扔回盆裡,“你先出去我要洗澡了,我洗完了喊你回來。”
“你在陽台洗?”
週殊易一抬下巴,“對啊,怎麼樣!”
薄行澤多看了他兩眼,上下打量了一會,“你還有這個癖好。”
“關你屁事,我就喜歡在宿舍裡洗澡,我一會就脫光,你快滾別廢話。”週殊易惡聲惡氣地催促,薄行澤更發現不妥。
他平常雖然也趾高氣昂,但沒這麼不講邏輯的時候,一定又乾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
他慢慢逼近,週殊易想後退但身後已經抵上了欄杆退無可退了,薄行澤伸手將他拽過來一看自己的牙刷和杯子裡一片狼藉。
“你!”
週殊易乾笑了聲,“那個……”
薄行澤盯著他,冷冷笑了聲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向後一壓,週殊易立刻以一個腰被攬住的尷尬姿勢背對著他,突然腦子裡發出了一個警報。
“餵,薄行澤你別亂來……啊!”
下一秒,屁股上傳來巨大的疼痛。
薄行澤那隻充滿力道的手毫不留情地落了下來,“沒有人管教你是嗎?眾星捧月就可以無法無天,你真的以為沒有人敢教訓你。”
週殊易從小到大連重話都沒受過,別說被人打,還是這麼個打法,頓時羞惱地要踹他,但被按住動彈不得。
“你放手啊!”
掌心一次又一次連綿不絕地落下,週殊易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眼圈通紅地顫著哭腔,“別打了,疼。”